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悍戚(71)

“刘闯,请救救我兄弟。”

刘闯被来人这架势吓了一跳,连忙定睛观瞧。

脸色,顿时阴沉下来,他看着那乞丐,轻声道:“你好大的胆子,我昨天已经警告过你,不要让我再看到你,你居然当成耳边风,还跑到我家来……莫非,你以为我刘闯真就不敢杀人?”

一股浓郁的杀气,顿时散发出来。

管亥立刻随手把院门合上,虎目紧紧盯着那两人,只要刘闯一句话,他定会毫不犹豫出手,把这两个人杀死。

那浓重的杀气,让乞丐脸色发白,甚至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。

小小的庭院中,弥漫着两股杀气。

乞丐咽了口唾沫,把背上的人放在地上,而后蓬蓬蓬连连磕头。

晨光中,乞丐的额头都磕出了血,但是他仿佛没有感觉,“刘闯,我知道我登门求救,有点冒昧,也有些可笑。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,这朐县城里,还有谁能够帮我……我以前害过你,是我的过错。请你救我兄弟一命,张承愿意以命偿还,只求你大人大量,能救我兄弟。”

看这样子,似乎并无恶意。

管亥慢慢踱步来到刘闯身边,歪着头打量两人。

他觉得那个昏迷不醒的青年看上去有点眼熟,当听到那乞丐自报家门的时候,管亥突然一拍额头,指着那昏迷的青年道:“我想起来了,这厮好像是羽山贼……那天在城门下,硬是挡住我几个回合。他娘的,那天我虽然被人射伤,可是被这毛头小子挡住,还真是有些丢人。”

他说完之后,猛然盯着张承。

“我记得,那天就是你这小子在人群里突施冷箭,险些把我射杀……你居然还敢找上门来?”

第一卷 徐州乱 第033章 从今以后,你的命归我

张承面如死灰,目光呆滞。

他只想到了刘闯,却忘记当日朐县城门下,他冷箭射伤管亥的事情。再想想刘闯和管亥的关系,张承哪里还敢奢望刘闯救张超,刘闯就算是不杀他,都已经是万幸,一时间心灰意冷。

与其被人羞辱,倒不如来个痛快!

张承一咬牙,手腕一翻,手中顿时出现一支锋利的匕首,反手就要自尽而亡。

哪知道,眼看着那匕首就要没入胸口,一支大手蓬的一下子攫住他手腕,紧跟着轻轻一抖。张承就觉得一股巨力涌来,匕首再也拿捏不住,当啷就掉在了地上。他睁开眼睛,就看到刘闯那张圆圆的胖脸上,正带着一抹极为古怪的笑容,眸光上上下下打量他,似要看穿他的内心。

“我自知难逃一死,难道还要羞辱我不成?”

张承瞠目,厉声喝道。

他用力甩手,想要挣脱刘闯的大手。

可是刘闯那只手,好像是一支铁钳一样,纹丝不动。

管亥笑道:“原来还是个烈性子……小子,你想死我不管,不过等你兄弟好了之后再死不迟。”

“朱亥,你……”

张承话说一半,突然瞪大了眼睛,看着管亥。

“你刚才说……”

“两军对峙,各为其主。不是你杀我,就是我杀你,哪里来的那么多怨恨?大丈夫胸怀宽广,我若如你所想小肚鸡肠,恐怕根本活不到现在。不过,你这小子倒是有些胆量,明知道满城都在缉拿你们,居然还敢带着一个伤者跑来找我们……呵呵,就冲你这胆子,我喜欢你,这一次就帮你一回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人生起伏实在是太快太刺激,刺激的张承有点发懵。

刘闯这时候松开张承的手,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支匕首,在手里把玩了一番,突然问道:“看你方才用匕首的架势,好像专门练过?”

