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维坦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，“不如我先把她变成矮人的样子你再继续跟她说话？”
“喂！”尼古拉斯警戒般往后退了一步，她忍不住嘀咕，“虽然我和恶魔没打过多少交道，但是你这种恶劣的性格居然也确实让我觉得有些熟悉……”
利维坦眯起眼睛盯着她。
尼古拉斯被盯得浑身发毛：“干、干什么……”
“我说，你的样子……是伪装的吧？”利维坦眯起了眼睛，“之前没有注意，但是仔细一看，好像哪里都有魔法的痕迹。”
“哈……”尼古拉斯心虚地别开了视线，“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”
“哼——”利维坦露出坏心眼的笑容，“缇娜，你还没有试过现形魔法吧？要不要用她试试看？”
“会出现很有意思的画面。”
“住手！”尼古拉斯慌张地伸出手制止他们，“你们这是对血族荣耀的挑衅……”
缇娜已经翻开了魔法书：“现形魔法啊……”
她看向尼古拉斯，“尼古拉斯女士，因为你总是对我们的调查很不配合呢，所以……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！你问什么我都会说的！”尼古拉斯屈辱地抿紧了唇，“如果不违背血族的荣耀的话。”
“喂——”
外面传来波尔的声音，他打开了教堂大门的一条缝，“啊，你们都在这儿呢，哲夫镇的镇长来找你，神官。”
利维坦挑了挑眉毛，露出遗憾的神情：“怎么在这种时候来啊，正到了精彩的时候呢。”
他无奈地站起来，“大概是看到圣光术的动静过来的吧。”
“我就去外面应付下那位镇长，缇娜你随便问点什么都可以。”
缇娜配合地点了点头。
尼古拉斯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：“他来干什么……”
利维坦已经走出了教堂，外面隐约能听见他和镇长的寒暄。
缇娜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：“大概是因为看见圣光术，担心是你被对付了，所以来帮你求情的吧。”
“可笑。”尼古拉斯闭上眼睛，“我如果想要离开的话，早就能够轻易挣脱这囚笼了，不过是因为，你们手里还有我需要的东西，所以才配合留在这里和你们玩玩游戏而已。”
“是吗？”缇娜观察着她，经过利维坦的提醒，她似乎也看得出这家伙身上奇怪的魔力波动了——应该是用炼金药水改变了外貌。
用炼金药水改变外貌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，每个人的药水都需要特别定制，不断调试各种配料比例，来获得需要的外貌标准。
缇娜上下打量着她，随口提问：“你之前说看利维坦眼熟？”
“只是恶劣的性格眼熟。”尼古拉斯强调，“我跟恶魔没什么交情。”
“而且他也不可能那个家伙。”
缇娜好奇地问：“哪个家伙？能和利维坦一样坏心眼可是相当罕见的。”
“哼，不过是个有些狡猾的恶魔而已。”尼古拉斯下意识摆出了高傲的姿态，“小家伙，你也太没有见过世面了。”
“我说的那位，可是传说中天地间最后一条巨龙。”
缇娜微微睁大了眼睛：“……我好像听说过。”
“一般人都会听说过。”尼古拉斯并不意外，她露出心有余悸的神情，“我那时候才是刚刚成年的血族，那时候整个大陆上还弥漫着战争的余韵，人类对一切非人物种都格外仇视。”
“我当时年轻气盛，非常看不过那些肆意妄为的人类，所以我偷偷进入一个村庄，打算消灭这座小镇出一口气——这种事对我们血族来说也是轻而易举的事。”
塞勒斯忍不住皱了皱眉。
“结果我遇到了一个麻烦的小鬼。”尼古拉斯露出回忆的神色，“一个年轻的小修女，一边哭得满脸都是眼泪，一边握着教堂里的银餐刀以为能杀死我。”
她闭上眼睛，“是个看起来让人觉得非常不舒服的小鬼！”
“本来她是不能阻止我的。”尼古拉斯咬牙切齿地说下去，“结果我撞上了那条心血来潮的巨龙！”
“它逼我和那个小修女一起吃下了同命草，说是要看看我们到底打不打算同归于尽……我可是拥有悠长寿命的血族！怎么可能和区区一个人类同归于尽！”
缇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：“啊，所以你是为了修女要找延年药剂……”
“不，她早就已经死了。”尼古拉斯撑着下巴，懒散地扫了缇娜一眼，“我都说了，那是我年轻时候的故事了。”
“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”
“人类是相当脆弱的家伙，哪怕我尽力保护了她，她最后还是会因为一点小病死去。她的神没能救她，我也没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