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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怨偶(74)

柳韶光不由有些恍惚,一时间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,沉默了许久才道:“表哥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商家子,千里迢迢勾结匪徒,有什么好处?”

徐子渊唯有沉默。

柳韶光也失去了谈笑的兴致,默默将柳焕给她的肉都啃掉,又一口将醒酒汤全都灌了下去,这才擦了手,托着腮看柳焕穿梭于人群之中,同众人谈笑风生。

徐子渊顺着柳韶光的目光看去,忽而小声对柳韶光道:“你回去后若是得了空,不妨去外祖家好好打听一下江永怀的事。”

柳韶光神色一顿,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。

徐子渊眼中闪过一抹亮色,心下多了一丝雀跃。这辈子终归还是不一样了,上辈子他们一提到江永怀便争吵不休,吵到最后,伤了两人的情分不说,矛盾越积越深,事情还丁点都没解决。以至于江永怀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一根刺,稍微动上一动,便能叫他们二人鲜血淋漓。

眼下,提到江永怀,两人能这样心平气和,便已是巨大的改变了。

徐子渊顿时生出无限期冀,果然,事情还是可以改变的。他努力改了性子,多向柳焕学学,还是有用处的。

日后再也不会叫柳韶光跟着他受委屈了!

柳韶光若是知晓徐子渊还想继续和柳焕学,怕是要吓得连夜赶回江南。那种恐怖的事,经历过一次就够了,千万别叫她再经历第二次。

一场烤全羊宴会下来,已经到了深夜。柳韶光和柳焕也不好回凉城,便在永宁侯安排下的住处歇着了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,他们跟着领路的人去了房间后,柳韶光的房间正巧在柳焕和徐子渊中间,看的柳焕眉头直皱,毫不犹豫地抢了柳韶光的房间,对着柳韶光一抬下巴,“你睡那间屋子。”

柳韶光自然是无所谓,不过就是一晚上罢了,睡哪间房不是睡,二话不说乖乖同柳焕道了声安便进门休息去了。

柳焕则严肃地看向徐子渊,手指握得咔咔响,咬牙切齿道:“世子还记得来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吗?”

徐子渊在这一瞬间莫名回想起柳璋带着徐长洲耍无赖的场景,当即脱口而出,“我忘了。”

柳焕险些被徐子渊这话给气死,左看看右瞧瞧愣是没找到趁手的武器,气得摘了腰间的玉佩哐哐往徐子渊头上砸,一边砸一边骂,“你的脸呢?”

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!

徐子渊也不躲,任由柳焕敲他出气。直到玉佩啪嗒一声裂成两半,柳焕才气呼呼住手,一脸还没打够,要再来砸一顿的表情。

徐子渊见状,默默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柳焕,示意他继续敲,自己绝对不躲。

柳焕都被徐子渊给气笑了,“世子如此出尔反尔,可不是君子所为!”

“我是武将,当不了君子。”

柳焕又是一噎,头一回发现徐子渊气人的本事实在不小,张嘴就能堵得人心中郁结。便是他这样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暴躁,柳韶光那等性子略微急躁点的,怕是要气到破口大骂。

这倒是叫柳焕猜对了,上辈子柳韶光和徐子渊的悲剧,两人的性子要背很大的锅。

柳韶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回想起徐子渊先前说的那番话便睡不着觉,心中难免忧虑,倘若表哥真的如同徐子渊所说,参与进这样要命的大事,那舅舅舅母又该怎么办?他们可只有这一个儿子!

这事干系太大,柳韶光一时也拿不准到底要不要和柳焕商量一番。只是,此事干系重大,就算柳焕知道了,也没办法改变什么。除了寄希望于江永怀是被冤枉的,其他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。

一晚上没睡踏实的后果就是,第二天,柳韶光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,无精打采地看着众人斗志昂扬的操练。

柳韶光困得头一点一点,小鸡啄米似的,柳焕看的心疼,忍不住道:“没听说你还有认床的毛病,怎么昨夜睡得这么不安稳?”

柳韶光唯有苦笑。

作为一个合格的兄长,柳焕瞬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。视线在柳韶光和徐子渊之间来回转了好几个圈,最终瞪了徐子渊一眼,这人昨晚都对柳韶光胡说八道了些什么,竟然叫她一晚上没睡好?

好个轻浮不识礼数的永宁侯世子!

徐子渊对上柳焕怒意满满的目光,心下苦笑,面上却纹丝不动,一派若无其事的模样。

永宁侯看够了他们的眉眼官司,再次嫌弃一番徐子渊不中用,转而对柳焕道:“战事将起,前方探子来报,胡人再次厉兵秣马准备南下,胡主这次召集了周边所有的部落,重新聚集了一支人数过十万的大军。我脱不开身,叫人护送你们回凉城。将军府的人我都已经吩咐好了,绝对不会怠慢了你们。有什么事,只管去找管家便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