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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唐崛起(166)

这倒的确是绝活!

敬晖脑海中,立刻浮现出那把戏的场景。

“平日里,猴子都跟随赵一念吗?”

“是的,睡卧都会跟着赵一念,而且整个队伍里,也只有赵一念能够支使那猴子。”

敬晖又询问了几个问题,计老实也都做出了回答。

这时候,那差役跑回来,在敬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。大体意思就是说,计老实没有说谎。当时他的确是把刀放进了箱子,很多人都能够作证。

此时,雨停了。

天也快要亮了,所有人都显得很疲惫。

敬晖也知道,是时候做出结论,于是带着人又回到了客栈。

“立刻传我命令,发出海捕文书,捉拿杀人犯赵一念。此人身形短小,孔武有力,脸上有一道疤痕。他随身会带着一只猴子,传令全城搜索,绝不可放过此人。

计老实,你们暂时不能离开平棘。

待赵一念落网之后,确定案情无误,方可以离开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计老实的脸上,苦色更浓。

而杨守文则趴在二楼的栏杆上,看着楼下的敬晖说完,便打了个哈欠,转身回房。

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吧!

这案情其实非常明显,应该就是赵一念所为,没什么蹊跷之处。

“真是倒霉,居然摊上这种事情。”

解小七站在门口,也是一脸的晦气,嘟嘟囔囔道:“谁知道那赵一念到底是人是鬼?”

“你说什么?”

杨守文在门口,正好听到了解小七的抱怨。

“啊,是杨公子……我是说,都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。”

“什么人?”

“赵一念啊。”解小七轻声道:“当时那些人过来的时候,乱哄哄的,也没有顾上按照过所进行清点。不过按照他们的说法,我实在是记不得有这么一个人来过。”

“哦?”

“倒是那只猴子我有点印象,好像是关在笼子里。

不过呢,当时的确是很乱,也许小人没有看到吧……谁知道呢?反正闹出这种事情,少不得要有几天的麻烦。刚才就有后面的客人和掌柜的说,想要退房离开。”

摊上这种事,谁都会感觉别扭。

毕竟同一间客栈里发生了人命案,终究是一件晦气的事情。

杨守文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,只是笑了笑道:“好了,这天不早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
解小七答应一声,便走开了。

客房外面,渐渐平静下来,但隐隐约约的,能够听到婴儿的啼哭声。

吉达已经躺床上睡了,杨守文也就没去找他换床,直接在地铺上躺下。只是,没等他合上眼,就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传来,紧跟着有人在外面,轻轻的叩响门扉。

吉达蓦地醒来,杨守文更坐直身子。

他起身走到门边,沉声问道:“谁?”

“我是敬晖。”

杨守文一听,连忙打开了房门,就见敬晖也是一脸疲惫之色,正站在门外。

“府尊,都处理好了?”

“暂时处理妥当了……只是,桃花的女儿,确是麻烦。

我听那计老实的意思,好像不太愿意再带着那个女婴。不过,我已经斥责过他。桃花怎地都是他队伍里的人,那女婴自然也要由他们收养……唉,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
敬晖并没有结案的喜悦,情绪看上去有些低落。

杨守文张了张嘴吧,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。不过没等他开口,就听敬晖说道:“至于那费富贵的事情,我已经查清楚了。说起来,也是本官的不好,不该在城门口流露出对你那只玉爪俊的喜爱之情,以至于那民壮班头陆二郎生了邪念,指使洪九找费富贵,企图盗走玉爪俊,以便日后送给本官,以博取一个功名和前程。”

杨守文笑道:“府尊不必自责,此事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
“不然,上有所好,下必趋之。”敬晖苦笑一声,看着杨守文,话锋一转道:“今晚的事情,多亏了大郎出手相助。若不然的话,本官也不可能这么快梳理清楚。

我来,是和你说一声,洪九已经归案,但陆二郎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。

我已经命人盯着他家中,只要他回来,必会将他绳之以法,所以大郎也不用担心。”

从这一点看来,敬晖倒是个好官。

杨守文连忙躬身道谢,并表示不会把此事放在心上。

“大郎何时离开平棘?若是不急的话,我还想为大郎接风洗尘,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
“哦,府尊不必如此客气,草民天亮之后就会动身离开。

与家父分别已经有小半年,心中甚是牵挂,想必家父也是观念,所以想早些到达荥阳。”

对于杨守文的拒绝,敬晖倒是没什么不满。

他和杨承烈也没什么交情,之所以这么做,更多还是看在郑灵芝的情面上。

既然杨守文急着离开,敬晖也不打算挽留。于是客套了两句之后他便告辞准备离去,可没走两步,就听杨守文道:“府尊,小人还有一个不情之请,想请府尊帮忙。”

“哦?”

“不知那费富贵,府尊打算怎样处置呢?”

第一百八十二章 女婴(上)

杨守文可没有忘记费富贵的事情。

他把请求告诉了敬晖,敬晖一开始还有些犹豫,但最终还是答应了。

大战之后,必有大乱。

去年,敬晖来到之后推行以工代赈的方法,总算是让平棘渡过了最为困难的阶段。

可随着春暖花开,平棘将面临一个休养生息的过程。

在这个过程里,难免会有牛鬼蛇神跳出来捣乱。泼皮地痞们要出来讨生活,会各种闹事。敬晖其实也挺烦这个,这种人大罪不犯,小错不断,了不起关上几个月,他们会继续出来闹事。有的时候,甚至会变本加厉,弄的县城里乌烟瘴气。

对费富贵施以重罚,流放幽州,从某种程度也可以有敲山震虎的用处。

那些泼皮和地痞,会因此而感到恐惧,自然会有所收敛。这对敬晖没有坏处,更能够借此机会卖杨守文,或者说卖郑灵芝一个情面。将来见面了,也能拉一拉关系。

“此事本官会酌情处理,大郎不必担心。”

“那,有劳府尊。”

敬晖走了,杨守文再次关上了房门。

这一夜,实在是太疲惫了,以至于他躺下来,就呼呼大睡,而且一觉睡到了天大亮。

吉达已经洗漱完毕,吃完了早餐。

杨守文打着哈欠道:“大兄,咱们这就准备动身吧。

吉达打手势道:你不吃早饭吗?

“不吃了,再吃早饭不晓得什么时候,咱们早点动身,说不定今天可以在邢州留宿。”

吉达笑着点点头,便开始收拾行李。

杨守文也飞快的洗漱了一下,换了一身衣服,便架着大雨,提着枪走出了客房。

两人在柜台上会账,就看到那掌柜的愁眉苦脸。

“昨夜,就不该发善心让那些蛮子住店。

没赚到什么钱不说,还弄出了命案……从早上到现在,至少有四成的客人退房了。”

“小七呢?”

“哦,他只是晚上值夜,已经回家休息去了。”

杨守文和掌柜的闲聊着,听着他的抱怨。

今天的观桥阁,的确是非常冷清,与昨晚入住时那种车水马龙的场面想必,简直是门可罗雀。

“那傀儡把戏人呢?”

“别提那些蛮子了!惹了祸事,一大早就走了。”

“哦?”

杨守文诧异道:“府尊不是说不许他们走吗?”

“天晓得是怎么回事,后来衙门里来人,说他们可以离开……这不,一大早就跑了。”

掌柜一说起计老实等人,就咬牙切齿。

很显然,那些把戏人给观桥阁带来的麻烦不小。他们到了,惹了麻烦,却拍怕屁股走了,留给观桥阁一个烂摊子。可以想象,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,生意都会很冷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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