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生之白月光爱上我(34)
程京泽刚吃下靶向药,头脑昏沉,想呕吐。
不知是药的副作用还是心理作用,他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耻。居然和一个有未婚夫的男人同居,甚至曾为此沾沾自喜。
男人进浴室洗澡,程京泽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,看见桌子上鲜艳的花卉,手里的行李箱忽然提不动了。
他终究没有走。
男人洗完澡出来,看见他把玫瑰收进花瓶。
喊他阿泽,和他深吻,同他上床。
结束后,外面下起了初雪。
男人接了个电话,套上外衣,走了。
他听得见,电话的另一头是男人的未婚夫的声音。
也看得见男人对自己不耐地眼神。
那是程京泽第一次病情恶化,呕了血。
他进了医院,打吊针,输液,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。
更没有陪护。
出院时花光了所有钱。
时隔一月,手机上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。
只有偶尔听肖峻分享在国外的生活,听萧乐乐的追星日常,听董飞继承父业开了家上市公司。
所有人都在走上坡路,那种被远远抛弃在身后的感觉,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桎梏咽喉。
回去上班时,他在男人的脸上读出了不悦。
程京泽心中自嘲,想起上回与男人在外共进晚餐,对方似乎对虾仁炒饭情有独钟。
更深露重时分做了虾仁炒饭给他送过去。
生虾肉不好取,他不是天生做饭的料,光是取虾线就被刺头划伤了好几道,炒饭时还被油溅到了手。
想讨好。
但对于上个月的不辞而别,对方似乎并不在意。
纪淮刚忙完公事,在桌上抽烟。
看见他来,神情没有一丝波澜。
程京泽把东西放在桌上,往后退了两步,“纪总……这是给你的。”
纪淮看都没看他,嘴里的烟往他的方向呼。
程京泽本就患有骨癌,因为病情恶化导致的肺部转移,吸不得半点尘埃,遑论二手烟,他当即被呛得咳出泪花。
男人冷笑,看他的眼神如同蝼蚁,“装什么?”
程京泽没说话,余光看了眼手里的腥红,把手藏到背后。
纪淮掐了烟,捏着他的下巴,“回来做什么?”
“……”程京泽咬着下唇,避重就轻说:“工作。”
男人那双漆星般的眸凝视他,“你可以不回来。”
程京泽浑身泛起一阵冷意。他知道这句话其中的深意,男人想要跟他断了关系。他在同居一年内幻想过结婚,幻想过领养一个小孩,或者养一只猫,一只狗。在得知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后,幻想过无数次分离,尝试过无数次远离这个男人,可心跳总在作乱,他离不开的。除非……除非纪淮主动说出口。
他没想到结局来的如此之快。甚至都来不及反应,他肩膀微颤,癌细胞疯了一般在他的身体肆意捣乱,心脏几乎被撕成玻璃碎片。
纪淮只顾着一腔怒火,一切都该在他的掌控之中,只有程京泽无故消失脱离了轨道,他近乎暴戾地将青年的衣裳撕开,不顾对方的反对,疯狂撕咬占据。
程京泽刚出院,怎么可能受得住。
治疗骨癌的药物会引起暂时性的性冷淡,根本不会从中得到快感,那是暗无天日的折磨。
男人没有先日的耐心,对方越是反抗,他怒气越盛,横冲直撞、狼奔豕突。
程京泽心都在滴血。
男人知道他取完了银行卡的钱,于是又给他甩了一张银行卡,神情淡漠地揽上衣裳,走出门又是衣冠楚楚地纪总裁。
程京泽收拾好衣服,发现带来的盒饭不见了,大概是被丢进了垃圾桶,他眸光黯了黯,垂眸走出公司。
看着手机上的时钟,直到头顶的烟花绽放,程京泽才知道这又是新的一年。
男人的车子从他面前经过,戴着蓝牙不知在与谁道新年祝福,脸色不大好,余光瞥见他,叫他上车。
程京泽眸光一亮,世界似乎有了颜色,烟花变得绚丽。
“谢谢纪总。”他坐上副驾驶,坐的端端正正,拘谨地将手放在腿上。
他被载回了纪家,像是轮盘,每一次都命中这里。
纪淮没有不要他。程京泽松了口气。
跨年夜纪淮不知去了哪里,程京泽被肺转移折磨得难以呼吸,加之不久前被强摁着做剧烈运动,吃了安眠药也没用。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才知道他去未婚夫家里做客拜年,被媒体拍到了。
真是恩爱啊。
程京泽在苦笑中醒来。
颇感无奈。
意识尚未完全觉醒,他连同病床被护士推到监护室。
肖峻一见手术室的门打开, 忙不迭带着他的三菜一汤冲上来,“阿泽,你哭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