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篡唐(121)

郑言庆对大定酒楼的老板是谁,没有兴趣!

同样的,他对唐轻河来不来洛阳献艺,也没有兴趣……

“庆娃儿,要不你明天带沈光一起去吧。”

也许是之前沈光那一句警告,让王正有些担心,于是走到言庆身边,向他提出建议。

“哦,那倒不用!”

郑言庆想了想,拒绝了王正的好意,“明天的事情挺多,而且我去见裴小姐,又能有什么危险?

对了,沈大哥你们几个习惯用什么兵器?

雄爷爷可是打造兵器的好手,让他帮你们打造好趁手的兵器,日后也能护卫周详。”

“我喜欢用长刀!”

沈光眼睛一亮,扭头向雄大锤看过去。

雄大锤点了点头,“那这样吧,一会儿你详细的和我说一下,你们的一些要求,我明天去城里安排此事。”

“如此。多谢老爷子。”

沈光退了下去,郑言庆也告辞,回了自己的住处。

这一夜,言庆睡得并不安宁,在榻上翻来覆去。今天出了不少事情,爷爷郑世安突然和郑仁基回了荥阳,自己这边又发生了这种绯闻。言庆索性翻身坐起来,抱着腿思考这两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郑大士病危,想要见一面郑世安,好像没什么过分的地方。

但郑言庆感觉不是很踏实……

至于绯闻,似乎也有些莫名其妙。当时在洛浦书馆的时候。虽说言庆和裴行俨先是因为误会而产生了冲突,但后来似乎也解释清楚了。为什么还会有这种谣言?

如果说这谣言是有人故意散播出来的话,那么其目的又是什么?

前世宦海沉浮,让郑言庆遇事总会先往坏处想,这样才可以立于不败之地。

可思来想去,言庆想不出是什么人要和他过不去。麦子仲更加不可能……郑言庆都没有见过这个麦子仲,自然也就没有恩怨。而且麦子仲追求裴翠云,也不可能去扣这么个屎盆子。不是麦子仲,那又会是谁?郑言庆站起来,推开了窗户。

寒风涌入书楼,令那火盆子的炭火忽明忽暗。

两头小獒早在言庆坐起来的时候,就瞪大了眼睛,好奇的看着他。

这时候也跑过来,咬着他的衣角呜呜的轻声叫唤。言庆蹲下身子,把两头小獒抱在怀中。

月亮挺圆,但略显清冷。

几片云彩悠闲的飘着,似乎很惬意……

但愿得,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吧;但愿得,这只是一个误会,里面并无阴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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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两头小獒把言庆吵醒了。

睁开眼睛,天已经大亮,竹楼外似有些嘈杂。

郑言庆昨天睡的有些晚,以至于早上没能起来。他披着衣服,用清水洗漱了一下之后,走出竹楼。

徐世绩正在竹楼外的空地上和王正学刀,一板一眼的很有章法。

几个工匠在楼后面搭建棚子,而沈光则牵着玉蹄俊,悠闲的在林中散步,遛马。

说来奇怪,这玉蹄俊平日里除了言庆之外,并不喜欢别人接近。

可是对沈光并不排斥,很温顺的跟在他的后面。看起来,雄大锤说沈光擅长养马,倒也不是虚言。言庆也一直想要找个马夫,毕竟他不可能天天去照顾玉蹄俊。

现在好了,一个沈光。不仅仅是解决了护卫的问题,还解决了马夫的问题。

言庆还没有见过沈光的身手,但盛名之下无虚士,想必不会差了。再者说,这竹园里也没有太值钱的东西,有几个护卫充场面,就足矣去威慑那些心怀叵测的流民。

“言庆,听小念说,你昨晚没有睡好?”

王正纠正完了徐世绩出刀的姿势,擦着汗走过来。

“哦,还好吧。”

毛小念住在他楼下,楼上若有什么动静,想必是瞒不过她。只是言庆没有想到,那丫头居然也没有休息。

于是问道:“小念呢?”

