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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徒(463)

:衍的留守官员,对刘一行存着戒备之心。不说其他地,只这十万流民涌入:衍,足以让:衍陷入瘫痪之中。所以,:衍长派出官吏,通知刘:进城可以,但只能刘家眷进城,流民和兵卒,全部在城外安置,没有:衍县城发出的通行手令,擅自进城,斩立决!

看着那说话都带着颤音的吏员,刘森森一笑。

“告诉你家大人,就说我无意进城,但是这百姓地安置,粮草帐篷,必须要给予资助,否则……”

否则什么?

刘没有说,那吏员也没有问。

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,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,否则就伤了感情。

:衍的官员,倒也不想招惹麻烦,立刻答应了刘的请求,送出了一万顶帐篷,和大批粮草。

一万顶帐篷,已经是:衍的极限。

对刘+而言呢,这足够了……

他立刻命人在:衍城外,依杭金山扎下营地。十万流民地营地,延绵数十里,密密麻麻。

不过,当刘了营地之后,却得到了通报,说是有不少:衍百姓,前来拜见刘。

“:衍百姓?”

刘得到消息的时候,正在大帐中和人商议事情。

乍闻下,不禁有点惑。他在:衍并不认识什么人,为何会有人来拜见自己?

带着车宁乐叔,刘奇的走出大营。

只见营门外,大约有千人上下,男女老幼,相互扶持。有的衣着华贵,有的则是粗布麻衣。

刘出来,这些人呼啦啦上前,全部都跪在了地上。

“啊,诸位为何如此大礼?”

“刘君侯啊,我们今日前来,是要感激您当年的活命之恩。”

一个衣着华贵地男子开口说道:“我们原本居住在济北,五年前三田之乱发生后,依照秦律,我等都难逃一死。可不知为何,后来却改成了举家迁涉……我们一打听,原来是君侯求情。”

“哦!”

刘+有点明白了,原来是当年从济北被迁徙过来的百姓。

“来来来,我们进营中说话。”

这些人有地端着酒,有的拿着刚做好地锅盔大饼,有的还牵着牛羊,随刘+等人走进大营。

一千多人,当然不好安置。

于是他们就选了一些代表留下来,其他人又回到了城里。

刘很热情地询问了他们在河南地的状况。

一个老者说:“从三齐迁过来的百姓,加起来差不多有三四万人。不过到了九原后,就被打散了……我们这都是一个乡的,被分到了:衍。还有九原、北广武成等地……有的甚至被送到了云中郡。这路途遥远,大家渐渐的也就失了音讯。不过一提起君侯,我们都很感激。”

“你们原本与三田无关,我也实不忍这许多人人头落地,故而尽绵薄之力罢了。

大家只要能过的好,我多少也算是心安了。否则的话,即便我离开了,也会感觉着不舒服。”

“君侯,您别走了!”

一个胖乎乎,衣着看上去颇为华贵的中年男子说:“您要是走了地话,我们恐怕……也过不下去了。”

刘禁诧异道:“为何如此说?”

“君侯有所不知,我们刚迁来的时候,一切都还算好。

虽然有点不习惯这边的苦寒,但将就着,大家都能过得去。可自从……”胖子突然压低声音,“大公子死了以后,乌氏人往这边发展,大家的日子,可就越发的过不下去了,苦的很!”

“此话怎讲?”

“乌氏过来地人,大都是乌氏堡的家人。他们的主人享有封爵,而且极其富有。

那乌氏堡从两年前抵达九原,就用钱帛财物疏通了九原郡上上下下地官吏。

我们好不容易开垦出来的土地,人家看上了,一句话就要买走,而且是用荒地的价钱……不同意,就人啊!

小老儿本是临商人,小有家产。

来到这九原郡,就在杭金山下买了一块牧场,养了百余匹马。

可乌氏堡的人一过来,就买下了千里牧场,把小老儿地牧场困在中间……今年秋天,更用母马勾走了我十几匹刚买过来,准备配种的种马。我儿去和他们说道理,可不成想他们却……”

胖子似乎憋了一肚子的委屈,如今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。

刘问道:“他们怎么说?”

“怎么说?乌氏堡的人横的紧,要是说理那就好了。

把我儿打成了残废不说,还硬说我牧场里地马,是他们的……我去官府报案,结果却没人理睬。

我听人说,那乌氏堡买通了上将军身边地人。

哦,叫张再,据说甚得上将军信赖。:衍长就是张再的人,那家伙贪财地很,只要给钱帛,白的能说成黑地,死的能说成活的。我后来去九原说理,结果连人都没见到,就给抓了起来。”

张再?

刘忍不住向李成看去。

李成想了想,“王离身边的确是有几个幕僚,其中一个,好像是姓张……但叫什么,我记不得了。”

“那后来呢?”

胖子苦笑一声,抹了一把眼泪。

“还能怎样?我把牧场卖了,连带着那些马,都卖了!

当初我买这牧场,还有马匹,前前后后花了快二百黄金。可是乌氏堡的人,只出了二十。

不但

就这二十,到现在也只给了一半。我估摸着,剩~给了……

君侯啊,那乌氏堡太猖狂了。大公子在的时候,那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?我不卖,他们就关着我,变着法的折磨。我这边卖了牧场,立刻就放人出来。这官府,是大秦的,还是乌氏堡的?”

“老长,慎言,慎言!”

身边的一个老人,轻轻推了一下胖子。

胖子怒道:“推个什么?老子都快倾家荡产了,难道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吗?

刘君侯是好人……君侯,我长景信你!不为别的,就冲您当初在济北,能为我们说一句公道话。

你们这些老货,整日里窝窝囊囊。

老范,你儿媳妇硬是被他们说成逃奴,整天在家里唉声叹气。现在遇到了能为咱们做主的人了,却连个屁都不放一声。你们***不觉得窝囊,我却觉得窝囊。我,我就是要说……”

老者的脸,憋得通红。

突然间怒吼一声,“老长,我怎不想说?可说了,能有个甚用处?

好人不长命,大公子如何?可还不是死了!刘君侯是好人,可现在呢,还不是被人逼得,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?我能说什么?我能怎么说?这世道,根本就没有好人立足的地方。”

刘手,轻轻颤抖。

大帐里鸦雀无声……

许久,胖子开口道:“刘君侯,我跟您一起北上吧。就算是死在河北,也胜过在这地方憋屈。”

刘长身而起,李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。

“君侯,冷静!”

刘+没有说话,走到那胖子和老子的跟前,蹲下身子,用力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。

“我有一事,想要托付二位。”

“请君侯吩咐!”

“我要你们,不管用什么方法,通过什么渠道,把你们今日所说的这些事情,用最短的时间,散播整个北疆。

你叫长景,对吧?”

胖子连忙起身,“正是!”

刘笑了笑,“耐心一点,是你的,终究是你的。”

胖子应该是个有见识地人,闻听刘这一句话,眼睛登时亮了,看着刘+,突然间一揖到地。

“长景,愿为君侯效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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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长景等人,刘坐在军帐中,闭目沉思。

长景他们的这些遭遇,说起来始作俑者,还是他……当初,若非刘+建议乌氏北上,这些人,恐怕也不会有此灾难。

“老萧,守慎,你们说,乌氏有这么大的力量吗?”

一直在旁边默默无语的萧何李成,闻听刘+这突如其来的一问,不由得愣住了。

刘:“我的意思是,那乌氏虽然有爵位,有钱帛,可终究是个外来人,为何能如此迅速地站稳脚跟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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