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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成仙尊的掌中啾/笼中雀[重生](8)

不知是被风北河伤得太狠,在这等险境中,扶玉秋竟是全然不管如何求生,反而总是盘算着要是真死了,能不能拉一两个垫垫背。

只是在他刚生涩地张开翅膀,仙尊金瞳倏地幽深冰冷。

殿中轻柔飘过的云雾一瞬间仿佛万千厉鬼依附其中,咆哮着扭曲成一根根翎羽似的利箭。

无数利箭好似长了眼睛、生了神智,齐齐森然对准扶玉秋圆滚的身子。

——刹那间,缥缈的九重天大殿好似变成厉鬼遍地的黄泉地狱。

云归像是习惯了,微微垂眸,不忍再看。

扶玉秋并不知仙尊即将要取自己鸟命,他很努力地扑腾两下那又小又嫩的翅膀,但这身子太胖了,翅膀根本带不起来。

再说了,一棵常年扎根的草才变成鸟没多久,根本不会扇翅膀。

扶玉秋一个趔趄,连啾都没啾一声就从桌边滚下去,宛如沉水的石子,重重砸在地上。

“啾叽——”

仙尊眸光一动。

已经狰狞离弦的利箭离白雀的后心只差一寸,突然像是被冰霜冻结住。

扶玉秋摔了个头昏脑涨,眼冒金星。

等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,发现有几缕轻柔的云雾轻柔地抚过他的眉心红翎。

打了个旋,消失了。

就在这时,一片阴影当头笼罩下来,吓得扶玉秋一闭眼睛,呼吸都要停了。

下一瞬,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捧起他。

仙尊眉目如画,金瞳漂亮得令人侧目,云雾轻柔落在他肩上,好像刚才要将白雀万箭穿心的暴戾只是幻觉。

他伸手在扶玉秋脑袋上轻轻一抹,温声问:“你还想看焰火吗?”

扶玉秋拼命摇头。

他唯恐这狗男人把他当焰火给炸了。

谁知仙尊竟然温和地笑了,像是在纵容不听话的心上人:“好,那就不看。”

扶玉秋一懵,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。

这活阎罗……

竟然这么好说话的吗?

云归一愣,愕然抬头,那张清冷的脸上都浮现一抹愕然:“尊上?”

刚才仙尊明明都动了杀心……

仙尊还在温柔地揉雪团子:“嗯?”

“那金光草……”

“吃了就吃了,再让雪鹿医种便是了。”仙尊淡淡道,“难道你还想让他吐出来不成?”

云归悚然,无法想象这种宽容的话是从仙尊口中说出来的。

一瞬间,她险些觉得仙尊被夺舍了。

就在这时,青龙腾云驾雾而来,转瞬落地化为少年人形。

云收舔了舔唇,心情极好,见仙尊揉着白雀,直接没心没肺地问:“尊上,要把这白雀入药吗?”

扶玉秋又是一僵。

仙尊爱极了白雀毛茸茸又圆滚滚的手感,来来回回地抚弄,将白雀浑身绒毛都揉地炸起来了。

他抬眼看了云收一眼。

云收一噎。

他很清楚这个眼神——每次自己做错事说错话时,仙尊就是这样看他。

云收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,但熟练无比地跪下请罪。

“尊上,我知错了。”

仙尊没理他,问云归:“他会唱歌吗?”

云归斟酌着道:“许是会的吧,刚才叫了几声,也不知苍鸾教了他什么调儿。”

“重新教。”仙尊将浑身炸毛的白雀放回金笼中,“一下午教会他,晚上送来寝殿。”

云收见状忙上前将金笼拎起来,傻乎乎地问:“教什么曲儿啊?”

仙尊又看他。

云收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。

云归狠狠踩了云收的脚一下,接口道:“《鱼在水》,我记得的。”

云收一会连说错两句话,不敢再吭声,蔫哒哒地抱着笼子告退了。

仙尊垂眸看着玉盆——本来平坦的灵壤被蹬出两个小小的爪印,上面还有几根柔软的雪白绒毛。

他手指一抬,那几根绒毛飘起来,围着玉白的指腹上轻飘飘转着。

仙尊随意道:“想说什么?”

“那白雀是苍鸾族献来的。”云归冷声说,“他身上有「水连青」,怕是对仙尊仙体有损……”

“水连青?”仙尊笑了,指尖绒毛陡然化为一根金翎,被他屈指弹到云归面前,“——这只白雀我很喜欢,去,赏给苍鸾一根金翎。”

“尊上!那白雀是来杀您的,直接把他当焰火放了就是,为何还要……”

仙尊淡淡看她。

还在气头上的云归一惊,忙颔首跪地。

仙尊随口问道:“北河呢?”

“北河少尊旧疾复发,雪鹿医已前去医治,应该过段时日就可以痊愈。”

“查出当年他是被谁伤到了吗?”

云归撇嘴:“自从您说要从三位少尊中挑出最优秀之人继承仙尊的位置后,苍鸾、彤鹤、孔雀这三族争得跟斗鸡眼似的,你杀我我杀你,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遭了暗算——没查清楚,估摸着苍鸾少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