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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归(23)+番外

作者: 来风至 阅读记录

鹤酒星在看着他笑,随后直挺挺得倒了下去。

“师父——”

鹤归凌空一抓,只拽下来一片月白的衣角。四周的景物如同玻璃一样破碎开来,他站在其中,随着碎片一起坠入深渊。

于是他便醒了过来。

房间里很黑,噩梦中的失重感回归现实,让鹤归额上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,很快,他就发现出汗的原因不是噩梦。

丹田处仿佛有一团火焰,在腹中横冲直撞,彻骨的痛迅速向每一根筋脉扩散开来,灵魂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,脱离了躯壳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体痛不欲生。

鹤归知道,每半年一次的经脉重塑,提前了。

兴许是因为服了回春的缘故,体内的真气找不到发泄的出口,便冲着经脉下了手。

他蜷缩在床角,即便咬紧牙关也没能止住呻吟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体内顽劣的真气才缓缓安分下来,那些重塑的经脉没了真气傍身,仿佛找不到主心骨,惊慌失措得四处逃窜。

鹤归早已脱力,闭着眼喘息着听见自己经脉再次断裂。

直至重归平静。

冷汗已淌了一身,鹤归撑着身体坐起来,却发现屋内有人。

那人似乎来了很久,高大的身形隐在黑暗里也格外显眼,鹤归将额角的汗擦去,迟疑道:“关楼主?”

他的声音因剧烈的痛苦而格外沙哑,仿佛刚大病一场。

黑暗中的人影走了出来,是关不渡。

他没有坐轮椅,也没有绑遮目的白纱,就那样站在月光下,不知来了多久。

鹤归抿了抿嘴:“楼主有何事?”

“你这样多久了?”关不渡缓缓开口。

还是那样温和却调笑般的声线,仿佛被月色镀了一层霜,冰冰凉凉的不带任何感情。

鹤归装傻:“什么这样多久了?”

关不渡:“我从你喊师父开始就在了。”

鹤归身形一顿。

半晌,他道:“我生了场大病,病好后就落下了这个毛病,不过基本半年复发一回,应当不碍着楼主什么事吧?”

本以为关不渡不会那么咄咄逼人,岂料鹤归还是对他太过自信。

“碍着了。”关不渡说:“你现在本来应该和我一起在朱弗的主院里。”

糟了!他忘了这回事了!

鹤归心里直打鼓,面上却不显,眼珠一转,随即毫无感情得夸赞道:“楼主神武,一人就可以独当一面,我便只好坐享其成了。”

关不渡冷笑一声。

鹤归到底有些心虚,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,问:“如何?”

关不渡:“朱弗想杀我。”

鹤归:“那他肯定没得手。”

“居士真聪明。”关不渡嘴角噙着笑,缓缓靠近仍然坐在塌上的鹤归。

他脸上的汗意还未干,眉眼看起来湿漉漉的,仿佛哭过一般,看起来倒有种虚弱的美感——如果去掉这幅丑不拉几的面具的话。

与那夜在天台峰一样,关不渡捏住了鹤归的下颚。

指尖触及黏湿的触感,关不渡看了一会,忽而嫌弃得推到了一边:“脏死了。”

鹤归:“……”

劳驾您指尖受累了?

二人间争锋相对的气氛渐渐褪去,关不渡站起身,靠在床边道:“你不是想帮朱夫人找到杀人凶手吗?”

鹤归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,又突然抬起头:“你知道是谁了?”

关不渡不答,玩起了折扇。双手各捏住扇骨的边缘,一开一合,一合一开。

“……”鹤归无语,“关楼主,你若是不想告诉我可以直说。”

“有个条件。”关不渡说,“我告诉你之后,你就把你来天台峰的目的告诉我。”

“归元派和你有旧日恩怨?”鹤归面无表情,干脆捅破这层窗户纸,“就算有恩怨,归元派也灭门十年了,你有理也没处去说。”

关不渡用折扇撑着下颚,笑道:“归元派与我有何恩怨?居士,你在说什么,我好像听不懂。”

行,现在他又来装模作样。

鹤归冷哼一声,抓起被褥往后一躺,竟打算就此入睡。

片刻后,关不渡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内响起。

“几个时辰前,我跟那老头儿打了一架,发现了一件事。”

那柄短刃还未近身的时候,关不渡就已察觉到了危险。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,转身便和朱弗来回过了数十招。

朱弗心中藏着事,又有些看轻关不渡,一掌推出时便感觉到了不妙。可那时已经晚了,关不渡以折扇为指,飞快得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。

朱弗身上被折扇划出了几条口子,关不渡却连气都没喘一下。

这人的内力究竟有多深?朱弗感觉到了心惊。

关不渡“啪”的一声收回折扇,啧啧道:“峰主,若是想要切磋,告诉关某一声便是,缘何要做偷袭的勾当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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