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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唐崛起(100)

当然,如果管虎知道‘逗比’这么一个名词的话。

他强忍着笑,轻声道:“卑下已经打听清楚,卯时静难军以八百锐卒偷袭居庸关,但是被卢校尉打退。如今,静难军已经兵临居庸关前,看样子是准备强攻。”

“卢校尉?”

杨守文脱口而出道:“可是范阳卢吗?”

“哦,就是卢昂校尉,县尉应该还记得此人。”

杨承烈扭头看了杨守文一眼,而后说道:“卢昂秉性忠直,有他镇守居庸关,当可高枕无忧。”

他没有回答杨守文的问题,只说那卢昂可以相信。

“县尉,咱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
“城里现在情况如何?”

“有些混乱……不过卢主簿已经发出布告,说是昌平固若金汤,并且派民壮加强了巡逻,所以还不算太坏。但城外的难民,似乎有些慌乱,不少人准备离开,还有一些人想要进城。卢主簿尚未拿定主意,但是已派人前去安抚那些难民。”

杨承烈点点头,轻声道:“这么说来,卢永成做得还不算太差。”

“什么不差,如今梁允接掌民壮,不断打压咱们的人。

朱成他们几个,已经被派驻守城外三日。这样下去,用不得多久城里就全都变成卢永成的手下。县尉,你还是赶快回来吧……你不在衙门,兄弟们的日子真不好过。”

你道我何尝想要缩在家里?

可是这县城里还有一个大人物,他让我交出民壮,我又怎敢拒绝?

杨承烈苦笑一声道:“我也想早些回去,可我现在伤势未愈,就算回去也没有用。”

管虎不禁愕然,有些不解看着杨承烈。

他实在想不明白,杨承烈为什么要向卢永成低头,而且到了这时候,仍不肯出山。

所谓伤势,管虎也知道一些。

杨承烈虽然受伤,但远不似他说的那么严重。

可是……

“管虎,你且先回去吧,若有变化,再来与我知晓……我有些累了,就不送你了。”

杨承烈摆出一副送客的模样,管虎只得告辞。

看得出,他有点失落。

杨守文把他送出杨府大门,管虎突然拉着杨守文道:“兕子,我总有一种预感,县尉如果再不回来,昌平必然会发生剧变。我不知道县尉到底是怎么想,但请你劝劝他,让他早些回来。如若不然,那些跟随他的老兄弟,说不得会因此离心。”

“管叔放心,我定会转告。”

杨守文点头答应,管虎这才离去。

看着他的背影,杨守文有些想不明白:管虎应该是和老爹一条心。可他与陈子昂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?这件事如果不能弄清楚的话,不管他还是杨承烈,心里都会有一根刺。

管虎说的不错,老爹再不回去,他那些手下说不定就会改换门庭。

可现在的问题是,李元芳想干什么?

杨守文相信,李元芳一定有他的原因,但他从那天晚上出现之后,已经快七天没再出现。

据盖嘉运传来的消息,鸿福客栈甲三号,早就没有人居住。

也就是说,李元芳等人已经离开了鸿福客栈,如今住在哪里?没有人知道。杨守文就算是想要联系对方,也是无从下手,只能被动的等着李元芳派人与他联络。

这种完全脱出控制的感觉,让杨守文很不舒服。

前世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感受,就在他受伤瘫痪之前。现在,这种感觉重又涌上心头,令他心中感觉不妙。看样子,这昌平真的是要出大事,他却只能束手无策。

在杨府大门前呆立许久,杨守文突然叹了口气,转身准备回去。

可就在他一只脚迈进大门的时候,忽听有人喊了一声:“杨大郎!”

