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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汉(724)

那位罗老大的演义里面,有太多的虚华不实之处。保不齐这周不疑,是他遗忘掉的角色。

“孝直,从今日开始,把对刘先的注意力,给我放在那两个小子的身上。”

说着话,董俷看了一眼董冀。却发现董冀的目光灼灼闪亮,似乎已经胸有成竹了……

如果那周不疑真的是个厉害的主儿,和董冀的年纪相差不大,想必更会得到董冀的关注吧。

众人接下来,又谈论了不少事情。

陈宫向董俷提出了补充承明殿人手的事情,因为大战将歇之后,需要处理的事情,实在太多。以陈宫顾雍二人的精力,显然有些捉襟见肘。可是,董俷也对这个问题,无甚解决之法。

在讨论了一番之后,董俷决定,把诸葛瑾由右扶风抽调入承明殿。

送走了陈宫等人,董俷却留下了法正和董冀。

“孝直,长安出现如此多的变故,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?”

法正挠头苦笑一声,“军师说,让他们蹦跶吧。反正不管怎么蹦跶,绝逃不出主公的手心。”

董冀在杜邮堡已经十余天了,对于贾诩的存在,也了然于胸。

故而,董俷也没有隐瞒他。从另一个方面来说,董俷也希望听一听,董冀自己的主意。

既然贾诩有了安排,董俷也就不再去过问了。就如同他早先说过的一样:我信你,我用你!

天已经晚了,法正就留宿在大都督府内。

花园里,只剩下了董俷和董冀父子二人。董俷突然问道:“六斤,这些日子,感觉怎么样?”

“挺好!”

董冀欲言又止。

“有什么话,就说吧……这里只有你我父子二人,难道还有什么可顾虑的?”

“孩儿总觉得,军师的权利,是不是有一点太大了呢?”

董俷一怔,看着董冀,片刻后微微一笑,“六斤,爹爹不如你聪明,也没有陈宫他们的睿智。但爹爹知道,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。军师虽然阴鸷,但他始终是爹爹的军师,你需时常向他请教。”

说着,他轻轻的揉了揉董冀的脑袋。

“还有一件事,我要你去处理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是和你姐姐有关!”董俷犹豫了一下,轻声说:“听你母亲讲,你姐姐似乎和郡学某学子,交往很密切?”

“爹爹说的可是宫孙?”

董俷点点头,“你姐姐虽然聪明,可毕竟没有经历过多少事情,有些时候……爹爹希望你姐姐一辈子能快活,不想她受半分的委屈。你给我查一查,那学子的来历。若有问题的话……”

董俷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语,细目一眯。

董冀已经明白了董俷的意思,轻声道:“请父亲放心,孩儿定会把那宫孙的祖宗八代查个清爽。”

听说,董冀和宫孙的关系不错。

董俷自认为,若是换成他的话,怕是没有这等的狠心。也许,军师所说的,真没有差错。

这小子……很合适!

……

大恩佛寺的屠杀,并没有出现许多人想像中的波澜。

当天晚上,宫中传出了刘辨怒斥图澄,并杖脊三十的处置。同时,长安各佛寺被逐个巡查,许多借口供奉佛事,实际上暗藏龌龊的佛寺,被掀出来。涉及的人员,全部被关押天牢。

大恩佛寺主持,在第二天晚上离奇的死亡。

这件事,没有人在去追究。好像这世上就不存在这个人一样。

夏侯曼在被带回董府后,董宥立刻认出,他就是白天被大恩佛寺僧众追打的那个家伙。董朔就是因为夏侯曼,才被砍伤的吗?大恩佛寺如此兴师动众的抓人,似乎有一点不太寻常啊。

不过,夏侯曼因受刑过重,在抵达董府之后,就昏迷不醒。

好在有济慈救治,在第三天过后,夏侯曼终于醒了过来。这一醒之后,他立刻喊着要见董俷。

不过,董俷并不在府中。

典韦率领兵马已经抵达长安,董俷也不再可能如早先那般的悠闲,每日被繁琐政务烦扰。

典韦……如今已经是五个儿子,一个女儿的父亲了!

