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悍戚(501)

已经是十一月了,是时候做出调整,为来年进行准备。

持续了近三个月的战事,要尽快停止。刘闯以万余兵马。吞下辽东乐浪和玄菟三郡近六十万人口,近十万兵马,已经到了极限。若再扩张下去,弄不好反而会是局势变得更加混乱。

所以,刘闯很快派出荀匡前往高句骊县,拜玄菟郡太守。

他自领辽东太守之职……虽然此前袁绍和曹操都已经封了他辽东太守的职务,可直到现在,才算是名至实归。

接下来,他有很多事情要去解决。

和中山国苏氏的谈判。要重新开启;同时还要派出使节,前往许都奏报朝廷,向天子报捷。

而辽东郡治下的人口、政事,也要进行安排。

公孙度一死,整个辽东的官员都要进行一次调整。

虽然刘闯并不准备大动干戈。可是一些重要位置的调整,依旧不可避免。

为此,刘闯派人前往孤竹城向郑玄求援,希望郑玄能够派一些人过来,协助他治理辽东。

步骘,将拜乐浪郡太守之职,这是刘闯早就做好的安排。

陈群将接替步骘。为辽东长史,陈矫则为主簿,戴乾出任户曹。

即便是这样,依然空缺了很多职位。要把这些职位一一填补起来。才算是真正的完备……

治大国如烹小鲜!

辽东的混乱,自桓帝已经开始。

而到了黄巾之后,整个辽东几乎如孤悬在外,乱成一团麻。

高句丽、公孙度、乌丸、夫余国、鲜卑人……好像谁都可以在这里耀武扬威。惟独汉人。在这些年来受尽欺凌。这种局面,必须尽快改变。若不然。又如何称得上是大汉朝廷治下?

总之,刘闯觉得脑门子都发胀。

也就是在这时候,司马懿传信过来,占蝉贼黎大隐归降。

在详细询问了黎大隐风驰等人归降的过程以后,刘闯不禁苦笑。

“仲达,怕是感受到孔明给他带来的压力了。”

荀匡即将出任玄菟郡太守,正在府中和刘闯商议讨论事情。

听到司马懿说降黎大隐的消息之后,他忍不住笑道:“不过说起来,仲达坚忍……比之孔明,他可谓是白手起家。即便是有你支持,也步履维艰。如今总算是熬出头,所说有些冒险,但也还算是不差。等这家伙成长起来,必然会成为孟彦左膀右臂,估计未有孔明能与之相比。”

刘闯一笑,并未深谈。

他听得出来,荀匡是在为司马懿抱屈。

毕竟司马懿现在,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从事,而诸葛亮已经可以独当一面。

司马懿是河内望族,与荀匡自然走的更近一些。眼见着诸葛亮一步步成长起来,而司马懿却不得施展才华,荀匡不免提他有些抱屈。可是,司马懿执掌黄阁,是一个秘密,刘闯绝不会告诉任何人,即便是麋芳和陈宫,两人虽然也属黄阁,但实际上对黄阁的职能,并不清楚。

真正知道黄阁意义的人,唯有刘闯和司马懿。

荀匡虽然也是刘闯的亲人,可是对这其中的奥秘,也不是非常了解。

“反正仲达还年轻,让他多一些磨砺,总归是有好处。

他这次做的非常出色,劝降黎大隐,改变整个乐浪格局……看样子用不得太久,辽东必将平靖。”

说到这里,刘闯话锋一转。

他把话题引到了玄菟郡上面,并叮嘱荀匡和魏延配合好,尽快恢复玄菟郡的元气。

毕竟,玄菟郡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!

