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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汉(187)

袁绍说:“劭亦是这么想……朱中郎被奏请为河南尹,右车骑将军,和卢中郎差不多。”

“这个也正常,朱儁是我推荐,何遂高这是在卖我人情,没什么啊。”

“但是左中郎将董卓……大将军至今仍在犹豫。”

“董卓?”

袁隗刚才一直是眯缝着眼睛,表情不甚在意。听到董卓的名字却睁开了眼睛,“本初,你观此人如何?”

“董卓虽鄙,却不能不防。此人是一匹狼,若缚的太紧,只怕会被他咬断绳索反噬;可若不缚他,日后必成大患。他长于凉州,不识中原之礼数。其人甚有野心,若说才能……倒也只能算是中等。只不过运气太好,居然在颍川连战连胜,还杀了贼酋张宝。此前我们能抑他,还可说他无甚功劳。但如今想要抑他,已经难了。”

袁隗点头,“本初所说不错。董卓……不可不缚,却又不能缚太紧。他不比皇甫规和张奂,骨子透着桀骜。之前南宫救驾也就罢了,如今又平息了颍川的战乱,皇上定然会有所留意。只是此人和阉寺走的很紧,我只怕他将来会成第二个段颍。”

“大将军亦有此顾虑。”

袁隗笑了。

何进能有此顾虑,不正是拜他所赐吗?

“那何遂高的意思,究竟如何?”

“大将军的意思是,冷他一段时间。就算阉寺帮他,若我们压着此事,皇上也不好有太多过问。而且皇上因禁军之事颇不快,再加上封谞和徐奉二人,对阉寺有些疏远。据说皇上有心组成新军,以加强京畿的兵力,故而也不会太在意此事。”

袁隗想了想,“此前许攸与何颙说的那件事,你认为如何?”

“这个……”袁绍轻声道:“我曾私下里探过荀慈明的口气,似乎他并不想谈论这件事。估计想要让他出面作证,非常困难。至于蔡伯喈,恐怕也不会出面指认,这两人不出面,只怕颍川的那些人,皆不会出面。只有子远和伯求二人,不一定能说明什么。绍以为,如果以此事来打压董卓的话,怕是要引起董卓的不满。”

袁隗笑道:“董卓那鄙夫无甚才学,可也不会是傻子。过了这么长时间,他如果没有准备,岂非笑话?许攸二人所说的事情,实不宜摆上台面。不要忘了,那董卓现在手里有数万大军,惹恼了他,再反一次就会演变为大祸。可压制,可收买,但不可逼迫。”

“那叔父也认为大将军的决定没有问题吗?”

“何遂高蠢材,这是把董卓往阉寺那边逼啊……他犹豫,殊不知董卓也在犹豫吗?段颍前车之鉴,以董卓此人的聪明,不会看不出来。若非如此,他又何必在何老太公的身上费周折?分明是在告诉何遂高,他并非是阉寺一边的人,这是在求和。”

“可惜大将军没有觉察。他想挽回董卓,可又害怕董卓左右逢源。”

“左右逢源又怎地?只要他有这个本事,未尝不可。何遂高不拉拢,可咱们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此人溜走。我拟派人前往南阳劳军,本初可愿意代我走上一遭?”

袁绍眼睛一亮,“绍愿走这一遭。”

“另外告诉公路,让他设法把那些人握在手里,将来可是有大用处。”

袁绍起身道:“侄儿明白了。”

“何遂高想要犹豫,就让他继续犹豫去吧。你不妨问问董卓的心意……那屠家子犹豫的时间越长,对我们的好处就越大。不过如果把董卓这个人留在中原,只怕也会有很多麻烦事。对于他的安置,你我应该仔细考虑,需寻以万全之策才好。”

“绍明白!”

