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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唐崛起(141)

“三郎,你怎么来了?”

女人在少年身前勒住马,而后甩蹬离鞍,从马上下来。

那少年一副温雅气度,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感受。可若是仔细感觉,又会发现那温雅之中,似有一股子令人难以靠近的傲慢气质。他样貌俊美,面颊瘦削,给人一种棱角分明的阳刚之气。个头不高,也就是170公分偏下,一身衣服极为华美。

“闻梅娘子南下,身为地主,怎地也要相送,否则岂不被人说我李三郎不懂礼数?”

“三郎这么说,奴家可是愧不敢当。”

女人一边说,一边微微欠身,“这次未能帮到三郎,以至于功败垂成,梅超风实在羞愧。”

梅超风?

这女人,叫梅超风?

李三郎哈哈大笑,“梅娘子,有道是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此次梅娘子能北上相助,三郎已经非常感激。至于失败……三郎却以为不然。太子入主东宫,终究是一桩好事。武氏未得如愿,现在怕是正恼怒的很,我又怎会因此责怪梅娘子?”

说完,李三郎朝坐在黑驴上的女童看了一眼。

“倒是要恭喜梅娘子,此行喜得高徒啊。”

“是啊,奴家也很开心……我家那死鬼阿郎生前独创一门奕剑之术,要求甚高,以至于到死都未能找到传人。这次我北上昌平,意外发现幼娘根骨清奇,正适合学那奕剑之术。我这次返回江南,短期之内不会再北上,要尽心传授幼娘剑术。

若三郎再有差遣,可以派人去苏州找我那姐姐,亦或者可以派人往巴西县请我兄长出山。幼娘剑术未成之前,奴家不会再走出天柱山一步,还请三郎多多见谅。”

李三郎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

“公孙先生剑术绝伦,父王此前犹自感慨,说公孙先生故去之后,那超凡绝伦的剑舞之术就不得再见,常引为遗憾。今奕剑术喜得传人,相信父王得知,也会为之开怀。”

说完,他走上前,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。

“尚未知奕剑传人,如何称呼?”

“她名幼娘,如今既然要得我阿郎奕剑真传,自然要随阿郎的姓,就叫公孙幼娘。”

“哦,以后还请幼娘多为关照。”

李三郎说着,把手中玉佩递了过去。

大黑驴背上的公孙幼娘,顿时露出了慌乱之色。

依稀间,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面孔浮现,并伴随着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。

“这是送给幼娘的礼物,这是我们的秘密。”

幼娘的脸上,突然间露出了痛苦之色,那双空洞的眸子里,更有一种奇异的光彩。

“姨娘,幼娘头好痛。”

梅娘子大惊,连忙上前把她抱在怀里,然后又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,轻声道:“幼娘不怕,把药吃了就好不头痛了。”

“忘情丹?”

李三郎心里一动,下意识打量了幼娘一眼。

而幼娘则听话的把那药丸吞下,在梅娘子怀中,慢慢放松下来,不复之前的挣扎。

“这孩子根骨极好,且天赋秉异。

只是有些头痛症……等我回去之后,再慢慢为她诊治。三郎,时间不早,奴家还要赶路,就不再耽搁了,告辞。”

说完,她把幼娘放进驴背上的大筐里,又取来一张裘皮盖在幼娘的身上。

幼娘看上去昏昏沉沉,很快就失去了知觉。

梅娘子朝李三郎欠身一礼,而后上马牵着大黑驴走了。

看着梅娘子的背影,李三郎那英俊的面庞,突然浮现起一抹古怪的笑容。

“奕剑传人吗?”

