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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汉(275)

蔡琰和董绿,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没错,在这方面沙摩柯好像的确是属于闷骚型的。每天甘夫人清扫夹道,他就在墙头上观望,没事儿的时候和蔡琰、董绿也会聊天,这甘夫人虽说是小家碧玉的出身,可学识上还是非常不错。而沙摩柯呢,就会跑进跑出的,活像个孩子一样。

偶尔甘夫人朝他笑了一笑,沙摩柯就会幸福大半天。

典型堕入情网中的大男孩儿,偏偏又不肯把心思说出来,弄的董俷是非常头疼。

蔡琰想了想,“要不这样,找机会我打听一下甘夫人的口风。只是把甘夫人给沙沙,实在有点……阿丑,你实话实说,你有没有对甘夫人动过心思?”

董俷连忙捂住了蔡琰的嘴巴。

“这种事情可不要瞎说。否则让沙沙听到了,万一有什么误会可不好。甘夫人很漂亮,可是我已经有姐姐和绿儿,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,以后莫要再说这种话。”

心里甜滋滋的,蔡琰和董绿笑嘻嘻的点头。

“沙沙的事情解决了,那辨王子怎么办?”

“辨王子?”

蔡琰和董绿奇道:“辨王子怎么了?”

董俷叹了口气,“辨王子典型是属于那种长期承受太大压力,并且他人对他的苛责太重,以至于信心完全丧失,甚至有一点抑郁的状况。他心事藏的很深,又不肯和别人交流。在军营里呆了几天,基本上是不怎么说话,这样下去,迟早崩溃。”

蔡琰和董绿有点听不明白董俷的未来言辞,可多多少少的理解了其中的意思。

“那怎么办?”

“要让他加入啊……否则就算是天天来报到,还是游离于人群之外,没什么用处。”

“那怎么要他加入?”

“我……不知道。让他去操演,一炷香就可以把他操翻。真刀真枪的训练,伤了他也不好,皇后肯定会和我拼命。关键是在于,要改变他,还要让皇上不在意。这就是班咫的明交大将军,暗结皇上的策略。说起来容易,可要做起来,真难啊。”

别看蔡琰看了那么多书,可遇到这种事情,还真的是没办法。

刘辨的症状,在现代医学来解释的话,就是心理疾病。可在三国时代,又去何处找心理医生呢?

董俷当务之急,是要让刘辨能敞开胸怀。

可从小受到的压抑,又怎么可能是一下子能够解得开?

董俷不是心理医生,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让刘辨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玩耍。但最大的问题是在于,普通孩子的游戏对于刘辨来说是不行的,他是皇子,要有威严。

设计一个威严和娱乐并重的游戏,其实并不容易。

董俷也不是个百事通,对此道更谈不上了解。心烦意乱之下,他让蔡琰和绿儿先去休息,一个人在院子里打转,不知不觉的向前院的校场走去。

其实,刘辨是个很不错的家伙,至少董俷是这么觉得。

性格是不甚刚强,在混乱的时代中,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英主。但这并不能掩饰他的有点,很聪明,同时也有股子韧性。至少每天陪着他观摩操演,就不是什么人都能坚持下来。

在董俷心里,历史上的刘辨被董卓废掉,并且死于姐夫李儒之手。

而在这一世,董俷不希望刘辨死掉。因为在他看来,刘辨不死,就能让老爹少写麻烦。

可如何作为呢?

董俷挠着头,走进了校场。

已经是半夜了,校场中还有人在练武。

沙摩柯光着膀子,一身腱子肉好像铁块一样的结识。他骑在马上,手舞铁蒺藜骨朵,不时发出一两声虎吼。董俷也没有打搅,而是坐在旁边观看,很无聊的,顺手抓起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,猛然站起来说:“三弟,小心了……看招!”

石头脱手飞出,沙摩柯哈哈大笑,“二哥,区区小技,看我破掉你的招数……”

说着话,铁蒺藜骨朵磕在了石头上,掉在地面。

而沙摩柯单臂抡起铁蒺藜骨朵,策马飞出,从地面上把那块石头敲起来,飞向了董俷。

董俷顺势一躲,石头落在了地上。

脑海中灵光一闪,似乎有了什么主意。

而沙摩柯笑道:“二哥,我这一招怎么样?”

