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灯
护眼
字体:

恶汉(357)

跳下马,大步流星的跑过去,几名白绕军还要过来阻挡,却被董俷手持金瓜,打得脑浆迸裂。冲到篷车旁,一把将蓬布扯开。就看见蔡琰蜷缩成了一团,正躲在里面。

“姐姐!”

蔡琰的身上有血迹,也看不出是她的血,还是别人的血溅在她身上。

董俷心痛的要死,过去把蔡琰脸上的布扯下来,一把抱住了蔡琰,“姐姐,我来迟了!”

蔡琰这一路上,真的是受到了惊吓。

被董俷抱着,好半天竟然是没有反应过来。好不容易清醒,蔡琰一把抱住董俷,忍不住放声大哭。

“阿丑,你怎么才来,吓死我了……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!”

娇柔的身子,在董俷的怀中瑟瑟发抖。

这不由得更让董俷怒火中烧,扭头厉声喝道:“小铁,胆敢放过一个贼人,提头见我!”

董铁从马背上腾空而起,应了一声之后,手中猛然出现了一对短剑。

杀法更加的凶狠,全都是贴身肉搏的招数。他这一发狠,武安国和巨魔士们,也变得疯了一样。随杜远的人马,也就二百多人。瞬息间杀过来,只看见血肉横飞。

片刻功夫,地上看不见一具完整的尸体。

而这个时候,王戎也带着人冲进了绝涧。四头雪鬼,在尸体堆中仰天发出历啸。

董俷一句话也不说,只是紧紧的抱着蔡琰。

而蔡琰这会儿也镇定了下来,用力的抱着董俷的脖子,险些令董俷窒息。

巨魔士鸦雀无声,静静站立。

突然间,远处人声鼎沸,从绝涧的另一头,一队铁骑疾驰而来。

董俷心里咯噔一下,抱着蔡琰翻身上马,厉声喝道:“巨魔士,接阵……凿穿!”

第二一四章 昭宁大事记(一)

昭宁,是汉帝刘辨的第二个年号。

初登基的时候,何进建议把年号定为光熹,刘辨虽然不甚满意,但最终还是同意了。

心里面总觉得很别扭,觉得何进插手的事情太多了。

如今何进死了,辨心里很难过。只有真正面对整个大汉天下的时候,他才知道当初何进为他挡下了多少凄风冷雨。有些时候,失去了以后,才知道原来拥有的,是多么的珍贵。

辨的心情很低落,对于朝政也就无甚兴趣。

而这一切落入在一旁暗中观察的董卓眼中,就变得更加不是味道了。

两天里,这已经是第四次来看望蔡邕了,可是蔡邕自从朝堂中的事情稳定下来后,就病倒了。

一个老迈文士,在危难时支撑着整个朝堂的正常运转。

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,可就是这一天,整个雒阳城却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情。

外兵入京,雒阳城外,凉州军、并州军相互对峙。

而城内,失去了何进之后,各路人马都处于群龙无首的状况,纷纷被人吞吃下去。

北军被瓜分的七零八落。

如今屯骑、越骑和长水三军因不在雒阳,得以保全了编制。而步军、射声两军,已经成了一盘散沙。羽林军左骑,因何苗之死,而变得溃乱不堪,右骑虽然还没有被瓜分,可已经出现了混乱的苗头。整个雒阳,只有北宫卫没有出现半点混乱。

就连那西园新军,除了张绣率本部人马回归董卓麾下之外,其余七校,还在观望。

这么混乱的局面,对于蔡邕而言,显然是有一些穷于应付。

最重要的是,因为他的缘故,造成了大宅门的防卫空虚。女儿被掠走,虽然女婿已经带人追下去了,可依旧对蔡邕造成了非常大的打击。疲惫,惊吓,愧疚,牵挂……

种种事情汇在一处,蔡邕在董卓入京的第一天晚上,就发起了高烧。

幸好有济慈在,老爷子算是保住了性命。可是病情却不断的反复,时而糊涂,清醒的时候,也是不停的询问蔡琰是否回来。要么就是抱着小文姬,在榻上默默垂泪。

济慈说:“伯喈先生的病根子还是在心里,只怕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。”

