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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唐崛起(526)

那眸光中,闪过一种难言的意味。

杨守文闻听,也不禁心神一颤,忙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!”

这妞儿对我有好感!

杨守文觉察到了鲁奴儿眼中流露出的情愫,让他一下子感到不知所措。

他不是菜鸟,洛阳城外还有一个李裹儿等他归来。

可是,当他读出了鲁奴儿眼中的炽烈之后,有些手忙脚乱。事实上,杨守文接触的女孩子并不多,而且在大部分时候,都是被迫接受。而他前世,更是一个瘫痪在床十余年的残疾人,更不要说什么谈情说爱了。所以,他一下子就乱了分寸。

越是如此,鲁奴儿就越觉得有趣。

眼前这俊俏的长老,真真是有趣极了。

文采过人,身手不凡,而且还很有爱心……比之她所见过的那些男人,杨守文无疑是有一种她从未见到过的风采。那种风采,对于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女而言,格外有吸引力。

杨守文念了声佛号,闻了闻心神。

“女施主,贫僧来碎叶城,是因为受大唐三藏法师所感,想要来见识一下这西陲重镇。

本来,贫僧打算在这里稍事停留,可不成想入城的时候,遇到了一位叫阿芒的施主,要贫僧在后日为薄露施主诵经。所以,不得已只好留下。贫僧的一个徒弟如今在城里,另外两个徒弟,因为要照顾丑奴的外祖父,所以暂时留在了俱六城。”

这趟西行之路,早已经让杨守文练就了‘瞎话张口就来’的本事。

鲁奴儿闻听,眼中闪烁异彩。

“那长老如今在何处歇脚?”

“贫僧今日搬去了大清池客栈。”

“原来如此!”

鲁奴儿脸上的笑意,变得更加灿烂。

她的声音,也变得越发轻柔,“既然是这样,那就烦劳长老,到时候多多费心才是。”

对了,她刚才说了,薄露是她的外公。

杨守文这心里,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他嘴巴张了张,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于是,他牵着封常清的手,扭头又看了看跟在他身后的斧头。

“女施主,请好好照看这匹马,莫要再虐待它。”

鲁奴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,展颜笑道:“长老说的哪里话?这匹马一看就知道是那种性情暴烈,桀骜难驯的宝马良驹。这种马,一生难得臣服,若是臣服,便不会再认其他人。既然长老出手救它,而它又臣服于长老,也说明长老与它有缘。

鲁奴儿斗胆,把它送给长老,还请长老不要拒绝。”

“送给贫僧?”

杨守文心里,当然是想要把斧头带走。

可是他也知道,如果他提出来,一定会被对方怀疑。

所以,他只好忍痛割爱,没想到红忽鲁奴儿却主动提出来,要把斧头送给他……

他当然愿意,可脸上还是露出了为难之色。

“好了,就这么说定。

这匹马就交给长老照顾,也算是一场缘分……长老,鲁奴儿还有事情,就不打搅长老。也希望长老能够喜欢碎叶城,若遇到什么麻烦的时候,可以到雪山坊找我。

小女子一直仰慕东土文化,也对佛学颇有兴趣,正好可以向长老讨教。”

“阿弥陀佛!”

杨守文顺水推舟,合十道谢。

红忽鲁奴儿是个爽快的性子,见杨守文不再拒绝,便笑着带人离去。

不过,当她走出一段距离后,突然轻声道:“坎高。”

“小人在。”

坎高,在突厥语中是‘战斗英雄’的意思。这个叫坎高的突厥人,也正是之前抽打斧头的那个骑士。他快步走到鲁奴儿身边,低声问道:“红忽鲁奴儿,有什么吩咐?”

