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当初偷偷摸白团团一下,裘泱搞得像贞洁烈男一样,又是呵斥又是摆脸色。
现在轮到他进她屋……说进就进?
这些话,万宝宝只能想想。见裘泱来了,她不但得下地迎接,还得给他倒茶。
这日裘泱来的时候,万宝宝正坐在院子里用洗衣板给他洗衣服。
周围的屋子里点满了蜡烛,加上月光,院子里一点都不暗。
就是一个大男人从暗处凭空出现,吓了她一跳。
发现是裘泱,她面上堆着笑,问了声晚安。
见裘泱看洗衣板,万宝宝笑道:“我原来见别人用过,洗衣服又干净又快,便学着做了一个。”
裘泱眯眼:“你这木板从哪儿来的?”
怎么瞧着这么像袁椿拿来做剑盒的黑旗木。
黑旗木造价不菲,袁椿花了大价钱才搞来几扇,只堪堪够做一个剑盒,剩余的两扇,一直没舍得用。
万宝宝指着书房的方向:“就在书房里,可能是做书柜的边角余料?还有一片呢,放久了会潮,我还想着要不要用来烧炉子。”
裘泱忽的笑了,万宝宝满头雾水,不知道他笑什么。
“这木叫黑旗木,防潮防虫还能辟邪,你手中这一块,少说几百两银子。”
关键是黑旗树珍贵,很难入手。
万宝宝手一顿:“……这木头,这么值钱吗?”
她做洗衣板的时候还想过,这破木头怎么这么难削啊……
“反正是袁椿的东西,你不用在意。”
裘泱轻描淡写地说道,他看起来从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。
见裘泱一时半会没有走的意思,万宝宝甩了甩手上的水,拿过旁边的矮木凳:“师兄,您坐。”
裘泱瞧了瞧那木凳,走过去,撩起衣摆坐了下去,长长的衣摆原封不动的拖在了地上。
万宝宝看着都想叹气,这蹭的满地的灰,还不都是她洗?
“师兄,您把袍子后摆拢起来,夹在前面的两腿之间,就不会拖地了。”
裘泱动都没动,道:“坐姿不雅。”
万宝宝:……
无语地看了看将长衫衣摆夹在双腿中的自己……她默默低头洗衣服。
她手中洗的是一件白色内袍。
裘泱的衣服更新频率不高,私服穿来穿去就那几样,这件内袍胳膊肘都有点磨薄了。
“师兄,您下次下山再多买几件内袍吧。”
裘泱:“嗯?”
万宝宝给他看衣裳:“您看,这都快磨破了,还有昨天给您那件也是。”
裘泱总是咔咔甩袖子,胳膊肘摩擦的次数有点多……
裘泱的衣服,向来都是他自己在水里搅一搅,或者让自杀小队的队员给他洗。
上元宗没那么多新袍子给他换,袁宗长的衣服又太肥……
那些分|身只是机械性的浆洗,不会看哪儿磨损了,哪儿破了。
还是第一次有人跟裘泱说这种话。
万宝宝说完便继续洗衣服,裘泱的衣服不臭,还有股淡淡的香味。
裘泱盯着她大大的眼睛,洁白的小手握着衣服,在洗衣板上来回搓洗。
“你的内袍够穿吗?”
裘泱冷不丁一问,万宝宝懵懵地道:“宗里有发,我有三套。”
要说够不够穿,一天换一件,勉强够穿。
碰上连续的下雨天,就会有点麻烦。
裘泱点点头,不再说话。
寂静的院子里,只有万宝宝“唰唰”洗衣服的声音来回回荡。
裘泱平时怼她的时候,话一点都不少,两人鲜少有平静的时刻,他倒是一点话都没有了。
再怎么说,俩人也是一男一女。
这么沉默下去,气氛会有点怪,鬼故事里最怕突然的安静了……
万宝宝没话找话道:“师兄,咱们宗里夏日有什么大活动吗?”
有没有什么下山去游玩,或者放烟花什么的?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修行,唯一的一天和其他宗派对打吧……
裘泱望着月亮道:“原本今年夏末,是裘某与袁真人的婚宴。”
万宝宝:……
她这个话题,不偏不倚的跳在了地雷上。
现在新娘子都化身成扫地机器人了,这婚宴肯定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。
不过按照原著,他俩可不是接下来就会成亲吗?
沉默半晌,万宝宝尴尬道:“……那婚宴……”
裘泱点头,沉思道:“没了新嫁娘,是有点麻烦。”
万宝宝:这事可谁都不怪,都是你自己一手盘的大活。
裘泱看向万宝宝:“正好师妹也是女娇娘,替她拜个堂可好?”
……这话说的,就跟“你也是个女的,来给我当一天妈吧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万宝宝干笑道:“师兄说笑了。”
裘泱:“自是说笑。”
万宝宝:……有意思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