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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成仙尊的掌中啾/笼中雀[重生](168)

凤殃:“……”

凤殃沉默,不知是在反思自己在扶玉秋心中到底是何种形象,还是对扶玉秋跳跃的思绪彻底无语了。

好一会,他才说:“能。”

扶玉秋还是警惕:“那他在雪鹿族做什么?”

据他所知,雪鹿族擅医,凤北河之前在灵雨泽大比受了伤,活阎罗又把他送来昆仑山,难道不是为了医治吗?

凤殃没想到扶玉秋脑子转这么快,犹豫一下才道:“留着他还有用。”

扶玉秋“呵”了一声。

连木镜都看不下去了,拽了拽扶玉秋的手,小声说:“真有用。”

扶玉秋瞪他:“你到底向着谁?!”

木镜忙说:“没用没用。”

凤殃:“…………”

扶玉秋有心想要去凤北河面前耀武扬威一番,但一想到自己大仇得报的爽感全都是活阎罗“恩赐”自己的,顿时不怎么高兴了。

他幽幽看着凤殃,道:“你最后会如何处置他?”

凤殃似乎想笑,但很快忍住了,语调轻缓淡然:“无用之人留着讨嫌吗?”

扶玉秋尝试着道:“您会……会把他放焰火吗?”

“不会。”凤殃说,他知道扶玉秋最厌恶自己将鸟当焰火放,就之前在他面前放了一次黄鹂鸟血焰,扶玉秋害怕他到现在。

现在自然不能再回答……

还没想完,扶玉秋就“嘁”了一声,似乎十分嫌弃和失望。

凤殃:“…………”

扶玉秋的心思太难猜了,凤殃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改口说会把凤北河放焰火。

“我不去了。”扶玉秋满脸麻木道,“看不看都一样,平白增添晦气——我要回浮筠州。”

反正凤北河都落在活阎罗手中,无论放不放焰火都不会有好下场。

扶玉秋现在只想回闻幽谷。

凤殃也没勉强。

此时,有雪鹿撒蹄奔来,跑到跟前恭恭敬敬俯下头,道:“尊上,昆仑山外有人前来,说是……”

它说着,抬头怯怯看了扶玉秋一眼。

“说是妖族之人,来接小殿下回浮筠州的。”

扶玉秋一愣,愕然道:“妖族?扶白鹤吗?!”

仔细想想,他失去意识之前,扶白鹤的反应的确很奇怪,像是认出来扶玉秋似的。

扶玉秋当即喜不自胜。

扶白鹤来的倒是挺快!

扶玉秋不知道的是,虽然他只觉得做了场美梦,实际上外界已过去整整三日。

凤殃已经猜到扶白鹤会前来接人,也早已做足了将人放走的准备,可当扶玉秋真正要离开时,一直平静如水的内心却猛地浮现一抹烦躁的暴戾。

这股情绪和平日里凤殃要发疯嗜血的感觉并不一样。

「别放他走……」

「不要去我看不到的地方。」

凤殃前所未有的暴躁和惶恐,就好像他曾经结结实实溺毙在那滔天悔恨海中一样。

前所未有的后怕和悔恨席卷而来,让凤殃用尽所有理智才堪堪将这股狂暴的占有欲强压下去。

凤殃金瞳中好似燃起熊熊大火,直直看着扶玉秋时,莫名有种邪嵬的森冷感。

还在欢喜中的扶玉秋被看得后背一凉,迷茫看过去。

凤殃羽睫一垂,将那股恨不得将扶玉秋关在笼中的冲动强行压下去。

“去吧。”他说。

扶玉秋说不上哪里不对劲,但能回家的欣喜冲散那股狐疑,连告辞的话都不想说,高高兴兴拉着木镜就往昆仑山下跑。

雪鹿在前方引路。

扶玉秋跑得飞快,恨不得直接飞下山去见扶白鹤。

只是走了一段路,他神使鬼差地回头看去。

高山之上,那抹雪白身影依然伫立在原地,好像那棵永不弯折的鬼幽兰。

扶玉秋微微一怔。

木镜拽着他的袖口:“哥哥,怎么了?”

扶玉秋回过神来,摇头:“没事。”

被当成灵宠取乐的耻辱被甩在身后,扶玉秋头也不回,朝着通往闻幽谷的路狂奔而去。

高山之巅。

凤殃安静站在原地,目送着扶玉秋离开昆仑山。

良久,他将视线收回,手掩住唇猛地呛出一口血来。

凤殃早已习惯,指尖一点用凤凰火将血烧得蒸腾成血红雾气消散在面前,拂袖离开。

雪鹿族秘术众多,就算识海溃散也能治愈,凤殃这几日一直在灵泉陪着扶玉秋,现在才有时间去见凤北河。

关押凤北河是幽静处的结界,有两只雪鹿在入口看管。

两只雪鹿认出来凤殃,赶忙恭恭敬敬行礼,将他们迎了进去。

不远处空旷的符阵中,隐约能瞧见一个盘膝坐在地上的人影。

符阵在运作中,凤北河四肢百骸似乎都被一根根锁链穿透,钉死在地上。

他微垂着头,面前一簇幽蓝火焰冉冉燃烧,只是随着阵法运作得越急,那簇本命火就越来越黯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