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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学大师又在努力分手(7)

黄大哥只道:“进去说。”

祁彦志眼睛转了转:“好,我先上个厕……”

黄大哥心事重重,根本没心情听他说什么。让秘书和助理帮着招待客人,自己不由分说,就把祁彦志给拉进去了。

里面的人不多,一脸凝重的黄父以及两三位跟他关系极为亲近的亲戚正在那坐着。

最让祁彦志感到意外的是,他竟然在这里看见了林雪旷。

林雪旷正坐在一张舒适的靠椅上,手边还摆了杯冒着热气的咖啡,见祁彦志进来,便微微一笑,灯光泻下,映的他目似星辰。

明明是死气沉沉的简陋房间,被他这么一衬,倒好像在哪里的名门盛宴上似的,说不出的优雅风流。

不过……

人家死了人你坐灵堂里喝咖啡?有没有搞错!你怎么不顺便把骨灰给吃了呢?

林雪旷总是这样,明明就是个没爹没妈的穷小子,却老摆出一副多高贵多自如的样子,好像他很了不起似的。

偏偏还哪都有人吃他这一套,捧着他的脾气,让人看着心里就上火。

祁彦志心里上火,语气很冲地问道:“这到底是要干什么?”

“祁彦志。”林雪旷沉吟道,“你想黄婧杉吗?”

这个问题让祁彦志愣了愣,心里不知怎的,有点发毛,在一堆黄家人的注视下,却也不敢说别的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想、想啊。”

“那想见她吗?”

祁彦志:“……”

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,脑子有些空白,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,就听林雪旷说了三个字:“你回头。”

那一瞬间,肾上腺素急剧飙升,祁彦志瞳孔骤缩,一股凉意顺着脊梁骨就涌了上来,他想跑,但双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钉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

正万分恐惧的时候,外面的门被敲了敲,不知道谁说声“进来”,就有两个人抬了一个长条形的桌子进门,放在了屋里,桌上还有个形状古怪的香炉和一把香,几根蜡烛。

“摆在这里吗?”

林雪旷道:“行,谢谢。”

两人经过祁彦志的身后,面无异色,放下桌子就出去了。祁彦志这才觉得不对,向旁边挪开两步,斜眼一瞟,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,倒是黄婧杉的大伯瞪了他一眼,显然十分不满。

祁彦志:“林雪旷!”

林雪旷站起身来,轻松道:“黄婧杉已经去世了,这样当然看不到,刚才只是想活跃下气氛,没想到你真信了。小小玩笑,不要介意。”

祁彦志:“……”尼玛啊!

林雪旷不再搭理祁彦志,走到刚搬来的桌子前,说:“东西齐了,开始吧。”

黄大哥之前一直觉得祁彦志这人还不错,没想到他刚才听见黄婧杉的事竟然是那么一副德性,可见一直装模作样来着,不禁又是好笑,又有点鄙视。

他解释说:“婧杉的死说不通的地方太多了,我们请小林帮着算算,看能不能找到凶手。想到你可能关心,就也叫上你一起了。”

经过刚才被林雪旷耍了那一次,祁彦志再听到这话,非但不再慌张,心里甚至觉得很可笑。

不是黄家人疯了就是林雪旷疯了,林雪旷一个名牌大学的历史系研究生,今年二十出头,去哪学法术?他会个屁!也就会装神弄鬼的忽悠人!

再说了,就算他懂点玄学,那又能怎么样?黄婧杉头七过了,尸体也烧了,林雪旷还能真把她的魂叫出来不成?

别说是祁彦志,就连黄父都没怎么抱希望,毕竟林雪旷看起来既不像骗子,也不像大师,眼下只是给侄子点面子罢了。

因为女儿的死,他这段时间苍老了不少,但实际上黄婧杉在世的时候,父女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融洽。

他的工作非常忙碌,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小丫头相处,只能尽力给她最好的物质条件,看见她有什么坏习惯,就严厉地管教一番,希望她长大之后,能够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孩子。

可是正直善良的人,不会去伤害他人,却容易受到伤害。

就在黄婧杉去世的几天前他们还在吵架,黄婧杉埋怨父亲对自己从来都没有关心,黄父拉不下脸来,给女儿买了条水晶手链,打算悄悄放在她房间的抽屉里,没想到却再没机会了。

他的眼前有些模糊,透过朦胧的泪光,看着林雪旷将黄婧杉的骨灰盒放在了长条桌子的中间。

放好了骨灰盒之后,林雪旷又在两边一左一右摆了两个插着白蜡烛的烛台,上面的蜡烛却没有点燃。桌子底下则放着一个香炉。

这里纸钱冥器都是现成的,林雪旷先按惯例烧了点纸钱和金银纸元宝打点地府,而后拿出一张黄符纸,用蘸了朱砂的毛笔在正面写下黄婧杉的八字,背面则写了两行小字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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