他扭头回身,就见一道黑影从他身边掠过,啪的砸在门上,然后便落在了地上。

杨守文激灵灵一个寒蝉,连忙冲下门阶。

门前大街上,行人来去匆匆,不远处的巷口,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手里拿着一个破碗,一手拄着根打狗棍沿街乞讨。杨守文在门前的大街上站定良久,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。老胡头手里拿着一个黑色香囊,从大门内走出,来到杨守文身边。

刚才那黑影,就是老胡头手里的香囊。

香囊散发着一种颇为雅致的香气,里面有一块石头,还有一张光滑的笺纸。

杨守文皱皱眉,把笺纸打开,就见上面有一行笔力雄浑的字样:明日辰时,弥勒寺塔林。

这是一张请柬,但没有邀请人和被邀请人的名字,只有一个地址。

请柬上所说的弥勒寺,是建造在昌平县城的大弥勒寺,而不是那虎谷山的小弥勒寺。

原因嘛,很简单。

大弥勒寺有塔林,而小弥勒寺则没有。

只是,是谁邀请?又所为何事?杨守文脑海中,突然闪过一个挺拔的身影。

他把笺纸收好,“老胡头,咱们回去吧。”

“兕子,是谁砸咱家的门?”

“不用管他!”杨守文笑了笑,迈步走上台阶。阿布思吉达站在大门内,手持长枪。

杨守文朝他点点头,吉达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,旋即退到一旁。

别看他不会说话,但是这心里面却清楚的很。有这么一个帮手,杨守文倒也放心。

明日,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!

杨守文一遍想着,就看到幼娘带着悟空从后院走出来。

他立刻笑道:“幼娘快来,兕子哥哥这里有礼物送给你……”

第一百零四章 赴约

“礼物?”

杨守文话音还没有落下,杨青奴娇小的身影便出现在视野中。

八戒跟在她身后,青奴一路小跑就到了杨守文的跟前,“大兄,有没有我的礼物?”

眼睛里,透着一丝期盼之色。

杨守文顿时傻了!

早就该想到,这两个小丫头如今是焦不离孟,孟不离焦。宋氏和宋三郎在偏房谈事情,后院里就剩下一个杨承烈。幼娘和青奴两个小孩子,又怎能耐得住呢?

可香囊,只有一个。

杨守文看看青奴,又看看幼娘。

看得出来,幼娘也想要。不过当她看到杨守文脸上的为难之色时,立刻明白过来。

“兕子哥哥,幼娘已经有礼物了。”

“哦!”

杨幼娘的回答,让杨守文松了口气。

他笑着把香囊递给了杨青奴,只是当青奴看清楚了之后,却小嘴一撇道:“玄色的……奴奴不喜欢。”

说完,她便没了兴趣,带着八戒跑开了。

也难怪,这香囊的用料和做工极佳,但式样和颜色并不适合女孩子佩戴。

要知道佩戴香囊也是这个时代的一个习俗,不分男女,但凡有条件都会随身佩戴。若放在后世,男人戴香囊可能会被称作娘娘腔,但是在唐代,这却是一种时尚。

幼娘突然跑过来,笑嘻嘻从杨守文手里抢过香囊。

“青奴不要,幼娘喜欢。”

她把香囊揣进怀里,便带着悟空一溜烟的跑了。

杨守文看着幼娘的背影,忍不住摇摇头,脸上随即浮现出一丝愉悦的笑容……

如此幼娘,又怎能不让人疼惜呢?

……

来到后院,杨守文的心情轻松许多。

刚才的小插曲也是算不得什么,但是能够看到幼娘脸上快乐的笑容,杨守文也感到非常高兴。中秋之后离开虎谷山,一转眼已过去近二十天时间。虽然说家里的气氛很好,杨守文的话语权也越来越重,可是他却依旧怀念那小山村的生活。

优哉游哉,轻松自在。

或许虎谷山的条件不是太好,但对于杨守文而言,却远胜于这小县城里的日子。

这里,太压抑,太沉重,太多的算计!

“老虎走了?”

看到杨守文回来,杨承烈拄着拐杖,也站起身来。

“嗯,走了。”

听了杨守文的回答,杨承烈却发出一声叹息,而后轻轻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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