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悍戚(831)

曹真看着杨修,良久说不出话。

杨修则冷笑道:”你道徐军师围攻郿县,便真的攻不下来?

我不妨告诉你,就在徐军师围攻郿县的时候,赵云将军摔三千铁骑,已经从太一山入南山,悄然前往弘农。而今,他兵马恐怕已经抵达弘农,攻下了黾池,正在向函谷关进发呢。“

曹真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
若果真如同杨修所说的那样,赵云夺取函谷关,还真不是什么难事。

一旦函谷告破,则关中与中原的联络便要被掐断。到那个时候,哪怕是曹仁坐镇长安,也休想安抚关中士气。而且,赵云骁勇善战,再加上弘农杨门配合,夺取函谷关的确是易如反掌。

想到这里,曹真不由得心急如焚,拼命挣扎起来。

而杨修只是神色淡然的看了他一眼,冷笑一声道:”子丹,若我是你,便老老实实待在这里。

将来大战结束,相信主公也不会为难你。

若是你这个时候想要逞强,可休要怪我心狠手辣……我想主公就算是知晓,也不会怪罪于我。“

曹真双眸若同喷火,死死盯着杨修。

可是杨修却浑不在意,只笑了笑,便转身离开。

”子丹,休要再有什么幻想……明日主公兵马兵临城下之时,你那些部曲,一个都别想跑!“

”杨德祖,背主小人。“

任凭曹真破口大骂,杨修却置之不理,扬长而去。

曹真也明白,无论他怎么咒骂,武功失守的结果,似乎已无法改变。

建安九年八月末,郿县失守,武功失守,曹真被西凉军生擒活捉。

曹仁在长安得到消息的时候,西凉军已经兵临槐里城下。这槐里,是右扶风治所所在,曹仁布下了重兵。西凉军若想要一举攻克,并不是一件易事。本来,曹仁是准备在此和汉军死战。他得知杨修谋反,投靠了汉军的消息之后,也是勃然大怒……所谓爱之深,恨之切。曹仁对杨修颇为看重,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杨修的背叛,让曹仁无法接受,更恨之入骨。

他旋即下令,命人前往弘农,准备捉拿杨氏一门。

可谁料想,他派出的人马才抵达华阴,便得到了弘农起事的消息。

杨氏一门集结五千僮客,斩杀弘农令,夺取弘农城,与自南山而来的汉军合兵一处……

更可怕的是,弘农杨氏占领了弘农县城之后,便利用杨氏在弘农的影响力,迅速说降了陕县兵马。陕县令是杨彪的学生,杨氏既然起兵造反,他自然要紧跟相随,更何况汉军兵临城下。

赵云使杨氏族人坚守阒乡,他则率本部人马,直奔黾池。

这消息一传开,前去捉拿杨氏族人的曹军立刻停止了前进……曹仁这一次,的确是小觑了杨氏在弘农,在关中的影响力。他手下的兵马,大都是关中人氏。此前,杨修在武功起事,已经令关中人心惶惶;而今汉军竟神兵天降,绕过了长安出现在长安背后,更切断了长安与中原的联系。关中,已变成了一处绝境,西凉军虎视眈眈,已陈兵于槐里,局势一目了然。

这种情况下,曹军士兵那还有心情去捉拿杨氏族人。

虽则领军的将领一再催促,奈何曹军将士士气低落……在大军抵达太华山,也就是后世的西岳华山脚下时,曹军突然间哗变,将领军将领斩杀,而后宣布起事,并迅速与杨氏联络。

如此一来,长安的局势也就变得更加恶劣。

曹仁已没有心情再去理睬弘农杨氏,因为徐庶率大军,已攻破了槐里县城……

洛阳,铜驼巷。

天色已晚,司马氏府邸之中确是张灯结彩,宾客络绎不绝。

司马防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调养之后,身体已经康复,于是在家中大摆酒宴,宴请洛阳豪强。

