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篡唐(117)

所以见到雄威,自然是极为恭敬。

雄威也会做事,每次都大人大人的称唿这,让牢头的心情也非常舒爽。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雄威手里接过一贯铜钱,牢头立刻热情的把一行人迎进了狱中。

“雄爷,大海在我这里,可是没有受一点罪。”

牢头邀功似地说道:“按道理说,他没有资格住单间,我这不仅给他安排了单间。连饭菜都是单独准备……呵呵,除了不怎么自由,大海可比进来时胖不少。”

“有劳大人费心。”

郑世安不耐烦他啰唆,偷偷的往他手里又塞了一贯钱,只乐得牢头是眉开眼笑。

有钱能使鬼推磨,推得小鬼哈哈笑。

这真是一个颠仆不灭的真理。

郑言庆一边冷眼旁观,随着牢头沿着昏暗潮湿的牢房甬道走进去,不一会儿就来到一间牢室门口。

“几位,你们聊着,我在外面帮你们盯着。”

“多谢牢头了!”

雄大锤等人走进了牢室,扑面而来的一股霉气,让郑言庆微微皱了一下眉头。只见牢室中,点着一盏小油灯。雄大海正靠在一副发霉的垫子上,不停挠痒痒。

天气很冷,牢室里更加阴冷。

不过在牢室门口,有一个小火炉,使得牢室带着几分暖意。

“叔爷,叔叔,你们 来了!”

雄大海看上去的确是胖了一点。从那小火炉可以看出,那牢头的确是用心的照顾了。

雄大锤连忙把雄大海搀扶起来,左看看,右看看,然后满意的笑了。

他拉着雄大海。“大黑子,你看看是谁来了?”

“啊,大鼻子爷爷!”

郑世安站在快赶上自己高的雄大海面前,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他蓬乱的头发。

“大黑子,你这次能平安无事,可要亏了你大鼻子爷爷和你言庆兄弟的帮忙啊。如果不是你言庆兄弟来回奔波,把你的罪名减轻了,你现在可能……大黑子,过去给你言庆兄弟磕头,谢谢他救命之恩。”

雄大海答应了一声,走到郑言庆跟前。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下就要磕头。

郑言庆那受得了这个,连忙上前一步,双手把住了雄大海的身子。

“大锤子爷爷,您这是做什么?大海和我是兄弟,我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大礼?”

他撑住了雄大海的身子,但却能感觉到雄大海的力量,犹如一座山一样的压下来。绕是言庆已生成了明劲,还是觉得有些吃力。

雄大锤说:“庆娃儿,你是他的救命恩人,如何受不得呢?

大黑子,你以后要记住,庆娃儿是你的大哥。他的话就好像我的话,你以后要听他的,明白没有?”

“知道了!”

雄大海说着话,还是规规矩矩的磕了一个头。

郑言庆苦笑不迭,“大锤子爷爷,大黑子比我大,怎么能叫我大哥?”

“我说你是大哥,你就是大哥。”雄大锤的言语很郑重,“庆娃儿,你就认了他这个兄弟吧。你大锤子爷爷这辈子,能活到现在,说实话也没什么遗憾了…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,雄记商铺能有今天,都是你的主意。雄威他们我是不担心,可我就放不下大黑子啊。我和你爷爷都老了,总有一天要走……大黑子得有个人照顾着,管着……我思来想去,也只有让他跟着你,我才能放心的走啊!”

雄威轻轻点头,郑世安也点头表示赞同。

“大黑子,你既然叫我大哥,就要听我的……喏,我现在让你站起来,好不好?”

“恩!”

雄大海答应了一声,起身站到了一旁。

郑言庆说:“大锤子爷爷,您这好端端的。说这种话干什么?”

