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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徒(296)

大寒。二十四节气中地最后一个节气。

三九刚过。四九之处。正是一年中最为寒冷地时节。然则大寒过后。就是立春。万物复苏。

依照卦象。倒合了否(音pi。三声)极泰来之说。

不管是刘巨也好。王姬也罢,都可算得上是经历坎坷,吃过许多苦,遭过许多罪,都是苦人儿。

如今,好日来了,不正是否极泰来吗?

对于阚夫人地决定,刘阚倒也没有什么意见。反正是好是坏,都是那么一说。

秦时的婚事。远没有后世儒学盛行时那般的复杂繁琐,也没有后世结婚时诸多荒诞可笑的风俗。

刘阚向大家宣布了刘巨的婚事后,所有人也没有露出太多惊讶之色。

毕竟,刘巨深居简出,很少露面。以至于许多人都知道刘阚有一个兄长,但是却没有多少人见过。楼仓的原住民还好一些,当初刘巨击杀丁弃时,曾露过一次脸。不过,更多人甚至连刘巨的名字都不清楚。居住楼仓的外来户。有的甚至不知道,刘阚还有这么一个兄长。

时间过地飞快,刘巨的大婚之日,眼见着就要到来。

王姬已经搬出了刘府,暂时住在陈家的别庄里。吕和阚夫人,也是整日里忙碌不停,而刘巨,则天天咧着嘴,见什么人都是傻笑。

刘巨。已年过三旬。

可是身体却仍旧保持在巅峰状态。

气力是越来越惊人。武艺也越发地精湛。

他底子原本就十分浑厚,修炼拳法。打熬力气的同时,又在刘阚的指导下,学习太极拳术。

数年修炼,特别是在安期为他解除了身上的锁奴印记之后,刘巨整个人都生出了变化。

普通的兵器已经无法使用。

刘阚从平阳回来,想了很久之后,为刘巨设计出了一件适合的兵器。

狼牙棒!

刘巨神力惊人,走的也是刚猛路数,喜欢大开大阖,以力制敌。原本在刘阚想来,给刘巨打造两柄大锤得了。可后来才发现,这锤可不好练。秦时,还没有系统的锤法,刘巨的年纪,也不适合从头修炼。所以刘阚干脆请盘野老父子在铁庐之中,以重金收购地精铁,采用盘野老刚研制出来的百炼钢之法,耗时三十日,打造出一柄重达一百八十斤的巨型狼牙棒。

长约有一丈二尺,棒身比婴儿手臂还要粗上一圈。

棒首椭圆形的锤头,上面有一百零八根铁刺,格外惊人。

这沉甸甸的狼牙棒,就连刘阚都觉得压手。可在刘巨手中,却如同灯草一般,单臂就能轮开。

刘巨对这件兵器,爱不释手。

整天的拿着狼牙棒,在兵营里四处和人比武。

钟离昧、灌婴,已敌不过刘巨二十个回合。若说这楼仓镇里,有能和刘巨一战的人,唯有两个。刘阚自然算是一个,但纯拼力量,也不是刘巨的对手。

每次和刘巨交锋,只能依靠技巧取胜。但那其中的过程,却是玄之又玄,分不出谁胜谁负。

还有一个能和刘巨交手地,就是王信……哦,刘巨大婚之后,王信也该改名为刘信了。

刘信刚过十六,身高已近九尺。

比刘巨矮一个头,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,让刘阚都忍不住说:这两个人,还真像是一对父子。

刘信走的也是刚猛路数。使用的兵器,同样是狼牙棒。

不过和刘巨的狼牙棒相比,刘信的兵器显然要小了一号,重有百斤。这两个人比试起来,就听见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。吼声不断,巨响连连。让一旁观战的人,都感到心惊肉跳。

