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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汉(519)

刘辨愣住了,“我……”

“你性情宽和,但耳根子软。将来董卿征战在外,总会有人趁机进谗言……王儿,你要记住,相信董卿。只有这样,我汉室也许还能有复兴之日,莫要被小人蒙蔽。”

“孩儿记下了!”

刘辨从那天开始,更加刻苦的学习。

同时,他更加相信,只要董俷在,汉室一定可以光复。

也正因为这个原因,他时常会跟在董俷的身旁。只是这一次,刘辨也有些接受不了。

沙摩柯见过了刘辨之后,走进了暖帐。

“嫂嫂!”

任红昌生了孩子之后,并没有因此而显得臃肿,相反经过济慈的条理,变得更加娇艳。

见沙摩柯进来,任红昌笑道:“三叔怎么有兴趣来了?”

“二哥在做什么?”

“哦,他前些日子发现这耕地用的犁不甚得意,所以就和德衡他们一起改造了一下。这不,刚打造出第一部,就急急忙忙的把我们叫过来观看,还要亲自操作。”

说着话,任红昌好像想起了什么事,“姐姐,夫君这一手活计,似乎很熟练啊……莫非他以前曾经耕种过土地吗?”

董绿愕然的摇头,“以前在牧场的时候,他天天除了练武就是读书,可没见过他干这种庄稼活儿。嘻嘻,不过夫君有些时候,是挺古怪,也许上辈子他干过这活计吧。”

这原本是一句玩笑话,却道中了里面的真相。

董俷那上一世,虽然是个护林员,可是对庄稼活,倒也不算是陌生。

以前他没怎么主意,可来到张掖后,静下心来观察这里的风物时,他却发现了一件事情。

在上一世记忆中,山村里由于道路等种种因素,还保持着比较传统的耕种习惯。

比如这犁,董俷记忆中的犁,和他所见到的犁完全不一样。

在这个方面,费沃可称得上是专家。在解释了犁的结构之后,董俷按照记忆,画了一张后世耕犁的草图。其中最大的改变,就是将先有犁的直辕、长辕,改编为曲辕、短辕。同时又在辕头上,安装了可以自动转动的犁盘,使得犁架变小,变轻,同时也便于调头和转弯。操作灵活,方便,也能节省大量的人力和畜力,很实用。

当然,这里面大部分是由马钧费沃和甘信三人通力研究,董俷所出的,只是一个构思。

但就是这么一构思,却使得历史本该在唐代才出现的曲辕犁,江东犁提前出现。

这第一部曲辕犁,被甘信命名为西平犁。

作为上一世操作过曲辕犁的董俷而言,对于西平犁的出现,自然有许多的发言权。

亲自操作了一番之后,董俷身上冒着热气,笑呵呵的走上田埂。

“载成,好像还是有点不舒服。”

费沃马钧蒲元三人闻听,连忙问道:“主公,是哪里不好?”

“似乎少了什么东西……比如这犁铧的吃力度,方向掌控,似乎很困难;还有,耕种不同的东西,也有深耕和浅耕的要求,如果能调解一下,就可以精耕细作了。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董俷所提出的概念,实在是有点超乎三人的理解。

也难怪,从这曲辕犁出现,一直到董俷上一世的时间,中间经历了一千多年,对于曲辕犁的细微改进,一直都没有中断过。只是这曲辕犁的形状,却没有发生大变动。

董俷按照上一世的记忆,来要求刚研发出的新物件,自然是不太满意。

可对于马钧三人而言,这已经尽了全力。想要再做改动,就需要进一步的实践才行。

董俷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。

这就好像开汽车一样,会开车的,未必会修车。

但他也知道,一下子把这西平犁完善,是不太可能的事情。

当下笑道:“你们不用着急,相对于原先的耕犁而言,西平犁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进。一步登天,自然不可能,咱们可以慢慢来,不断的在使用中,发现和改善……哦,蒲元,你回去通知你父亲和甘先生,命其马上生产,开春时我要大量使用。”

“喏!”

“德衡,我前些天给你说的那个主意,可曾有什么主意?”

“您是说那张风车图吗?小人至今还没有头绪,不过小人前段时间,曾翻阅了毕岚所做的翻车图,发现其中做些改进的话,对于耕种,有极大的好处。只是这只是一个雏形,具体如何改进,还需要和载成敬达再商议,估计风车一时间难以成型。”

董俷点头。

他也知道,这一口吃不成胖子,任何细微的变化,都需要一个过程。

再说他画的那个风车,还是从一本书上看到,具体里面的构造,却是丝毫没有头绪。

还是慢慢来吧……

何仪何曼端来了温水,冲洗掉董俷脚上的泥土。

董俷穿上了让任红昌为他做的棉布袜子,蹬上靴子后,边走边对费沃说:“载成,我常以为这西域是一片荒芜,可没想到……你不妨到处走走,说不定能发现许多对我们有用处的好东西。恩,我回头让军师给你一块腰牌,何仪何曼,我会从技击营抽调一批人,供你指挥……对了,你家眷可曾安顿妥当?有什么事,不妨直说。”

费沃,已年近三旬。

天生的少白头,让他看上去有些苍老。

眉目很清秀,有一种让人一看,就觉得很放心的稳重气度。故而,董俷把董玉城,交给了费沃进行管理。

费沃感激的说:“末将兄长已经把江夏产业卖掉,举家迁移张掖。刚开始虽然有些不太适应,不过现在……呵呵,就像主公您常说的那样,凡事总需要一个过程。”

“习惯就好,习惯就好!”

董俷说着,已经走进了暖帐。

“三弟,你怎么跑来了?有什么事吗?”

董俷净了手,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,抱起董朔和董宥,笑呵呵的向沙摩柯问道。

沙摩柯显得很为难,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董绿和任红昌都是有眼力的人,一下子就看出了沙摩柯这是有心事啊。

当下,二人过去抱起孩子,朝着费沃等人使了一个眼色。一个拉着小文姬,一个拉着董冀,然后对刘辨说:“大王,您不是说,想要打猎吗?我们这就去,比比谁厉害?”

刘辨也不是傻子,自然知道,沙摩柯和董俷的谈话,怕不希望别人听见。

能打猎,却是一件好事情。

别看刘辨的武艺不怎么样,可这些年习武强身,也能拉起二石弓,自然兴趣盎然。

当下,一行人出去。

何仪何曼二人很自觉的在大帐外肃立。

董俷看着沙摩柯,轻声道:“三弟,有什么话就直说,你我兄弟,莫要吞吞吐吐。”

沙摩柯犹豫了好半天,才硬着头皮说:“二哥,你是不是对我不高兴?”

董俷一怔,“三弟,你这话从何说起?”

“为何大哥都掌了兵,连黄大哥刚来都有事情做,可偏偏……我知道,你一定是生我的气,没有能救下季谋先生!”

“三弟!”

董俷怒了,细目圆睁,站起来大声说:“三弟,你怎么能如此想?想当年,我三兄弟在长沙结义,有福同享,有难同当。一个头磕下去,这一辈子都是好兄弟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季谋先生的事情,和你无关。只能说,你我都掉以轻心,谁都没有觉察到里面的阴谋。我不让你做事,并不是因为我生你的气,而是因为别的原因,你可知道?”

沙摩柯抬起头,“什么原因?”

董俷沉吟片刻之后,轻声道:“我们如今居于西域,但并不代表着放弃了中原。当初我选择退避西域,其原因很多。但最主要的,就是为了能暂避锋芒,休养生息……然,中原能人众多,除曹操之外,你可知道我最担心的,有什么人吗?”

沙摩柯一怔,“我不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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