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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生之怨偶(100)

徐子渊闻言更是高兴,想着上辈子柳韶光因着那些闲话受的气,更是用十二万分的认真来对待这次婚事,任何人见了他这副模样,都能看出他对柳韶光的重视。

景元帝原本只是凑个趣,见徐子渊这般看重柳韶光,心里又将柳韶光的分量往上提了提,决定叫人精心挑些东西同圣旨一并送去江南。

有重伤未愈的永宁侯在,景元帝也不好再多和徐子渊寒暄,展现了一番作为帝王对功臣的宽仁之后,便贴心地表示,“永宁侯伤势未愈,你们进城后便早点将永宁侯送回侯府歇着。明日的庆功宴,你可得养足了精神。”

徐子渊再次抱拳谢过景元帝,转身亲自将永宁侯抬上马车。

景元帝看着躺在担架上的永宁侯,心下亦是一叹,复杂难言。

大军进城,沿路都是百姓的欢歌笑语。徐子渊一身银甲,护在帝王辇驾旁边,银色铠甲在日光下似乎都泛出冰凉的寒意,俊美无俦的面容一片淡漠,恍若天神下凡,更是令躲在路两边厢房中偷偷向下看的闺秀贵女们脸红不已,怎么看怎么觉得徐子渊就是个上好的翡翠白菜,都想搬回自己家。

景元帝哪能猜不到这一点,一想到明天赐婚圣旨一发,京城中不知有多少佳人梦碎,景元帝居然还有些想看好戏。

回宫之后,景元帝径直去见了周太后。

周太后并非先皇皇后,景元帝当初也未为被立为太子。先皇晚年昏聩一心想寻仙问道求得长生之法,以致术士横行,朝中上下一片乌烟瘴气,诸皇子更是斗得昏天暗地,结果死的死,废的废,而后先皇暴毙,正好叫韬光养晦的景元帝坐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。

这其中,周太后功不可没。

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内敛温和,周太后有一双极为凉薄的眼,便是笑着,也能叫人看到她眼底的凉意。那是所有欲/望都得到餍足后的极致孤独,举手投足间都是漫不经心的轻蔑与傲慢。

景元帝来时,周太后正悠闲地靠在榻上小憩,身后两名宫女轻轻替她打着扇,还有一名嬷嬷小心翼翼地按着她头部的穴位帮她解乏。见景元帝到来,慈宁宫中伺候的人顿时跪了一地,周太后缓缓抬眼,“不是出城去迎大军进京,怎么现在就回来了?”

景元帝只道:“庆功宴定下明日下午,将士们一路辛苦,便先叫他们歇着去了。”

“该是如此。”

景元帝顿了顿,看了一眼周太后又飞快垂下眼睛,极力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平淡自然,“永宁侯此番伤得很重,心脉受损,怕是难以恢复如初。”

周太后的眼神凝了一瞬,而后缓缓坐起身子,平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,轻轻叹了口气,“英雄末路,令人惋惜,陛下且多照应些永宁侯府吧。”

景元帝见周太后凉薄的眼中渐渐浮上的哀意痛惜与叹惋,心中亦是一堵,“英雄不幸遇刺,朕亦痛心不已。父皇在时,也夸永宁侯是一员猛将,却不料,他竟会遭此一劫。”

周太后微微阖眼,掩去眼中复杂的情绪,语气淡淡,“他是个聪明人,也是个狠人,对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陛下若是不放心,多扶持子渊那孩子便是。”

景元帝心知不能再继续下去这个话题,顺势转了话头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母后您定然想不到,子渊方才求了我什么?”

周太后睁眼看向景元帝,眼中终于有了几分兴味,“他平日里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,又是个锯嘴葫芦,竟还会主动求你?”

“说出来准保让母后大吃一惊!”景元帝眉飞色舞地向周太后分享着自己的惊讶,“他竟然请儿臣为他赐婚!要娶的还是江南柳家那个商户女!”

“哦?”周太后微微挑眉,“这倒稀奇。”

“母后您是没看见子渊那眼巴巴的样子,就跟个愣头青似的,恨不得明天就把人娶进门。”

周太后听着,脸上便露出了些许笑意,想到永宁侯的情况,那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,只是轻声提醒景元帝:“永宁侯伤到了心脉,子渊的婚事,便叫钦天监选个最近的吉日吧。有你这个媒人在,便是婚事匆促些,也没人敢看轻了新妇。到时候,再叫他们小夫妻进宫来让我见见。”

景元帝要的就是周太后这句话,心道子渊朕也就帮你到这里了,趁早把人娶进门也算如了你的愿。

于是,景元帝的赐婚旨意发的格外快。于京城所有人家而言,这一旨赐婚仿若在他们头顶炸了雷。谁家里还没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呢?徐子渊啊,永宁侯世子,景元帝心腹,刚立下赫赫战功,生得又宛若谪仙,还洁身自好不沾花惹草,这样一个样样都优秀几乎找不出缺点的少年郎,谁家不眼馋?结果竟然叫一个远在江南的商户女抢了先,搁谁能不憋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