“庆娃儿,你不是一般人!”雄大锤正色道:“我大锤子活了一辈子,杀过人,也险些被人杀过。出生入死的,经历过许多事情,可是我却没有见过一个人比你强。你以后的成就,一定会非常惊人……大黑子虽然不懂事,却有一把子力气。

他小的时候,我教过他武艺,将来让他跟在你身边,说不定能出人头地。

你费费心,帮我多照顾他一下,让他有个温饱……如果可能的话,再给他娶个媳妇,将来能有个后,我也算是对得起我大哥了。”

雄大锤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郑言庆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。

再者说,看雄大海这一身本事也不差,将来自己身边能有这么一个打手,也能省去许多的麻烦。

“好吧,大锤子爷爷,我答应你!”

郑言庆点头答应,也让雄大锤高兴万分。

临走的时候,言庆把牢头拉到一边,塞给牢头两贯铜钱,“童大人,大黑子是我兄弟,你帮忙多照顾一些。把他那牢室清理一下,换上一副新褥子。这点钱权作给大人的喝酒钱,若是照顾的好,等大黑子出来,我郑言庆还有心意奉上。”

牢头先是一怔,惊讶的张大嘴巴,“您是半缘君?”

“你认识我?”

郑言庆既然报上了名字,就没有打算隐瞒什么。钱可通鬼神,但这名气,却能压得人低头。

牢头连连点头,“郑先生这钱,小的万万不敢收。我非常喜欢您写的那部《三国演义》,没想到……郑先生您只管放心,只要我童环在这里一天,就亏不着大海兄弟。”

“钱,你还是收下!”

郑言庆把铜钱塞进童环的怀中,“大海就拜托您了。我也不想您为难,只要能在您力所能及的范围中,多关照他一下就可以。”

童环说:“郑先生放心,我一定会把大海当成自己的兄弟照顾。”

在士林中,言庆写三国演义,似乎是市井俚文,上不得台面。可是在市井之中,却对这三国演义推崇倍至。毫无疑问,童环是言庆的粉丝,这效果远胜钱帛。

“童头,刚才那人是谁啊!”

郑言庆等人走后,其他的狱卒凑过来,好奇的询问。

童环犹自无比激动,好半天一拍大腿,“他娘的,半缘君就是半缘君,比那些酸书生可是强多了……刚才那个少年,他娘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半缘君他老人家。

你们都给我听着,以后对雄大海都客气一点。

这雄大海是半缘君的兄弟,人家半缘君可是拜托我了,你们哪个敢捣乱,老子让你们好看。”

众狱卒闻听,一片哗然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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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言庆也没有想到,他在那些狱卒当中,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。

探望过雄大海之后,一行人先回了住处,让郑言庆取来马匹。又叫上了王正,让雄威赶车,往竹园行去。

车上,三个老头窃窃私语,也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
郑言庆则骑在马上,跟着马车后面,一路走过来,却发现这道路两边,有许多衣衫褴褛者。

“威叔,最近洛阳城里,好像有不少流民啊。”

言庆催马上前,和雄威并排而行,“没听说哪儿有天灾,这些流民是从何而来?”

“不是天灾,是人祸!”

“啊?”

雄威压低声音,“年初时陛下下令疏通通济渠,动用了大量人力。我听人说,荥阳、颍川两地大量土地被荒废,以至于一些地区秋后是颗粒无收,难以为继。”

郑言庆恍然大悟,轻轻点头。

可是,这种情况下他也无法给予这些流民太多帮助。但愿得朝廷会有所作为吧……反正在言庆的印象中,隋炀帝杨广早期,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暴动和叛乱。

峰峦如聚,波涛如怒,山河表里潼关路。望西都,意踌躇,伤心秦汉经行处,宫阙万间都做了土。兴,百姓苦;亡,百姓苦!

言庆脑海中浮现出一曲小令,那最后一句,岂不正是眼前的写照吗?

原本心情尚好,却突然间消沉下来。

一行人回到竹园以后,郑言庆突然说:“爷爷,最近恐怕会有些混乱,咱们应该请几个护卫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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