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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级大佬掀棺后[快穿](267)

对方应当很久没休息好,衣衫很干净, 眉眼间却藏着倦色, 谢玄对气机最是敏感,自然能辨出闻九近来见了血光。

点头这个动作并不难, 谢玄却没做,而是努力伸手, 抱住了对方的胳膊。

“啾!”

胆大包天, 被萌化的恶鬼重重在佛子脸上亲了一口。

这一声亲的极其响亮,谢玄明显有点懵, 脸颊果冻似的晃了晃, 随后, 整个人泛起一层无法被遮挡的粉红。

打从闻九认识谢玄的第一天起,对方就是一副老成自持的模样,难得见到某人如此明显的“害羞”,他笑得见牙不见眼,抱着人一起倒在床上。

“乖,躺一躺,我都好久没睡觉了。”

认真往外爬的佛子停止了挣扎。

他能感觉到,闻九是真的有些累,如同长途跋涉的旅人,终于找到了绿洲。

几个月大的婴孩小小一只,压在胸口也不觉得重,闻九伸出指尖,有一下没一下描摹着谢玄缩小后的五官,嘴上不停:“原来你小时候这么可爱。”

“再亲一口。”

素来无法拒绝闻九的亲近,认命地闭上眼,谢玄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第二声清脆的啾,再睁眼,虚虚抱着他的青年已经睡了。

鞋袜都没脱,垂着腿,一秒进入了梦乡。

谢玄想替对方盖好被子,换个舒服的姿势,却连闻九的胳膊都挣不脱,最终只能老实趴在青年胸口,当个尽职尽责的小火炉。

离开谢玄的日子,闻九总会做梦,梦里都是些恶心的人和事,明知是假的,醒来却依旧让人身心俱疲,生出对活着的厌恶。

今夜他却睡得很好。

没有梦,仅是单纯地休息,阳光暖融融地撒在身上时,闻九感到有什么湿热的、软中带硬的东西碰了碰他的下巴,不疼,只痒痒的,引得他动了动睫毛,朝下一望,捉住只正在认真啃自己的崽崽。

倦懒地,他尾音沙哑:“饿了?”

“饿了也不能吃我,牙还没长齐,有牛奶吗?我去给你顺一壶。”人一清醒,嘴上就没个正形,闻九絮絮叨叨地和怀里的团子说话,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回,忽听谢玄红着耳尖啊啊了两声,余光朝对方转头的方向一扫,立时瞧见两个宫装打扮的虚影。

拼命暗示的佛子松了口气。

每日辰时,都会有宫女来给他洁面净手送牛乳,若非胳膊太短、捶胸口又叫不醒闻九,他也不会用如此幼稚的方法。

清楚自己现在露面只会被当做夜袭皇子的刺客,闻九搬运贵重物品般,轻拿轻放,将谢玄舒服放在床上,三下五除二躲至角落,掐诀隐去了身形。

“吱呀——”

殿门开合,负责伺候的宫女太监鱼贯而入,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唯有昨晚守夜的矮个姑娘,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,偷偷往塌上多瞄了两眼:

五皇子今日竟没有打坐。

不仅如此,对方胸口的胖头蟒也皱了,一看就是睡着后被压了一宿,如此接地气的举动,总算让她觉得对方是个普通孩童。

于是,今日谢玄塌边,又多了套新的衣服。

内里住了个成熟的灵魂,且能勉强使出净尘术,向来不喜与人亲近的谢玄当然不会随便让谁替自己沐浴更衣,宫人们也知晓他的习惯,放好东西便退下。

头一次见到会有人真正把几个月的孩子放着不管,闻九等了一会儿才走出角落,好奇地问道:“你做了什么?”

谢玄动了动嘴,虽没有声音,却能勉强看出口型:

哭。

婴孩的发声器官不够成熟,他说不出像样的话,手脚也没劲儿推人,只剩用哭闹表达不满这一种方法。

嘴巴还没闭,他就知道闻九一定会笑。

果然,睡饱了的青年半蹲在床前,神采奕奕,眼尾弯弯地冲着他道:“原来佛子还会哭啊,给哥哥也哭一个好不好?”

多少年了,自己在谢玄面前不知掉过多少金豆豆,这人呢,除了在床上,总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,连眼眶都没红过。

转头避开面前亮晶晶的凤眸,谢玄伸出自己藕节似的胳膊,转移话题般,推了推一旁的牛乳。

这牛乳是用浅青的玉碗盛着,摔在地上也不会碎,配色又引得人食欲大增,谢玄完全可以靠灵气维持生命,每日要上一碗,仅是想堵住旁人猜测。

如今闻九来了,正好可以替他不浪费地解决掉。

偏偏沉浸在养娃思维中的闻九彻底误会了谢玄的想法,兴致勃勃拿起勺子,他蹙眉打量:“没有奶嘴,能行吗?”

认认真真地吹了吹牛乳,又亲自试过温度,他语调温柔:“啊……”

鬼使神差地,谢玄张开了嘴巴。

尽管觉得有些丢脸,可他喜欢看闻九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