“啊,不错,不错……沙沙,你可真他妈的是个天才,我爱死了,哈哈哈,就是这个,我知道了!”

董俷说完,手舞足蹈的跑出了校场。

沙摩柯呆呆的站在校场中间,喃喃自语道:“二哥说我是天才?我,我干什么了?”

第一七一章 汉帝心中存踌躇

汉帝颇感到无聊,在书房里看了一会儿子由东观士子呈上来的书籍,就放在桌上。

书籍都是经过东观整理,以董家子所独创的标点符号进行断句,没有加注任何注释,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。只是汉帝对这些经典都已经熟读,并不觉得有趣。反倒是当初董家子呈上来的那篇道德经,颇有一点意思。

说实话,在汉帝眼中,董俷断句的道德经可说是错漏百出,有时候甚至会让汉帝捧腹大笑。可偏偏就是这一篇道德经,如今流传甚广,许多士子都抄录一册在手。

不是为了追捧,而是为了憋着劲儿准备让董俷出丑。

士子们的那点心思,汉帝岂能不明白?但他并不想阻止,反倒是有一点凑热闹的心理。董家子给他带来了太多不同寻常的惊喜,不晓得下一次又会闹出什么动静呢?

“蹇硕!”

汉帝站起来,冲着书房门外喊了一声。

身穿内侍宫装的蹇硕匆匆的走进了书房中。别的内侍黄门都是踩着小碎步,佝偻着身子,毕恭毕敬。可这蹇硕偏偏不是如此,反而昂首挺胸,大步流星的行走。虽然已经是个不完整的男人,可在这步履之间,还是努力的流露出一种男儿气概。

在宫中多年,蹇硕可说的上是很了解汉帝。

这个主子好财,但绝不是昏庸之主,只是处处喜欢标新立异,搞一些稀奇的玩意儿。

与其泯然众人,倒不如特立独行。

事实上,也正是这种特意伪装出来的赳赳男儿气概,让蹇硕在众多内侍中脱颖而出。

“皇上,有何吩咐?”

汉帝心情不错,笑呵呵的问道:“最近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?”

“好玩儿的事情?”

蹇硕想了想,笑道:“要说这好玩儿的事情不少,不过有意思的,还是那董家子搞出来的名堂。”

每逢听到董家子这三个字,汉帝的兴趣就非常大。

早些日子,这胆大妄为的董家子居然学那先朝时期的周亚夫,把高望给杀了,弄的朝野震动。自光武皇帝以来,特别是自当年第一位大将军马武因桀骜被杀,武人好像孙子一样的处处小心,对士子们如此,对内侍更是小心翼翼,生怕得罪了。

可这董家子却和其他的武人不一样,生怕别人不晓得他嚣张,隔三差五的就要出来搞风搞雨。

也许正是这种特立独行,让汉帝对董俷极为感兴趣。

“董家子又搞出了什么名堂?”

“皇上,那董家子搞出了一个什么击鞠比赛,就是在校场搞出了两个球门,分成两方,一方守一球门,互有攻防,谁把马球打进对方球门的次数多,谁就算是胜方,负者要请胜者吃酒。”

汉帝一怔,兴趣更加高涨,“有这种事情?”

“没错……奴婢先前还去看了一次,是鸾卫营董家子的亲随和长水营的胡人对战,非常热闹。外围呢,还有人下注买谁赢谁败,这些日子,很多人都跑去下注了。”

“那谁是大赢家?”

蹇硕很想把手放在嘴巴上偷笑两声,可强忍着这种冲动,故作豪迈的大笑两声。

“大赢家,却是那董家子。”

“哦?”

汉帝兴趣更大,“那董家子赢了多少?”

“奴婢曾私下里听到一些消息,说这击鞠的赌局,实际上就是董家子和一些人联手设立。三日前的赌局,那董家子一下子就赢了上千万大钱,不过其中大半已经有阿父那边收入内府之中,说是那董家子的心意……皇上,这董家子倒是个明事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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