“给我盯着这个和尚,我觉得他……有点不对劲。”

第五百二十五章 红忽鲁奴儿

雪山坊,坐落于碎叶城城西。

整个雪山坊,如同一座堡垒,有点类似于突厥王帐一般。

而事实上,阿悉吉部落在碎叶城也确如一个独立的王国。

红忽鲁奴儿回到家中,先探望了阿芒。

论辈分,阿芒是她的舅舅。本来,她今天去草场挑马,看中了斧头。阿芒为了讨好鲁奴儿,便亲自前去驯马。可没想到,马没能驯成,阿芒反而被斧头踹伤了。

不过,阿芒皮糙肉厚,虽被踹吐了血,但并无大碍。

听闻红忽鲁奴儿把斧头送给了杨守文,阿芒顿时叫嚷起来:“鲁奴儿,那可是一匹好马,你怎么送人了?”

“舅舅,不过一匹马而已。

回头我让父亲再送你十匹好马就是,你不用心疼。”

“我不是心疼,只是觉得……”

别看阿芒外表凶悍,可是在红忽鲁奴儿面前,却完全没有半点凶悍之气。他是鲁奴儿的小舅,对鲁奴儿颇为畏惧。不是因为鲁奴儿是默啜的女儿,而是另有原因。

默啜妻妾成群,膝下儿女众多,鲁奴儿不过是其中之一。

但是鲁奴儿这次返回碎叶,确是担负着一桩重任。所以,哪怕阿芒粗鲁,在鲁奴儿面前,也保持了克制。

“舅舅,这件事就这么说,我来是有两件事问你。”

“你说。”

“你认识一个叫召机的和尚吗?”

“召机?在那座寺庙修行?我好像不认识。

你也知道,我奉拜火教,并不崇佛。只是阿爹崇佛,所以我才找了和尚来念经。”

“一个从东土来的和尚,年纪不大,很俊俏。”

阿芒愣了一下,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在城外牵着马,白衣飘飘的年轻和尚。

他点点头,“你说这个,我倒是有印象了。

昨日我出城时,就看见两个和尚入城。我和其中一个和尚聊了两句,见他气质不错,所以让他后日为老爹诵经。嗯,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,他好像是叫召机。”

说到这里,阿芒疑惑问道:“鲁奴儿,怎么提起他了?”

“那匹马,就是送给他的。”

“啊?”

“另外一件事,那匹马,是怎么来的?”

阿芒想了想,沉声道:“说起那匹马,得来倒是颇不容易。

去年末,我奉命劫杀一个人,那匹马就是那家伙的坐骑。说实话,那家伙非常凶狠,我带了一百多人,结果被他杀了三十多人……我看那匹马不错,于是便留了下来。”

“那个人是什么人?”

阿芒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。

“那是个突厥人,但因为他是个哑巴,所以听不出是哪一部的人。

我带人本想把他生擒活捉,可那家伙二话不说,提枪就打……如果不是坎高拼死保护我,说不定就被那家伙给杀了。那一战,坎高也受了伤,整整休养了一个月。”

红忽鲁奴儿闻听,那张娇俏的脸上,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。

“那突厥人是哪里人?”

“这个,我就不清楚了……你要是想知道,不如问问老爹。

这件事是老爹吩咐下来,我也是奉命行事。至于那人具体的身份,我并不清楚。”

红忽鲁奴儿点点头,表示明白。

她没有就这个问题再问下去,反正也问不出来什么。

不过,那匹马既然是突厥人的坐骑,而且是在去年被抓获。这和尚才刚出玉门关,两者之间,好像没有太大的联系。本来,红忽鲁奴儿认为杨守文和那匹马有关系,所以才产生了疑窦。如今听了阿芒的话,这心里的疑窦也就减轻了许多。

难道说,小和尚真的是个马痴?

亦或者说,他那一段咒语,真的拥有什么魔力吗?

突厥人同样信奉鬼神,对一些神奇的手段,更极为痴迷。

红忽鲁奴儿的脑海中,再次浮现出杨守文口诵佛咒,安抚斧头的景象。特别是后来斧头屈膝跪在他的面前时,的确是让红忽鲁奴儿感到震撼。如果,如果能够学会这种咒语,岂不是会变得非常厉害?自家在默啜面前的地位,也会随之提高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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