这如果是在平时也就罢了,可现如今董卓正需要人为他参谋一下,可身边可以参谋的人,却一个都没有。李儒没有随行,士孙瑞也不在身边。唯一能给他出主意的蔡邕,如今变得糊里糊涂。而最为信任的儿子,却在为他的媳妇奔波,董卓非常无奈。

在议事大厅中坐着,董卓闭目沉思。

典韦那天把一封诏书交给他,说是蹇硕临死前让他转交。

里面的内容,典韦并不是很清楚。本来也认不得几个大字,除了能把名字写出来,那诏书里的字,典韦认识不了几个。而且他也没放在心上,诏书和他没关系。

再说了,蹇硕说了,把诏书给董卓。

而董俷来去匆匆,他几乎没有时间和董俷说话。当然,还有一方面,在典韦看来,董卓是自家兄弟的父亲,东西又是人家点名指姓的要交给董卓,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
所以,把诏书交给了董卓之后,典韦也就把这事情抛在了脑后。

他有很多事情要做,特别是那勾结贼人,洗掠大宅门的幕后黑手,随着班咫等人的盘查,渐渐的浮出了水面。只是那人为大汉名士,典韦经过了这一次事件之后,深深的明白了一个道理。打蛇要打七寸,对待敌人,必须是一击致命,一网打尽。

命令龙骑严密监视那人的动向,典韦等人,则开始搜集那人的证据。

大宅门如今守卫森严,整条迎春门大街,驻扎了数百名凉州精骑。所以,当董卓在沉思的时候,静悄悄的,没有人前来打搅。

突然,传来了脚步声。

董卓不快的抬起头……

“叔颖,你急匆匆的这是怎么了?”

从外面走进来的人,正是董卓的兄弟,董旻。

他惊喜的说:“哥哥,你可知道我刚才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?”

董卓一怔,“什么人!”

“是景伯公的儿子!”

这景伯公,指的是已故太尉种暠,曾担任过度辽将军,先后在凉州、并州击溃匈奴,平定过羌乱。董卓早年在凉州从军,多亏了种暠的赏识和提拔,才能步步高升。

后来种暠离开凉州时,董卓正担任戌己校尉,没能前去送行。

种暠回雒阳不久,就因病而亡故。董卓更是连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,深以为憾事。

故而当董卓听到是种暠的后人,呼的一下子站起来。

神情有些激动,大声道:“快快有请。”

董旻连忙转身出去,不一会儿的功夫,从外面带进来了两人。一个年纪和董卓差不多,在四十多岁的样子。而另一个,却显得很年轻,大约有二十四五岁左右。

“是……颖伯?”

董卓眯着眼睛,上下的打量来人,片刻后叫出了对方的表字。

种暠有两个儿子,长子种岱,表字公祖,不过因病在光和年间就已经病故了。

而次子种拂,也就是眼前的中年人。年纪和董卓差不多,当年曾在凉州有一面之缘。

种拂的表字是颖伯,董卓直呼其表字,以示亲热。

“仲颍,许久不见,这可是越发的精神了!”

董卓大喜过望,健步如飞走过去,一把抓住了种拂的手,“颖伯,真的是好久不见了。什么时候到的雒阳?我听说,你早些时候不是在益州牧刘焉麾下做事吗?”

“哦,两个月前,我接到了诏书。可没想到……”

种拂说着,伸手将身后的青年拉过来,“申甫,还不过来拜见你董叔父。”

“种劭参见董叔父!”

青年身体魁梧,文质彬彬中,却有一股子刚烈之气。董卓不仅恍惚,隐约觉得站在眼前的种劭,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和种暠重叠起来。忍不住轻声道:“像,真像!”

“这是我大哥的儿子,早先曾在刘幽州麾下效力,担任北城长。”

“北城长?”

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大官,甚至说,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官职。所谓城长,仅在门伯之上,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官位。而且幽州北城,直面鲜卑和乌桓的攻击,很危险。

上一篇:篡唐 下一篇:悍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