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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汉(363)

董卓一惊,“你是说……”

“刚才我与文远交谈,得知吕布麾下健将,皆是他引荐与丁原。可如今呢,高顺等人的军职,却高于吕布。卓公,丁原或许可以识人,但却没有用人的本领。吕布,恰似猛虎,唯有卓公这等人物方能驾驭。不知卓公对我这话,可有什么意见?”

废话,这马屁之语,董卓如何能有意见。

轻轻点头,“那该如何招揽此人呢?”

“何不请一能言善辩之士,潜入并州军中,说动吕布来降。”

董卓想了想,“我门下有一人,名李肃,好像和吕布是同乡。此人的口才很好,应该可以说服吕布。只是若无大利,恐怕也不好说降吕布这个人吧。”

“武将爱马,我观卓公坐骑,极为神骏,何不舍一骑,而觅虎狼之将乎?”

董卓的坐骑,就是那匹赤兔马。

原本董卓是想要把这匹战马送给董俷,可因为董俷有象龙马,故而也没有提起。

一蹙眉,不禁感到肉痛。

可再一想,又觉得非常划算。

一来可以给董俷一个警示,二来则能平衡凉州军一系的内部,不使阿丑一家独大。

当下拍案而起,“就依颖伯之见。”

……

当晚,李肃悄然来到了吕布的营帐,顺利说服了吕布。

事实上,此时的吕布,也正在尴尬之中。其无敌的神话,先后被三人打破,丁原的态度,也似乎有了一些转变。虽说过些日子有李通带兵赶来,可谁都知道,董卓的人马也正在开进。相比之下,并州军士气低弱,恐怕再打起来,也难以获胜。

甚至,连丁原麾下的智将也被俘虏。

仅凭这些人,真的可以抵挡住勇猛的凉州铁骑吗?

人一旦出现了畏惧,这考虑的事情也就变得多了起来。就在这时候,李肃的出现,对于吕布而言无疑是指明了一条光明之路。那赤兔马,更是让吕布感受到了董卓的诚意。

当晚,吕布击杀丁原,率部投靠董卓。

而董卓也非常的开心,当日就表奏汉帝,加封吕布为温侯,虎贲中郎将,守护南宫。

这个消息传开,令雒阳城顿时轰动。

董卓部下之勇猛,为世人所见,如今又有了吕布,天下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。

一时间,有许多名士前来投靠。

董卓志得意满之下,再次提出了废立之事。而这一次,满朝文武,竟然无人阻拦。

汉帝刘辨,在朝堂上被武士拉下了龙椅,架着离开了嘉德殿。

出人意料的是,一直被董卓所看重的袁绍,在朝堂上拔剑怒斥董卓这种行为大逆不道。

说实话,董卓本来有诏书,还能占住一些道理。

可是那诏书被丁原撕毁,如今竟没有人可以站出来证明。虽有种拂口口声声的说,的确有这么一分诏书。但真正相信的,又有几人?只是大家不愿意说出来罢了。

当晚,袁隗登门为袁绍请求。

这不禁让董卓更加得意。想当初,他第一次进入雒阳时的遭遇浮现脑海中,言语间虽然很尊敬袁隗,但是语气却是显得咄咄逼人。而袁隗,竟跪在董卓面前痛哭。

那袁隗是什么人?

先不说他四世三公的身份。虽然汉灵帝末年,他的官职被撤销,可威望依然存在。

把个董卓得意的大笑不已。

可在旁人的眼中,却变成了另一个味道。

先有擅自抓捕朝中大臣,如今竟然让一个垂垂老矣的名士跪在地上,其作为实在可恶。

废立,你董仲颍有什么资格,提废立之说?