送走了袁绍,袁隗独自坐在树下,闭目沉思了一会儿。

董卓嘛……

一良家子而已。本初是不是太高估他了呢?不过如果能把他收买,倒也不失一个好帮手。

……

董俷最终只带了一百个巨魔士上路。

鉴于河东目前时有马贼出现,他也不甚放心董夫人等人的安全。

于是留下了沙摩柯和三百五溪蛮人,同时也留下了四百名巨魔士。如此武力,恐怕两三千马贼是奈何不得董夫人她们。特别是沙摩柯的武力,足以保证一路的安全。

典韦是心急和家人团聚,董俷没有把他留下来。

和典韦、董铁二人一起出发,一百名巨魔士也换上了便装,一路风驰电掣向陇西前进。

过了黄河,就是三辅之地。

董俷等人一路上马不停蹄,很快就出了安邑。

官路上的人不是很多。兵荒马乱的,加之有马贼的困扰,谁也不愿意出门冒险。

但说实话,这里比起关东的话,却是安全了很多。

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,在离开安邑的第二天早上,董俷就看到了滚滚黄河东流水。

人道是不到长城非好汉,不见黄河心不死。

董俷也曾几次从这条河上路过,但是却没有一次很认真的来看这千古母亲河。

渡口还没有开放,董俷立马在河边,耳听那河水流动,感到一阵心潮澎湃。

在不远处,停着一辆车。

有四五个仆人打扮的男子在忙碌,翠绿色的车帘低垂,却看不见里面的人。

想必,那些人也是等着渡河吧。

董俷没有太在意,跳下马之后,舒展了一下懒腰。

“主人,那些人好像很紧张!”

董铁突然开口说了一句。董俷这才留意到,那些仆人的行动很慌张,不时的看看自己这边,又不时的朝官道方向张望。

“一大早,这么多人出现在这里,他们可能有点害怕吧。四姐不是说了,河东时有马贼出现吗?呵呵,只是他们倒也大胆,这么点人就敢跑出来,难道不怕出事?”

董俷笑着自言自语,而后说:“好了,反正和咱们无关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不要招惹是非。”

话音刚落,突然从官路方向传来了一阵马蹄声。

那些人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,从马匹上抄起了兵器,紧张的观望。

大约有四五十匹战马出现在董俷的视线中,为首的一人年纪大约在二十出头,身穿锦袍,看上去非富即贵。他隔着老远就大声的喊:“弟妹,为何不辞而别,这是要去哪儿呢?”

说着话,那些人就已经到了渡口。

只见青年一抬手,身后的骑队呼啦啦围住了车辆。

一名家将上马提枪,厉声道:“卫正,你们不要逼人太甚了!”

“哈,逼人太甚?我什么时候逼人了呢?只是弟妹进了我家的门,就是我家的人。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,传扬出去人家还会说是我们卫家不识礼数,欺负了她?”

说完,脸色一变,“滚到一边去,否则休怪我心狠手辣。”

“你们老卫家的那些龌龊事,想瞒得过谁?”

家将愤怒的说:“让小姐回去,先问问我手中的枪是否同意。”

“不知死活的东西,既然弟妹不愿意说话,就休要怪我无礼了。来人,请夫人回去。”

数十人立刻冲向了家将。

四名家将毫无惧色,舞动手中兵器和对方就站在一起。

大清早,叮叮当当的碰撞时在渡口上空回荡。四名家将显然抵挡不住对方的人多,一眨眼的功夫,一个个遍体鳞伤,岌岌可危。

远处,一艘渡船从对岸缓缓驶来……

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衣丽人

“住手!”

清冷的娇叱自车中传出,车帘一挑,从里面出来一位丽人。

正是二八好年华,肌肤丰润,凝脂般粉腮,恰如新荔。一双杏眼,柳叶修眉,顾盼神飞。白色荷叶裙,腰间环佩随她举手投足而生悦耳声响。云堆翠髻,更显冷艳风华。纤腰楚楚,随锦衣而动,恰如风回雪舞,尽显婀娜之气,令人心驰神荡。

这丽人站在车辕,粉腮罩冰霜,如万年之冰山。却偏偏又有一种端庄气质,眼眉之间虽有羞怒之意,沉默中却有一丝丝温柔之气,令人不禁生出了想要亲近的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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