李三郎冷哼一声,回身对旁边的仆从道:“立刻派人前往昌平,着人打探那幼娘的来历。岁寒三君虽说是父王手下,可惜却不听我差遣。我已成人,更需帮手。

待奕剑传人出世,正好可以为我所用,说不得还会成为手中最为锋利的一支利刃。”

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在滦河观风景(一)

滦河,古称渜水,因发源地有众多温泉而得名。

后因讹而改名为濡水。随着胡汉交融越来越频繁,越来越深入,到了唐代已经变味滦河。

滦河,是一条独流入海的河流,直入渤海。

而在其上游,也就是后世的围场地区,此时还是一片蛮荒之地。

圣历元年十一月,一场暴风雪突然来袭。大雪整整持续了两天才停下来,厚厚的积雪可以没至膝盖,千里莽原冰封,只见白皑皑满目苍茫,令人顿生寂寥之意。

滦河已经结冰,河面上甚至可以行驶马车。

坐落在滦河东岸的一个部落里,草原上的牧民们正穿着厚厚皮袄,清扫着积雪。

“杨大郎,歇歇吧。”

一个三十多岁,看上去非常健壮的女人穿过部落,来到河边的一个帐篷外。

那帐篷不是很大,只能容两个人居住。

帐篷外的拴马桩上,系着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。

那马体高在五尺向上,也就是一米五以上的高度。身体呈管状,胸部窄,背部长,肋骨架浅,趾骨区长而不显,后区则略窄,但强健有力。臀部略长,肌肉发达,呈正常的倾斜角度。

耆甲高过普通的战马,长且肌肉发达。

肩宽,弧度良好,皮毛亮泽而皮很薄。这匹马的体型极为饱满又没,头细颈高,四肢修长。它体形优美,在衬以高昂弯曲的颈部,更凸显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线。

此刻,这匹黑马正静静站在那里,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弱的响鼻。

而在距离黑马不远处的帐篷门口,则插着一根鹅卵粗细的大枪,通体黝黑,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。

帐篷旁边,有一个简易的棚子,里面垒砌了一个火炉。

一个身高大约在176公分上下,体形单薄的少年,正光着膀子,抡锤敲打通红的铁块。

那柄大锤,约摸着有十几斤重,但是在少年的手中,却轻若无物。

他头发披散,在身后用一根黑色带子扎起来,好像马尾一样拖在身后。光着膀子,挥舞着铁锤。每次铁锤敲砸在铁块上,都可以看到那单薄的身体,竟分歧曲线柔和的肌肉。

“杨大郎,这么早你就开工了?”

女人站在棚子外面,笑呵呵与少年招呼。

少年停下锤,转过身来。

他生就一副清秀的面容,脸上的线条很柔和,还带着一种呆萌的气质。

“原大娘,你来了。”

少年,赫然正是杨守文。

而站在棚子外面的女人,也是他的熟人,那个当初在孤竹托付了杨茉莉的原大娘。

“狼矛又去打猎了?”

“是啊,反正呆在这里,也无事可做。”

原大娘口中的狼矛,就是阿布思吉达。

吉达,在突厥语里本来就有长矛的意思。加上他性子坚韧,沉默寡言(哑巴),且出手狠辣,一如草原上的孤狼。所以,这部落里的人们,都称呼吉达做‘狼矛’。

杨守文和原大娘相遇,也是一个偶然。

那日,他和阿布思吉达从昌平一路北上,追踪慕容玄崱的叛军。

他要抓住慕容玄崱,打听幼娘的消息。可慕容玄崱却非常小心,而且为人很机警谨慎。他坐镇中军,身边总跟随着一个三百人之多的卫队,守卫可称得是森严。

杨守文艺高人胆大,却不代表他会莽撞行事。

那三百卫队,号称灵狐卫,据说是慕容玄崱从静难军中千挑百选出来的锐士。一对一,乃至一对十,杨守文都不会畏惧和退缩。可一对三百,就算是有吉达相助,也不可能取胜,更不要说抓住慕容玄崱。慕容玄崱机警如狐,一旦失败,再想动手就会变得非常困难。对付这个家伙,杨守文和吉达都认为,需要一击必中。

慕容玄崱撤离昌平之后,出居庸关,过妫州,一路向北。

他先是收拢了清夷军的溃兵,而后攻占广边军,强渡潞水之后出长城继续东进。

一路上,他不断收拢溃兵,袭扰那些弱小的部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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