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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徒(416)

这家伙,怎如此凶悍?

项籍自认也够悍勇了,可没想到遇到了这么一个比他更凶悍的人物,渐渐的招数可就散乱起来。

就在这时,楚军之中一员大将,在旗门下悄然取出了弓箭。

战场上,刘和项羽刚错马而过,正要拨转马头再战的一刹那,就听弓弦声嘣的一响,一道劲风自身后袭来。他下意识的侧身一闪,哪知那箭势迅猛,蓬的一下子,正中刘的肩头。

“啊!”

刘不由得大叫一声,催马就走。

而项籍却有些莫名其妙,他还没有弄清楚,那一支利矢,是从何而来。

“项羽小儿,竟敢使诈,非真英雄!”

项籍虽然恼火部下多事,可他刚才却是真的落在了下风。若非这一支箭,只怕是凶多吉少。

再说了,战场之上,哪有那许多规矩?

想到这里,项籍也顾不得询问究竟是谁射的冷箭,大戟高举,厉声喝道:“三军儿郎,随我冲锋!”

话音未落,只听楼仓城内传来两声暴喝:“项家小儿,竟敢暗箭伤人……休走,季布(钟离昧)来也。”

侧堡城门大开,两支人马从城里杀将出来,和楚军混战在一起。

季布钟离昧两人双战项籍。要说真较量起来的话,即便是季布钟离昧联手,依旧差项籍一筹。但之前毕竟和刘恶斗了数百回合,此时此刻,项籍早已人困马乏。加之刚才有胜之不武的嫌疑,项籍这会儿子正觉得心里有愧,当下虚晃一招,逼退季布钟离昧,率部撤退。

季布两人也不追击,本就是为了抢救刘而已。

两人率部掩护着刘,退回楼仓城里。一进城门,就见叔孙通等人急匆匆迎上前来,“君侯,可无恙?”

刘反手,将箭杆削断。

而后咬紧牙关,手一用力,噗的就拔出了利矢,鲜血喷溅了叔孙通一身。

自有军医匆匆上前,把金创药涂抹在刘的伤口上,扎上绷带。见刘如此英勇,楼仓城中,顿时响起一片欢呼之声:“将军威武,将军威武!”

刘脸色略显苍白,却仍旧谈笑风生。

他也不回去休息,而是率部登上城头,手中赤旗遥指在夜色中缓缓退去的楚军,厉声喝道:“项羽,暗箭伤人的鼠辈,却丢煞了你祖父的威名。今日刘某不死,来日定会取你项上人头!”

“取你项上人头!”

城头军士,齐声喊喝。

出人意料的,那楚军竟鸦雀无声。

刘笑道:“我虽中了一箭,可这一箭对楚军的杀伤力,却是更甚于对我的伤害。依我看,楚军此次退兵,士气定然低落。”

第二八九章 - ~狂暴巨熊(一)~

军的营地中,***通明。

项籍打赢了?

也许吧,至少在斗将中,他似乎是胜了刘+。可他丝毫不觉得高兴,甚至感觉到非常羞耻。

如果不是那一支冷箭,自己恐怕就败了。

他铁青着脸,端坐大帐中央,眼神凶戾的凝视着在他面前站立的武将,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。

“吕马童,谁让你暗施冷箭?”

武将身高七尺有余,是项籍在夺取了吴县之后,前来投靠的人。

此人武艺不俗,难得的是有一手高绝箭术。项籍平日里对吕马童也很看重,只是却没有想到,这吕马童却在暗中施放冷箭。楼仓城下的一场交锋,楚军并没有太大的伤亡。但是在项籍而言,却是真的输了!他甚至不知道,明日还有没有勇气,再去楼仓城下叫阵。

吕马童挽回了他失败的局面,却让他失去了信心!

“末将见将军当时危险,故而未想太多,就射了那秦狗一箭。”

“两军阵前。你怎能……”项羽本来是想说:你怎能做这样优势光明地事情?可话到嘴边。又不得不闭上了嘴巴。两军交锋。打得不仅仅是勇武。同样也是斗得谋略。斗得尔虞我诈。

打仗。哪有什么光明磊落?

