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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唐崛起(156)

他看着吉达道:“刚才她最后还是收了劲,否则我未必能躲开那一枪的。”

吉达则笑着比划了一番:就算躲不开,也能伤了她……拼生死,她未必是你对手。

“那倒是。”

杨守文在门廊上坐下道:“不过,这女人到底什么来历?

我看她那一家,包括她身边的健妇,都不是等闲之辈。没想到这小小的滹沱河客栈里,还藏龙卧虎住了这么一家人。不过这样也好,至少不会有宵小来打搅咱们。”

吉达闻听,连连点头。

杨守文把客栈的伙计找来,让他准备洗澡水。

刚才那一战,伙计也被惊动了。只是双方打得太激烈,他根本不敢凑过去看热闹。

“两位客人真是厉害。

那院子的客人可不简单……他们是前日来到这里,当时还有那不长眼的人来寻事,被打得骨断筋折。后来衙门里还来了人,却连大门都进不去,老老实实走了。”

伙计收了杨守文的赏钱,自然会有所偏向。

他表面上是称赞,可实际上是在提醒杨守文两人,那院子里的人来头不小。

杨守文谢了那伙计,便回到了屋中。

来头不小又能怎么样?难不成他和吉达现在跑走吗?

而且,他看那女人的风度,不像是会斤斤计较的人。双方并没有真的留下解不开的死仇,打过也就打过了。如果他们真要纠缠不休,杨守文这心里也未必怕她。

洗了个澡,换了一身衣服。

杨守文让伙计送来一桌酒菜,摆放在门廊下。

吉达也梳洗妥当,和杨守文一起坐在门廊下一边吃酒,一边聊天。

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杨守文说话,吉达比划手势。不知不觉,从天边飘来一片乌云,遮住了月亮。不一会儿的功夫,便下起了小雨,淅淅沥沥打湿了院中小径。

吉达吃了一杯酒,突然比划了几个手势。

兕子,你不是会作诗吗?我听说那些读书人最喜欢对着雨啊、雪啊、风啊什么的作诗。眼前春雨,你能不能赋诗一首?如果你能作得出来,我就把我的金雀宝雕弓送给你。

所谓的金雀宝雕弓,是杨守文和吉达在草原时,从一伙突厥人手里抢来。

那金雀弓的做工很精美,力达三石。

杨守文当时想要,却因为射术不精被拒绝。但一直以来,他都在琢磨着怎么把那张弓弄到手。

现在射术不精,不代表以后不精。

有一张好弓,终究是一桩好事。

杨守文顿时笑了,“大兄你这是白送给我嘛,小弟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
而吉达则一撇嘴,比划道:先作出来再说……你要是输了的话,我要你那口短刀。

吉达说的刀,也是他们从突厥人手里抢来的东西。

杨守文嘿嘿笑道,便仰面朝天的在门廊上躺下,头枕双手,翘着腿闭目不语。在吉达看来,杨守文是在作诗。而实际上呢?杨守文是在想,应该取哪一首诗为好呢?

历史上,咏春雨的诗有不少。

但适合他诵读出来的……

片刻后,杨守文翻身坐起来,笑眯眯道:“大兄,你听好了。”

吉达头一歪,笑着伸出手,意思是:来吧。

“古木阴中系短篷,匹马载我过桥东。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。”

在苍天古树的阴影中,渡船不得行进,只好系在岸边。我骑着马往回走,绵绵细雨好像要沾湿我的衣服,轻轻吹拂来的风,带着杨柳的气息,暖暖的令人惬意。

吉达愣住了,一时间竟无言以对。

他看着杨守文,比划手势道:你真会赋诗?

杨守卫咧嘴笑了!他正要回答,却忽然听到庭院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:沾衣欲湿杏花雨,吹面不寒杨柳风……诗倒是好诗,却有些不应景。而今方是正月,哪儿来的杏花雨?不过少年郎能够在如此仓促间做出这样的诗词,确是不凡。”

第一百七十章 薛家将(下)

“谁!”

杨守文和吉达同时起身,警惕看着门外。

院门被推开,从外面走进来了三个人。

为首的男子年纪在四旬靠上,相貌不凡。岁月在他的脸上虽留下来痕迹,却无法掩盖他非凡的气度。看得出来,这男子年轻的时候,绝对是一个翩翩佳公子。

他身高大约在六尺三寸,身形魁梧。

一身青衫,被细雨打湿,显露出些许水渍。

而在他身后,则跟着一矮一少两名男子。那矮子,就是日间和杨守文交过手的窦一郎,而那少年,正是引弓想要射大玉的少年。原本在屋檐下休息的大玉,看到少年立刻一声鸣唳,振翅就要发起攻击。杨守文连忙拦住它,但脸上的警惕之色却丝毫不减。

“两位不必紧张,我此来并无恶意。”

那男子笑着,便走进了庭院。

“今日我不在家,却不想犬子险些惹来祸事。

我家娘子都与我说了,换做我是你的话,也会这般作为。我来,只是想见见两位少年俊彦,顺便让犬子来道歉。却不想,尚未进门,就喜闻佳作。呵呵,虽然有些不应时节,但已是非凡……只是坏了两位的雅兴,还请两位少年郎勿怪。”

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!

这男子倒是没有流露出恶意,反而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。

吉达才不管那男子说什么,指着杨守文比划手势道:差点被你骗了,听到没有,不应景,你输了。

杨守文更是不在乎,立刻道:“大兄只说作春雨的诗,又没说是正月的雨还是三月的雨?反正我作出来了,就是我赢。回头记得,把那张弓给我,认赌要服输。”

我没输!

吉达寸步不让。

两人一个说话,一个比划手势。

偏偏那中年人并不生气,反而站在雨中,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。

杨守文有些不好意思了!

只得道:“既然来了,便是客人……若先生不嫌弃,这里还有酒菜,不如一起啊。”

“那,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中年人也退让,便迈步走过来。

窦一郎和少年则跟在他的身后,三人在门廊上坐下,中年人看了一眼酒菜道:“我天生肚肠宽肥,好大块肉,大碗酒。这菜肴虽然精致,却不禁得吃……来人,让店家来一只烤羊来,顺便把郑灵芝送我的清平调取来,正要与少年郎痛饮。”

郑灵芝?清平调?

听到这两个名字,杨守文一愣,诧异看向那人。

“先生认得郑灵芝?”

“莫非少年郎也认识吗?”

杨守文犹豫一下,轻声道:“若先生说的郑灵芝是荥阳郑氏的郑灵芝,那便认得。”

“哦?”

“他是我舅父。”

“舅父?”

中年人露出诧异之色,轻声道:“灵芝只有一个姐姐,而他姐夫杨承烈膝下有两个儿子。

我见过那二郎,却没有见过大郎。”

哈,连老爹的名字都说出来了,那就肯定没错喽?

杨守文突然觉得有些尴尬,白日里还打上门去,这晚上就认起了亲戚。

他挠挠头,站起身躬身一揖道:“不知长者何人?小侄便是杨守文,杨承烈正是家父。”
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中年人更加诧异,也站起身来。

“我正月初三路过荥阳的时候,倒是见到了令尊。

与文宣一别,也有十余载未见……他说你去了饶乐,一直没有消息。虽言语有些不满,但我能听得出来,他对你非常挂念。你既然回来了,为什么不早些回去?”

“我……”

杨守文苦笑道:“小侄是月初才到昌平,得知家父他们都去了荥阳,于是便赶了过来。只没想到,滹沱河上游解冻,浮冰甚多,以至于渡船不行,只好住在这里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

中年人这才恍然,点点头道:“我就说,你为何会在此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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