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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成仙尊的掌中啾/笼中雀[重生](150)

突然间,遥远之处猛地腾起一簇火光直冲云霄。

扶玉秋一怔,忙站起来去看。

那火光越升越高、越升越亮,最后几乎冲上云端,而后轰然炸开一朵数十丈的焰火。

焰火那样远、那样大,好似从数十里之处的地方升起,连闻幽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炸开的焰火就算很远,但也依稀能瞧见那是一朵久久不散的草簇模样。

扶玉秋的眼睛倏地张大。

凤北河起身,见扶玉秋似乎有些奇怪,道:“怎么?”

“那是哪里?!”扶玉秋一把抓住凤北河的手臂,眼睛直勾勾盯着他,迫切地指着那焰火还未消散的地方,急急道,“哪里是哪里?!离这里远吗?”

凤北河一怔。

在闻幽谷这几个月,他从未见过扶玉秋有这般迫不及待的神情。

就好像……赶着去见什么心上人。

“那里……”凤北河看了看,道,“似乎是凤凰墟的方向,再过去就是浮筠州。”

扶玉秋喃喃:“凤凰墟,凤凰墟……”

自那场奇怪的焰火消散后,扶玉秋总是往天边去看,嘴中似乎还呢喃着什么。

凤北河伤势已痊愈得差不多,打算开春后离开闻幽谷。

扶玉秋一到冬日就爱睡觉,脑子昏昏沉沉蜷缩在柔软的床榻上——也不知道他一棵草,到底是谁给他搭的床。

是夜,凤北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榻边,将一根彤鹤翎羽捏着,垂眸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扶玉秋。

金乌的声音出现:“你要放过他?”

“他是活生生的无辜生灵,不该被牵扯进来。”凤北河轻声说,“你神魂不稳,我会为你再寻其他灵药。”

金乌似乎冷笑一声,却没再说话。

凤北河单膝点地跪在床边,轻手轻脚想将彤鹤翎羽放在枕边。

但刚一动,睡得迷迷瞪瞪的扶玉秋鼻子轻轻动了动,似乎嗅到奇怪的味道,突然挣扎着一伸手,一把抱住凤北河伸过来的左手。

凤北河浑身一僵。

扶玉秋困得眼睛都睁不开,像是动物幼崽似的用鼻子拱了拱凤北河的袖口,左嗅右嗅半天,脸上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。

“丑八怪……的味道。”

凤北河呆愣看他。

丑八怪?

凤北河轻轻捏着扶玉秋的下巴,道:“谁?”

扶玉秋迷糊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,浑浑噩噩间不知道看到了什么,笑得更傻:“你、你终于回来啦?”

他的眼神似乎在看凤北河,却又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人。

凤北河自小寄人篱下为人不喜,对情感十分敏锐。

他怔怔看着扶玉秋那个依赖的神情,轻轻撩开被他嗅了半天的袖口。

小臂上,有一道凤凰金翎还未彻底炼化完的羽状焦痕。

刹那间凤北河彻底明白了。

为什么扶玉秋总爱拉自己手腕,甚至才刚认识他没多久就像是有奇怪的怪癖似的,爱挨着他左手坐。

他是在嗅……这根翎羽上的灵力味道吗?

扶玉秋认识仙尊?

凤北河捏着彤鹤翎羽的手倏地一紧,近乎茫然地看着再次睡过去的扶玉秋。

他明明那样厌恶人类,但却只对自己这么信任依赖……

难道只是因为这根凤凰金翎吗?

凤北河失魂落魄地捏着那根未送出去的彤鹤翎羽,枯坐在院外一夜。

天光大亮,冬日罕见地出了暖阳。

扶玉秋对昨晚之事一无所知,高高兴兴地裹着厚厚的大氅拍开窗子,像是终于做了个重大决定般。

“风北河,我想离开闻幽谷,去世间走一走!我们先去凤凰墟吧。”

凤北河背对着他,看着刺眼的朝阳。

半天,他才回头,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,只是眼中却毫无温度,如同一潭死水。

“好。”

***

扶玉秋像是坠入一个永不见底也不见光的黑暗中,挣扎着想要寻找一根救命稻草,伸出十指却根本瞧不见任何东西。

声音、光芒全部消失,就像是……

死了一样。

扶玉秋茫然。

意识的最后,他只记得自己被一只鹰抓着飞入虚空,惨烈的啾啾不已。

再然后就没了记忆。

他现在是又死了吗?

“原来死,是这种感觉吗?”

扶玉秋并不觉得惧怕,总觉得周围有一股奇特的温度包裹着他,莫名让他心安。

这时,周围突然有了声音。

那声音好似从地狱黄泉传来,森冷又邪嵬。

“……你确定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要的不多,只要你随便给我一簇涅槃火就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你会记得吗?”

“我……”

扶玉秋努力去听,那声音却像是戛然而止似的,许久没有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