项籍一直都渴望成为顶天立地地英雄。但他也知道。做英雄地结果。往往不会太好。

矛盾地心理。让他不知该如何再去责备吕马童。

于是这话到了嘴边。就变成了。“你今日这一箭。当记功!”

违心之论啊!

其实,项羽恨不得挥剑把这吕马童当场杀死。可他不能杀,只能强作笑容,勉励了一番吕马童。待吕马童走之后,他呆呆的坐在大帐之中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明日,是打还是不打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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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楼仓城里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
刘+肩膀上的那一箭,伤势并不是太重。城下一场龙争虎斗,让楼仓人的士气,顿时暴涨。

回到府衙,还没等刘+走进家门,吕就哭着冲了过来。

“阿+,我听说你受伤了?”

刘+一皱眉,旋即笑呵呵的说:“是哪个家伙胡言乱语?不过是些许皮肉之伤罢了。两军交锋,上阵搏杀,哪有不磕磕碰碰?阿你莫要担心,你看我,现在不是好好地,没有大碍。”

吕仔细看去,刘+除了脸色微微有些苍白,精神却是好的。

“好了,你没有把这事情告诉娘吧。”

吕说:“我得到消息之后,立刻让人封锁了消息,就是害怕娘知道,会出什么岔子。不过你最好还是去探望一下,娘自打听说敌军兵临城下,你出城和人交手,就一直有些担心。

阿+,你流了这么多血,没事儿吧。”

刘+的衣甲上,沾满了血迹。

不过用过了金创药之后,已经止住了流血。

见吕神色紧张,刘+轻笑道:“没关系的……待我换过了衣衫,咱们再去拜见娘。”

而后他又吩咐众人严守城池,盯住项籍的动作。

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完毕,刘+才回到卧室,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,和吕一同拜见老夫人。

老夫人的确是很担心!

虽说刘+不是第一次上阵,可老夫人还是免不了有点害怕。

见刘+回来了,这悬在嗓子眼里的心,才放回了肚子。拉着刘+在屋里说话,刘巨坐在旁边,盯着刘+的脸,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儿。

不过,恢复了记忆地刘巨,虽然还是很憨直,却不似从前一样傻兮兮的,没个轻重。

同样是练武之人,刘巨看得出来,刘+好像是受伤了。

只是刘+不想说出来,显然是害怕+夫人担心。刘巨眉头紧蹙,却始终没有开口。

“+啊,这仗,要打到何时?”

刘+说:“恐怕要打些时日……不过母亲不必担心,以楼仓之雄关,楚军绝讨不得好处。到最后,他们只能乖乖的和咱们求和……娘,这一仗打完了的话,我们很可能要换一个环境了。”

“环境?”

+夫人先是一怔,旋即笑道:“你是说去九原?”

“啊,娘您怎么知道的?”

刘+很震惊。撤往九原的事情,只有他核心周围地人才知道,甚至连襄强那些跟随他很久的人,也不清楚。而且,刘+没有和+夫人提起过这件事,老夫人又是从何得知?难道说……

“你别瞎猜。”

+夫人笑道:“是前两天公叔先生过来时,偶然间向我提起的……+,九原郡,真地那么好?”

隐隐约约,刘+猜出了公叔缭的意思。

母亲是阳人,但长年生活在南方(黄河以南地区,在当时基本上都称之为南方),对北方总是怀有一些排斥。九原郡,很多人都以为那

寒荒凉之地,甚至连刘+一开始,也这么认为。

可实际上呢,河南地之肥沃,不属于中原。

人口嘛……可能比不得阳关中那些地方,但绝对比这泗洪要多很多。

公叔缭不是个多嘴的人。曾出任老秦国尉的人,怎可能不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?他既然向+夫人透露口风,肯定是怕老夫人到时候转不过弯儿,不肯前往九原郡。而刘+呢,又是个孝子。老夫人如果不肯过去,只怕……透露口风,其实隐隐也包含着劝说老夫人地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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