虽说只辖境五县,可总人口不过四万三千余人。

平均下来,一座县城甚至不满一万人……哪怕那县城再小,也确实是过于萧条。

这种情况若不能尽快扭转,辽东郡右翼便始终是一处软肋。更不要说,玄菟郡三面环敌,夫余国、高句丽以及西面的鲜卑。自檀石槐病死之后,檀石槐之子根本无力掌控鲜卑,于是鲜卑迅速分裂为三部。其中,靠近辽东所部的鲜卑,属东部鲜卑,其部落大人名叫燕荔游。

这燕荔游也是个极为凶残之人,数次寇边侵入玄菟郡,给玄菟郡带来巨大的危害。

玄菟郡当年十五万人口到如今不足五万人。有高句丽的原因,有夫余国的原因,也有公孙度的原因,但也少不得鲜卑的原因。总之,玄菟郡的衰落有多方面因素,鲜卑绝对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。这些年来,鲜卑对玄菟郡的侵袭相对减少,却不代表燕荔游的态度发生转变。

魏延强则强矣,但还需要有人制约。

荀匡性格温和。而且是刘闯的大舅子,魏延就算再强硬,也不敢过于张狂。

同样,治理地方,魏延不成……日后玄菟郡将成为刘闯向夫余国和鲜卑贸易的一个重要途径。焉能落入他人之手?

荀匡认真的听罢刘闯的规划,并牢记在心。

送走荀匡后,刘闯觉得自己一下子变得清闲起来。

随后,高句丽派使臣前来求和,西安平兵变,公孙康被杀,一桩桩喜事传来。也使得辽东百姓渐趋平静。

“未想令孙女一介女子,竟如此厉害?”

在王越的房间里,刘闯忍不住对精神已经恢复过来的王越道:“据太史慈将军来报,她一人就杀了公孙康满门二十余人。更击杀公孙康杂役奴仆扈从数十人。当时整个后宅,全都是尸体。

就连那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家伙,也都被吓傻了。”

“权儿,她可还好?”

刘闯道:“王师放心。她并无大碍。

也幸亏是子义及时赶到,才免去性命之忧。

只不过她接连搏杀。也受伤不轻。子义已经告诉她,你如今在这里养伤,她的情绪也很稳定。”

王越轻轻叹了口气。

“权儿性子坚韧,当初随她父亲学剑的时候,底子很好。

后来跟随我学剑,也非常用心和吃苦……这丫头天生就是一个剑手的材料。我遇到过很多人,但只有一个弟子,便是史阿。能够与史阿相比的,除了我当年在汝南教授的一名家生子袁朝年之外,权儿是我见过人当中,最有天份的人……可惜她是个女子,否则将来成就,必然能够超过我。不过即便是这样,十年之后,天底下能用剑胜过她的人,也屈指可数。”

王越话语中,带着一种强烈的自豪感。

刘闯闻听微微一笑,“王师果然好福气……”

“好福气?”王越晒然。

“可就算剑术再好,又能怎样?

当年我在洛阳,曾教授过天子,到头来还不是灰溜溜跑去给袁绍做剑术教习?空有洛阳第一剑客的名号,可我回到老家,依旧被人拿捏。我当年一心钻营,想要做官。人言我都说我贪慕虚荣,那是他们身居高位,怎知我这等人的苦处?若不为官,若无权无势,何以立足?

你看,公孙康不过一纨绔子,便能胁迫我来刺杀皇叔。

这剑术就算再高明,终究抵挡不住那权势一击……有时候我便想,若我没这一身剑术,也许会过的更好。”

看得出来,王越非常颓废。

刘闯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劝说王越,陪着他轻轻点头。

“官字两张口,平民百姓如何斗。

王师,我也在市井中生活,深知这权势之利害。想当初,我那大舅子还不是想要我性命,若非我身手不差,杀出重围,说不得现在已经是一具枯骨。剑再锋利,也要看他在谁的手中。”

王越听得出来,刘闯这是话里有话。

其实,刘闯的心意他很明白,这是在招揽他。

可是王越有些犹豫,他不知道刘闯未来会是什么样子……他已经蹉跎一生,这也许是他人生的最后一次机会。如果赌错了,便万劫不复。以前,他有帝师之名,还能为他人所尊重。后来靠着袁氏的名望,也能站稳脚跟。可这一次……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,更不知如何选择。

说到底,王越只是一个剑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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