只是碍于董卓势大,满朝文武,无人敢站出来说话。

袁家服软了,董卓自然也要表现出大度来。不但没有追究袁绍的顶撞之罪,相反还加封他为渤海太守。这也是袁隗为袁绍求来的官职,用他的话说,渤海是贫瘠之地,让袁绍过去,好生的反省一下,到时候自然就会明白,他所犯下的罪行。

汉帝,不应该说是废帝,刘辨,与何太后被关进了永安宫,日日以泪洗面。

何太后怒斥董卓是一头豺狼,并诅咒董家人不得好死。按道理说,刘辨也应如此。

可偏偏很奇怪,此时的刘辨,一下子变得很坚强。

“母亲放心,董卿一定会来救我们!”

何太后不禁骂道:“皇上,你怎么到现在,还相信董家的人?那董家,没一个好东西。”

“不,董卿是好人,他一定会救我!”

“为什么?为什么你会如此想?”

刘辨握紧了拳头,看着何太后道:“我相信董卿,我知道他会来救我。而且每次我遇到危险,董卿都会出现,从未让我失望过。母后,当年我在校场随董卿练武的时候,董卿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,说是一个人复仇的故事。那故事的最后,主人公曾说了一句话,我至今记忆犹新,从未忘记过。”

“是什么话?”

何太后不由得好奇的询问。

他很想知道,那董家子究竟说过什么话,竟然可以让儿子对他怀有如此强烈的信心。

不过也难怪,好像以前刘辨遇险,董家子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过。

刘辨的眸光闪亮,轻声道:“董卿说,人这一生,最宝贵的财富有两样:忍耐,还有希望!”

何太后咬着嘴唇,静静的看着刘辨。

辨走到窗口,看着外面已经飘飞的白雪,好像是在坚定信念,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:“朕知道,你不会负我……朕知道的,哪怕是天下人都负了我,你也不会……是不是,董卿?”

两行泪,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,滴在了辨的胸前。

第二一八章 孺子心歹毒(一)

大宅门书房中,已经被加封为太师的董卓,正翻看了那本由蔡琰整理出来的《敕勒川文集》。

董旻悄悄的已经,一声不响的坐在了太师椅上。

“怎么样?”

董卓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。

董旻轻声道:“没什么动静,从昨天开始,他下朝后就回家,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。”

“可曾和别人接触过?”

董旻摇摇头,“未曾……那叔侄二人,如今为士子所唾弃,几乎无人理睬。”

董卓放下了书,靠着椅背,陷入沉思。

董旻感到奇怪,但又不敢多问。对于这位兄长的心思,他实在是揣摩不出来。

“叔颖,你可是在奇怪,我明明请他做军师,为何又要对他行监视的事情?”董卓笑着说道。

董旻犹豫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

“景伯公对我有知遇之恩,这一点我非常感激。可这并不代表,我就能因此而相信颖伯叔侄。不管怎么说,景伯公都是士人出身,种拂叔侄,更有美名传扬天下。如今突然投靠我,我欣喜之余,不免有些奇怪?颖伯,也是个很桀骜的人啊。”

董旻想了想,“兄长这么一说,我也觉得奇怪。”

“我此次进京,原本没有想到会遇到这么复杂的事情,所以连文开都没带在身边。伯喈先生又生了大病,我身边确实也没有人可以使用。种拂叔侄有大才,不可以不用,但是也不能重用。这几天,若非种拂叔侄相助,我还真的会感到头疼。”

董卓说着话,站立起来。

“但对这叔侄二人,我总觉得有些不对。不是在于别的,而是他办事太过热心。这实在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颖伯……人常说从小看老,我与颖伯相识的时候,他已经过了弱冠的年纪,要想改变性格,却是很困难的事。叔颖,我兄弟有废立之功,却处于狼虎之地。所以才要更加小心,步步为营。你给我盯着他,但别太明显。”

董旻起身,“兄长放心,我定不辱使命。”

说到这里,董旻欲言又止。

自家兄弟的心思,董卓又怎能不清楚?不由得笑道:“叔颖,有什么话直说无妨。”

“此次兄长能有废立之功,全赖西平麾下猛士,为何兄长却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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