这洛阳城里有名有姓的人物,都接到了司马防的邀请前来赴宴。

对于司马防这突如其来的邀请,说实话大家心里都有些迷糊……司马防迁来洛阳之后,一直都是深居简出。有的时候,甚至本地豪强相邀,他也是能拒绝便拒绝,能推辞就推辞。如此低调的一个人,却突然大摆酒宴,不免让人们感到疑惑。不过,司马防好歹也是出身名门,更是当世名士。而他的儿子司马朗,而今还是洛阳令,就凭这些个关系,大家也不好拒绝。

人们坐在司马氏府邸的大厅里,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。

”建公先生突然设宴,所为何事?“

”这个,说不太准……不过看样子,建公先生今日可是请来了不少人,说不定有要事商议。“

”对了,怎么不见司马县尊?“

”不知道啊……人都说司马建公最讲礼仪,可是今天在外面招呼的人,居然是司马恂,他的五儿子,未免有些失礼吧。似这种场合,理应让司马县尊出面才是,为何却不见县尊人影?“

”是啊,这样未免有些怠慢。“

”哦,听人说,建公三子好像投效了刘皇叔?“

”嗯,据说建公非常恼怒,就因为这件事情,他还和司马三公子断了父子关系……“

人们七嘴八舌的交谈,猜测着司马防的意图。

就在这时候,司马防一身华服从后堂走出来,满面春风,见人便拱手见礼,表现的非常热情。

”建公,怎不见县尊呢?“

说话的人名叫张奋,确是道地的洛阳人。

洛阳张氏,也算得上是一家豪强。虽然与那些名门望族相比差了些,但也算是洛阳有头有脸的人物。

司马防闻听笑道:”伯达有公务在身,故而不在洛阳。

呵呵,我迁来洛阳有多年,不过由于身体不适的缘故,所以一直未能与大家相聚。这些日子,身体有些好转,故而便请大家前来,权作是赔礼。“

司马防既然这么说了,众人心里虽有疑问,却也不好再开口。

至于司马防的那些个借口,在他们听来根本就是胡说八道……你司马氏搬来洛阳也有三四年了,这个时候赔礼,未免有些说不过去。不过,也正是因为这蹩脚的理由,让大家相信,司马防今日把大家聚在一起,一定是有事情要说。只是,究竟是什么事?众人依旧感到疑惑。
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
席间站起一人,大声道:”建公先生今日请我等前来,定然是有话要说。

今酒菜都已经吃了,我等也都是酒足饭饱,还请先生不吝指教,若不然我等这心里终究不宁。“

司马防抬头看去,认出那人身份。

此人名叫毛嘉,表字子隽,是洛阳望族毛氏族人。

司马防来到洛阳以后虽然深居简出,也并非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。他不抛头露面,可是司马朗却是洛阳令,洛阳城里有什么人物,都会告之司马防,遇到事情也会和司马防商量。

所以司马防对毛嘉还算了解,也知道这个人小有名气,心高气傲。

而且,毛嘉是个亲曹派,言谈之中常流露出对曹操的仰慕之意。也正是这个原因,让司马防对他颇为小心。见毛嘉站出来询问,司马防犹豫一下,旋即展演而笑,也跟着站起身来。

”本打算等一会儿再说正事,不过子隽既然这么迫不及待,那我只好提前说了。“

说着话,司马防绕过桌案,来到大堂中央,目光灼灼扫视席间众人,”洛阳,本为天下之中心,乃我大汉中枢。可是自十常侍祸乱朝纲,董卓入洛阳之后,洛阳日益衰颓,不复当年之盛况。

我依稀记得,想当年我为洛阳令的时候,洛阳是何等繁华。

那时候,洛阳城中有百万人口,行走于街市,摩肩接踵,好不热闹;太学院,为天下学子仰慕之地,读书声朗朗,令人心醉。洛水两岸,总是热闹非凡。行走于水上,只见两岸游人不绝;那时候,洛阳豪强何等兴盛?张、孟、种、杜四大豪门提起来谁人不知,哪个不晓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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