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山后我被三个男人饲养了(94)

叶谨明第一次感受到这样，只是拉着手就能产生纯然的快乐和愉悦。

很奇妙，有些危险，但他不想考虑这种情感的危险。

只想握住当下。

再转头看洛灵的时候，叶谨明眼中的温柔变了调，少了伪装虚假，多了温暖和宠溺。

谁都没注意到这种变化。

洛灵感受到叶谨明的目光，抬头看了看他，然后弯眼笑道：“怎么啦？”

叶谨明勾了勾唇，摇头，“没什么。”

花绮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，不声不响地抓住洛灵的另一只手。

……

这一天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。

洛灵都想不起要去谁家住，回家的时候，两个人盯着她，好像要同时叫她回家，于是抢先说要回妖管所给她安排的房子。

正好傅行也说明天要来这里接她。

于是洛灵摸了摸钥匙，决定给自己这个空置的房子添加点人气。

但洛灵不知道的是，在她被送上楼之后，叶谨明和花绮不约而同地目送她上楼，而在她现实在视野里的同时，两个装模作样的人没了约束，气氛变得争锋相对。

花绮终于冷下神色，说：“我和小灵儿认识数十年，感情很好，希望你不要掺和我们的感情。”

叶谨明笑了笑，笑意不达眼底，“是吗？可我看她只是把你当朋友，你们就算认识了那么多年，也不要太自视甚高。”

一来一往间，气氛越发凝滞。

两人都不肯让步，花绮自然也会反驳，“我看小灵儿对你也只当做朋友，你又哪来的自信她会喜欢上你？”

“我和小灵儿在长白山认识，那时候她开蒙没多久，我们认识那么久的感情，也是你能插足的？”

花绮难得说那么多话，只是听到花绮说的话，叶谨明脑中闪过什么，微微眯眼。

“她在长白山长大？”

“你知不知道是谁给她开的灵智？”

叶谨明这个人，亦正亦邪，他是好是坏完全随心，但既然随心，因此他做的善举也不少。

比如看谁顺眼，给指导下修炼，或者看什么东西好看，给点个灵。

漫长岁月中，一只相处没几个月的小貂，只在他的记忆里占据了微末一点，平时想不起来，但触及回忆相关，它自然也会冒出来。

百年之前，叶谨明去过一趟长白山。

那时候他从讨厌的组织中叛出，那时组织追杀他，妖管所警惕他，就算他并不弱，日子也过得就那样，所以就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待待。

长白山上，人迹罕至，却又万物有灵，是叶谨明选定的休息场所。

那时有一窝刚出生的雪貂，貂妈妈已经被野狼捉住，再回不来了，一窝四只小貂，三只都活不了，唯有一只已经睁开眼，四处活动，哪怕毛发还不够御寒，也吭哧吭哧地找虫子吃。

叶谨明当时不知怎么的，就看那只小貂顺眼，于是给她喂食，让她活了下来，又给开了灵智，心情好了，会教她怎么生存。

他曾经说过一句话，说这长白山下，危机四伏，最好不要下山。

或许，可以问问洛灵，印象中有没有这句话。

不过当时洛灵还小，可能也不记得这句话，叶谨明想着，看向花绮，突兀笑了一下。

眼前倒是有一个好的求证对象。

花绮看叶谨明的表情好像变了些，不自觉皱眉，突然感觉有些危险。

“你说你和小灵儿认识数十年，那我要说她的灵智就是我开的呢？”

“不知道她有没有和你说过，她的灵智是谁开的，百年之前，我正好在长白山给一个小貂开了灵智，而小灵儿的骨龄，也正好百年。”

花绮：“……”

他一时无语，也不知道说什么，但事实已经很明显了，洛灵就是叶谨明开的灵智，因为长白山的貂妖，百年来就这么一只。

叶谨明又笑了一声，从花绮身边走过。

“我们在这争不出什么胜负，小灵儿喜欢谁，还得要她自己选。”

叶谨明这句话说的没错，但花绮微微垂眸，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受，因为洛灵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，所以所谓选择，看起来就很空茫，好似遥遥无期。

就连花绮，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叶谨明走后，身边没了人，唇边的笑容才变得舒缓，没了虚伪的温润笑意，金丝边眼镜也被摘下来，凤眼好似含情，难得真实的温柔如水。

他回想这段时间和洛灵的接触，想到之前手中温暖柔软的触感，有片刻发愣，回神的时候，轻声嘀咕。

“真是个奇妙的感受。”

叶谨明很早就听过一句话，叫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。

他如今不知道深不深，却已经能体会到第一句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