“哦,和毛旺进城购置东西去了。你还别说,这一下子增加四五口人,倒是让这里多了不少的生趣……毛嫂在后面做饭,毛旺走的时候说,今天进城事情多,中午就不回来了。等一会儿竹棚盖好,咱们也准备开动。大锤子也进城去了。”

雄大锤进城,想必是为了沈光几人的兵器。

言庆点了点头,带着两头小獒绕着竹林跑了一圈,然后休息了一会儿,毛嫂就做好了饭菜。

吃过午饭,郑言庆又午睡了一会儿。

午后看了一会儿书,见时间差不多了,就骑上马往洛阳城赶去。

丰都市很大,长足有两里有余,宽约有一里,格外繁华。

这里不仅仅是聚集了大隋朝治下的各地商贾,还有塞外的胡商,以及各种奇形怪状的海外商人。

商品也是琳琅满目,品种多不胜数。

大定酒楼就位于丰都市南端,占居了一整排的街道。一座极为恢宏的楼坊,长大约近一里,在丰都市极为抢眼。酒楼经过了重修,红瓦白墙,门头的横匾上写着‘大定’两个字。

仔细看落款的话,又会令人大吃一惊。

赫然是当世书法大家智永所书……仅这一块横匾,那就已经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。

普通人想来这种地方吃饭,观摩歌舞,那得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腰包是否充裕。

言庆在门前下马,里面有穿戴整齐的伙计,极为热情的迎过来。

“这位公子,可是要休息一下?”

吃饭不叫吃饭,叫做休息。郑言庆笑了笑,把缰绳交给伙计,“我在这里见一位朋友,请为我找一个临窗,但又清静的位子。”

临窗,意思是说要醒目,但又要清静,不能吵闹。

如今洛阳城中的官宦子弟很多,十来岁唿朋唤友出来吃喝的事情,倒也不少见。

言庆虽然才十岁,但体态修长,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要大一些。

加之他衣着不俗,气度不凡。

胯下白龙马,更是万金难求的宝马良驹,所以这伙计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懈怠。

“您请进!”

伙计命人把玉蹄俊带去单独的马厩。

他知道这种宝马良驹,大都性情很孤傲。和凡马呆在一个马厩的话,天晓得会出什么岔子。

见伙计做的井井有条,言庆也就放了心。

他随着伙计上了二楼,来到一个靠近窗子,但周围又有屏风遮掩的地方坐下。

来往的客人可以从楼下一眼看到楼上的情况,而环境又不是非常的吵闹。

看样子,这酒楼在设计之初,就已经算到了客人的各种心思。若在后世,怕也是个商业奇才吧。

郑言庆正在感叹的时候,伙计奉上来一些小点心和茶水。

他一边慢慢品尝,一边喝着茶水。

大约一刻钟的时间,楼下来了一辆马车。

只见裴翠云在一名小婢的搀扶下,从马车上下来。几名家将盔甲鲜明,在马车四周护卫。

“裴小姐!”

郑言庆突然探头出来,大声喊道。

一边喊,他还一边挥手,引得不少人朝这边关注。

“咦,那不是半缘君吗?”

“哪儿呢?在哪儿呢?”

“楼上那个挥手的白衣小郎君,就是半缘君……唔,那个女的又是哪位大家闺秀。”

“好像是裴郎将的女公子吧。”

“裴小姐?”有人不由得万分惊奇,“之前我听人说,半缘君曾当街非礼裴小姐,可看这架势,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。”

“废话,半缘君是何等样人,岂能做那种事情?我从一开始就不相信,也只有你们这些人才会相信。”

“喂,那件事好像是你告诉我的吧……”

“呸呸呸,我怎么可能做这等事?看见了没有,裴小姐还朝半缘君笑呢……依我说,非礼倒是未必,不过呢……裴小姐当年在长安就有才女之雅誉,半缘君更是百年难得一出的才子。这才子佳人倒是有可能,非礼之说,我从不相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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