张承愣了一下,旋即点头道:“我父当年未从阙宣起事时,我曾于偶然机会,拜一军吏门下学用此物。只可惜尚未出师,我父便随阙宣起事。那军吏便说,我和他缘分已尽,不知所踪。”

有道是,行家一伸手,便知有没有。

张承刚才取匕首的动作非常诡异,刘闯也好,管亥也罢,都算得上是高手,却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取出匕首。

那个军吏教张承的,恐怕并非普通剑术,而是刺杀之术。

“那你的箭术,也学自那个军吏?”

“正是。”

刘闯心中感叹,这世上还真是有奇人异事。

一个军吏,竟然精通刺杀之术,可见他本领不凡。

“我再问你,当日在城门下,我手里有阙黎做人质,你怎就毫不犹豫,将他射杀?”

张承听了,露出一抹苦笑,“阙黎并非我主,当年我父因受阙宣恩义,故而举家相从。那阙黎不学无术,根本就是个废物之才。其实羽山军中真正做主的人并非阙黎,而是他叔父阙霸。

阙霸同样野心勃勃,当初扶立阙黎也是无奈之举,内心里早就下定决心,要除掉阙黎。

我父当日曾有吩咐,若有机会,便除掉阙黎……那天那种情况,我没有其他选择。事关我羽山军生死存亡,又岂是一个阙黎能够让我束手就擒?我若就擒,恐怕我羽山军就要全军覆没。所以那天不管怎样,我都会杀了阙黎,以免他动摇军心。哪怕背上弑主之名,亦在所不惜。

只是……”

张承苦笑一声,低下了头。

哪怕他背上了弑主之名,羽山贼也难逃覆没厄运。

要知道,他们这一次的对手不是陶谦,而是比之陶谦更加狡猾,更加厉害的刘备刘玄德。

刘闯倒是没什么感觉,可管亥却眉头紧蹙。

弑主,在这个时代,绝对是罪不容恕的罪名,从某种程度上,更代表了品行,会被人耻笑。

吕布若只是反出并州军,可能情况会好很多。

他最大的过错,就是杀了丁原,以至于落得一个三姓家奴的骂名。

张承比不得吕布勇武,偏偏又做出弑主行为,自然引起管亥的反感,甚至有一丝深深的厌恶。

刘闯凝视张承,而张承也不畏惧,昂着头迎着刘闯的目光,眼睛不眨一下。

片刻后,他突然道:“你回去吧。”

“啊?”

“把你弟弟留下,然后回去召集你的人,去伊芦乡薛家店找黄管事,就说是我介绍过去,让他妥善安置。待你兄弟的伤势稳定,我自会派人把他送去。不过你记住,从今天开始,你的命是我的……你射杀阙黎我不管,但如若你将来敢背叛我,哪怕你跑到天涯海角,我也会追杀到底。”

说着话,刘闯气运丹田,脚下就是一顿。

他脚下的青石,立刻四分五裂。

张承吓了一跳,也不赘言,跪在地上蓬蓬蓬朝着刘闯磕了三个头,而后站起身,头也不回就走了。

“真要帮他?”

管亥轻声道:“此人弑主,绝非善类。他今日敢弑杀阙黎,明日就有可能背叛你……孟彦,我知道你是个有心思的人,只是这么一个人,你可要小心一点。”

刘闯道:“老虎吃人,是那人打不过老虎。可若是身怀伏虎之术,就算那老虎再凶猛,也只能老老实实听话。张承这个人本性并不坏,若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,跑来县城里为他兄弟求医。能做出这种傻事的人,又怎可能会做弑主之事?除非,他根本不把那人当成主人……亥叔你放心,我自认不会看错了人。”

刘闯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程度,管亥心里虽有不满,但也只能忍住。

他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张超,“那这小子怎么办?”

“请张先生来吧……张承不是说了,张超一直呆在羽山,从未来过朐县。张先生的医术不错,想来为他治疗,当不在话下……只是,这一回又要有劳亥叔你破费了。”

管亥笑着摇头,“认识你叔侄,算是我倒霉。”

他上前一把将张超抱起来,“就让他在我房间里休息,待会儿你去找张先生,先把他救活再说。”

刘勇练功回来,刘闯正好带着张先生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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