冰原的王：“……失礼了。”
教堂内歪七扭八地倒着修女、神官，利维坦大约扫了一眼：“不用担心，只是被深渊的气息稍微影响，之后用圣光术清理一下就会醒过来的。”
“现在最重要的，还是封印缝隙……”
“先把他们搬到教堂外面去吧。”冰原的王沉思片刻，“现在深渊的气息还只是影响了教堂内吧？”
利维坦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，冰原的王表情冷硬，“我们是为了守卫无辜的平民，才会宣誓驻守极寒的冰原，就算我很想从这宿命中解脱，但我也不能对他们视而不见。”
“既然是深渊的气息，其他人也派不上什么用场，除了光明系的家伙，其他人，搜寻晕倒的伤者送去外面！”
“是！”
护卫队们很快行动起来，只留下两三个人守在他身边。
缇娜注意到他们的头发多少带些金色，只是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天赋出众的家伙。
哲夫镇的教堂比钱德勒镇的更大，看起来年代也更久远，他们拐了两个弯才来到中央的祈祷大殿，老约翰正虔诚地半跪在神像之前，浑身散发着微弱的荧光。
利维坦点了点头：“看来就是因为有他的守护，才没有让深渊的气息蔓延出去，但他恐怕也没有余力做更多的事情了。”
“菲克。”老约翰的眼皮微微颤动，他睁开眼，模样看起来有些虚弱，但还是对他们露出了笑容，“你来了，教堂底下、深渊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利维坦轻轻点头，“我带了帮手，不用担心。”
他微微点头，看起来放松了不少，虔诚的双手缓缓垂落，苍老的身躯一歪，如果不是利维坦扶了一把，险些摔倒在地。
但他的双眼还是闭上了。
“神官！”冰原的王大惊失色，缇娜神色复杂：“别慌，你听。”
冰原的王噤声，听到从老约翰那儿传来的安稳呼吸和轻微憨声，忍不住露出了微妙的神情。
“抑制深渊的蔓延相当耗费精力。”利维坦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，摆出严肃的模样，“他只是消耗太大了。”
“他刚刚说教堂底下的深渊吧。”缇娜指了指地面，“咱们要怎么下去，打个洞还是传送？”
“有通道。”利维坦露出无奈的神情，“你也得考虑他们作为一般人类是怎么下去的。”
“跟我过来。”
他熟门熟路地带着大家拐到了光明神像身后，掀开了一块地砖。
缇娜神色复杂，虽然她已经接受了利维坦拥有自己的情报来源，什么都知道的设定，但哲夫镇教堂的这种细节都知道也太离谱了吧！
利维坦看了她一眼，哼笑一声：“当初我在这里遇到一群教会的高层，就是从这里跟着他们一起进入地下，暂且封印了那条缝隙。”
这话在冰原的王听起来，大概就是他曾经和高层一起行动的身份暗示，但是在缇娜听起来，就是——这家伙当年差点撞上光明神殿的高层，但不仅没逃跑还大摇大摆混入其中一起去围观了封印深渊缝隙。
“哎呀，我还记得当初那位大腹便便的主教为了通过这个洞口，花费了不少力气啊。”利维坦露出怀念的神色，“好像是从那以后，教国开始注意神官的形象问题了。”
冰原的王：“……我对这种情报不是很感兴趣。”
“哈哈，抱歉。”利维坦露出笑容，率先往下进入了地下空间，“我先把壁灯点上……哎呀，这可真是相当浓重的深渊气息。”
“缇娜，给他们加个圣光术再下来吧，我没关系。”
明明是这家伙不想吃圣光术吧。
缇娜在内心吐槽了一句，但还是尽职尽责给他们挂上了圣光术，有些担心地看了海伦娜一眼：“海伦娜，你要不然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海伦娜露出微笑，“请不用担心我，非要说的话，濒临崩溃的精灵或许正是自己力量的巅峰。”
“如果我觉得不舒服，我会立刻告诉你。”
缇娜只好点了点头，带着他们一起下去，直面泄露的深渊气息。
直到进入地下，他们才发现，教堂内部的深渊气息已经被控制得相当不错了。眼前的黑雾浓稠到仿佛拥有实体，即使利维坦点亮了不过一步间隔的壁灯，看起来也像是间隔遥远的萤火。
缇娜莫名想到自己刚刚被召唤到异世界的状态，那时候她还是灵魂状态，周围的迷雾虽然颜色不一样，但气息有些相似，让她稍微有些不安。
“缇娜。”利维坦的声音从黑雾里传来，他往回走了几步，朝她伸出手，“过来，跟着我。”
缇娜愣了一下，难得乖乖把手搭了上去。
她跟在利维坦身后，他微微低下头，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：“不用畏惧深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