在刘巨手下,走五十个回合不败。

现如今,楼仓兵营之中,有刘氏三熊地说法。

更有人戏言道:刘氏三熊,巨熊为最。也就是说,在所有人地眼中,刘巨地杀伤力当属第

当然了,人无完人。

刘巨也有一个巨大的缺陷。那就是不擅马战。不过,刘巨也不放在心上,马战不行。可咱是步战第一。

呵呵,这就足够了!距离大婚之日还有五天,楼仓刘府门前,已张灯结彩。

刘阚带着韩信和司马喜两人,一大早就离开了府邸,前往军营视察。根据大秦律令,刘阚这个泗水都尉地名下,掌管有一校兵马。只是,老罴营和普通军队又不尽相同。按照秦朝兵制的说法。老罴营属于军中别部。这个别部,就让老罴营和其他军队有了本质地不同。

普通一校,满员两千五百人。

而地方守军,也就是在两千人左右。

可老罴营如今有兵马四千,其中骑军八百,车兵一队,步兵两千五百人左右。

如此兵力,按道理说已经十分充足。可由于刘阚这泗水都尉的管辖范围,覆盖整个泗洪地区。所以在过去的两年中,楼仓军一方面发展兵员,另一方面还好不断的把兵营扩张开来。

如今,整个泗洪地区共有兵营四处。

除了楼仓大本营之外,还建设有垓下营、大泽乡营,以及睢水和唐河交汇处的取虑营。

垓下等三处兵营,各驻有兵马八百,合击两千四百人。楼仓大本营内,则留有一千六百人。

相比之下。楼仓大本营内的一千六百人。是老罴营的精锐。

有骑兵五百,兵车十乘。步军千人。其中一部分是随同刘阚在北疆征战过的老卒,其余的全部都是从刘家田庄中抽调出来地庄丁。这些人,只服从刘阚一人,分别由钟离昧灌婴和吕释之指挥。

除此之外,刘家田庄内,还有四百私兵,全都是刘阚的亲卫,由刘阚直接指挥。

兵营的建设,一切正常。

刘阚在巡查兵营地时候,特意观察了一下跟在他身边的韩信。十六岁的韩信,瞪大了眼睛,似乎对兵营中的每一件事物都充满了好奇。偶尔开口,所问的问题,也很具有建设性。

这家伙,也许真的就是为了战争而生吧。

刘阚想到这里,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期待。若天下真的动荡,这家伙足以为我独当一面吧。

中午,刘阚在兵营用过了午饭。

秦时的习惯,一日只有两餐。晌午一餐,傍晚一餐。

楼仓的普通百姓,大都保持着这种习惯。但是在兵营里,由于刘阚对操练地要求极为严格,所以饭食就变成了三餐。如此可以让士兵们有充沛的体力,还完成每一天艰苦的训练。

同样,这也是老罴营可以迅速满员的一个原因。

视察完了军营,刘阚和灌婴钟离昧单独交谈了一会儿,上马回城。天气虽然还很冷,但河畔的杨柳,已经呈现出了一抹绿色。楼仓的春天,来得要比北方早上一些。四九天时,河面上有几只鸭子,正快活的戏水,让人可以感受到春的脚步已经逼近。

“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……喜子,你在记什么?”

刘阚在马上略一回身,发现司马喜从马背上的兜囊里取出一块铺着白纸地木板,然后又拿出一根石墨笔,在白纸上飞快的书写着什么。

听到刘阚的问话,司马喜抬头道:“主人刚才的诗句,颇不合韵律,然则别有滋味……贾佐史前日说,要我多留意主人的文章。他非常喜欢主人所做的千字文,故而要我随时背记。

主人。您刚才的句子,似乎还有后着,何不一起诵出?”

这家伙,颇有书记官的样子嘛。

司马喜早年随张苍求学,后来又跟随程邈学习,可说是楼仓年轻一辈人之中地秀才。

刘阚笑道:“这可不是我做地诗。只是看到眼前地景色,有感而发……”

“那是谁的诗词?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刘阚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毕竟,做此诗词地人,是一千多年后的大文豪苏轼苏东坡。

可你和司马喜说苏东坡,他又岂能知道?“蒌蒿满地芦芽短,正是河豚欲上时!”刘阚把后两句吟出之后,不再理睬司马喜,扭头对韩信道:“信,看着满目景致。却是春已来临……怎样,这一年多来,可有什么收获和心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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