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算好吗？”
……好像也不能否认。“是好。”
陆彦晟不说话了，盯着他的双眼。
米柯干脆破罐子破摔，非常直白说：“因为我不会喜欢上他。”
一瞬间，陆彦晟的心情完全好了起来，昨晚听见那两名前台说话开始就滋生出的烦躁和戾气，消失不见。
他终于舍得松开手，拿起桌上的一杯水，掩住了翘起的嘴角。
米柯低头看自己的手，腕上有一圈红，并不会疼，只是他能感觉到陆彦晟留在上面的温度。
他重新抬头，正要说话，却见陆彦晟把他刚才喝的水拿去喝了，连忙要阻止，“等等，那是我——”
话未说完，陆彦晟已经喝了。
“……”
他觉得耳朵也变烫了。
陆彦晟脸上重新露出笑意，喝完一口水看向米柯，问他前面那句没说完的话，“你的什么？”
米柯有点恼，瞪了他一眼。
“水，我喝过的。”
他决定反撩回去，否则太不公平了。
凭什么只有他被影响到！
陆彦晟的反应跟他想的不一样，平平淡淡的，“我知道。”
米柯眯了下眼睛，“间接接吻啊。”
陆彦晟忽然笑了，俊脸朝他凑过来，瞬间面对面，嗓音也含着笑意，“我不介意。”
米柯突然安静下来。
过了会儿，他轻声说：“我介意啊。”
吊桥心理是错觉没错，可是错觉久了，也会变成真的。温柔设下的陷阱，会让人悄无声息的沦陷，他自问没有那么大的自控力。
察觉到米柯跌落的情绪，陆彦晟忽然有点慌，他忙退开，道歉说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我嫉妒江晨，”抿了抿唇，他将自己的心情如实交代，“我想你更依赖我，更靠近我，不会离开我。”
他表情困惑，“不行吗？”
米柯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，思绪转不过来。
“你……”
他深呼了一口气，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陆彦晟说：“知道。”
“朋友之间的占有欲，”他坦率说，“我想独占你。”
米柯：“……”
神啊！！！
“我问你一个问题，”米柯一只手按着太阳穴，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，“你当年，真的跟沈以茉在一起过吗？你喜欢过她？”
他很怀疑。
陆彦晟不解，“跟她有什么关系？”
米柯好烦躁，凶巴巴说：“你先回答我。”
陆彦晟实话告诉他，“没有，我不喜欢她，她也不喜欢我，那时候她想专心读书，但一些男生很烦，总是缠着她，她就找我帮忙，假扮情侣。”
难怪，他当年总觉得陆彦晟对沈以茉很冷淡，走在一起也不像情侣。
米柯闭了闭眼睛，再睁开时又问：“你真的没喜欢过谁？”
陆彦晟笃定，“没有。”
米柯忽然有些心力交瘁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他抄过抱枕，把脸完全埋进枕头里。
“米柯？”
半晌，米柯把头抬起来，“没什么。”
他站起来，去洗了把脸，再出来时已经整理好思绪，恢复了从容，“不聊那些了，换个话题，我刚才看到一场戏，不知道怎么演，你教我吧。”
既然他跟陆彦晟的感情是相似的，那就顺其自然。
或者，是他错觉成真，真的喜欢上陆彦晟，陆彦晟也反应过来那份在意和占有欲不仅仅是对朋友，同样喜欢上他，他们之间打出happyend的结局。
又或者，他逐渐对陆彦晟对他的温柔和照顾脱敏，陆彦晟也始终没明白，随着时间推移想法淡掉，他们成为真正交心的朋友。
发现米柯心情恢复，陆彦晟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。
“好。”他接过剧本。
—
下午的时光就在教学里飞快逝去。
直到米柯肚子“咕噜”一声，提醒他饿了，米柯才终于从专注学习的状态抽离，然后发现夕阳已经快要落山。
远处一片连绵的火烧云，雪山矗立在那里，云雾笼罩，寂静而温柔。
他拿起手机看时间，快要六点了。
起来活动了下身体，米柯摸了摸肚子，问陆彦晟，“出去吃还是叫餐上来？”
“叫餐吧。”
酒店还有其他客人，他们出去，肯定要被认出来。
跟米柯的独处时间，他不太希望被打扰。
米柯点点头，“那我打电话。”
等待酒店送餐上来的时间，米柯想起来乐夏带来的衣服，便转身回卧室，再出来时，带上了那件黑色羽绒服。
“是你的吗？”没有拐弯抹角，米柯直接问。
陆彦晟自己都忘记了，半晌才认出来，“是。”
“你还留着？”
他记起了当时的事。
那天他回学校寻找灵感，路过教室时，看见米柯趴在桌上，应该是冷了，在发抖，便顺手把衣服给他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