除了和董宥几乎同时出生的儿子典平之外,邹氏又为典韦生了一子一女,子名典秀,年六岁。

在雒阳大战开始的时候,邹氏又有了身孕。

不过典韦当时并不知,在雒阳大战焦灼之时,那孩子出生了,却是个女儿,名叫典媛。不要误会,这个‘媛’和董媛无关,而是典韦的亡妻名字中有个媛,故而典韦以此来纪念亡妻。

女儿看上去……更似邹氏。

当然,如果长的像典韦的话,那问题可就大发了!

刚过一岁,生的活泼可爱。典韦回家之后,立刻抱着女儿好一阵子的大笑,并且得意非常。

董俷在参加了典韦被典媛补办的满岁酒后,这才算是有了空闲。

回到家,就听说夏侯曼找他。

董俷当下来到了夏侯曼居住的房间里,夏侯曼一见董俷,立刻要爬起来,向董俷行礼。但是,董俷拦住了他。

“你是夏侯将军的家人?为何会流落街头,还被大恩佛寺的人抓捕?”

夏侯曼的身份,董俷已经派人查明。这家伙本不姓夏侯,而且还是个归化的胡人,准确的说,是归化的乌孙人。在西域的时候,就已经跟随夏侯兰,并且随了夏侯兰的姓氏。此人天生的孔武有力,又有一双飞毛腿,使一对重百余斤的熟铜棍,在宿卫当中,少有对手。

当初夏侯兰和典韦交锋的时候,这夏侯曼因事不在长安。

否则的话,典韦可就不会那么轻松了……夏侯兰出兵雒阳时,虽有童渊保护刘辨,可他还是吧夏侯曼留在了长安。据说,除了刘辨和童渊之外,夏侯兰最信任的人,就是这个夏侯曼。

闻听董俷询问,夏侯曼嚎啕大哭。

“大都督,我家主人死的冤枉,还请大都督为我家主人报仇!”

心里面咯噔一下,董俷的酒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。摆手示意董铁出去,刹那间这房间周围,就布满了技击士。

“你家主人,不是自尽的吗?”

虽然明知道这并不是事实,可是董俷做出奇怪的表情,同时目光,紧紧的锁在夏侯曼的脸上。

“我家主人,乃当世英雄,怎会无缘无故的自尽?大都督,我家主人,是被人害死的……”

“哦?”

夏侯曼跪在榻上,哭诉道:“主人得皇上赦免后,回到府中。开始的时候,主人看上去挺好……可大约在回来一个月后,就变得心事重重。小人曾经问过主人,是什么事情让主人不开心?主人并没有回答,反而问小人说:黑头,你觉得,大都督这个人,究竟是怎么样的人?”

董俷笑道:“你怎么回答。”

夏侯曼犹豫了一下,“我当时回答说,大都督是天下第一恶人……因为大都督是主人的敌人。”

董俷笑得更开心了,没有半点不快的意思。

这夏侯曼,还真的是个直肠子。你就算是编造一下,说个谎话也好啊。不过,董俷喜欢直肠子。

夏侯曼说:“主人当时对我说,善恶若是那么容易分辨,就好了……大都督虽恶,但却恶的光明正大。不似一些人,明里一套,背地里一套。主人还说,小人之恶,其实才最是可怕。”

说到这里,夏侯曼挠着头说:“不过主人的话,小人是似懂非懂。”

“好吧,你且说后面的事情。”

夏侯曼稳定了一下情绪,而后道:“大约在主人出事前的十天……有一天,突然偷偷摸摸的把我找去。当时,天已经很晚了……嗯,大概是二更天左右,我正睡的迷迷糊糊。主人拿着一个包裹,交给了小人……然后又说:黑头,你明天想办法找个机会离开,在长安躲起来。

小人当时奇怪,就问说:主人为何要我离开,难道不要黑头了吗?

主人的笑容很古怪,我到后来才知道,其实主人已经预计到要出事……他对小人说:黑头,你别问那么多。找地方躲起来后,大都督什么时候回来了,而那时我又没事,你再来找我。可是,一旦我出了事,你一定要躲好。等大都督回长安后,你就把这包裹转交给大都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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