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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徒(225)

大帐中众人,齐刷刷站起来,插手应诺。

正如陈平所言的一样,头曼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。

面对着蒙恬马不停蹄的追击,匈奴大军连战连败,在一日之中败十三阵,等头曼彻底摆脱了追兵的时候,身边只剩下数百名亲随。已经完全和大队人马走散了,漫天遍野的。好像全都是老秦地追兵。

把个头曼打得,已经不敢再应战。

只要看见秦军地旗号,立刻催马就跑。

从横山昭王城一路下来,足有千里路。这千余里的路程中,头曼根本就不敢停留。胯下那匹神骏的王之星,口吐白沫,倒毙在路上。头曼一连换了四匹马,总算是甩掉了追兵。

远远的。已经能看到朐衍的城墙。

头曼突然间放声大哭,捶胸嚎道:“悔不听冒顿的劝说,却中了秦蛮子的诡计,二十五万大

“大单于何必难过?”

身边有亲随忍不住劝谏:“中原人不也说过,胜败乃兵家常事?朐衍还有咱们地兵马,只要回去了,咱们可以重整旗鼓。秦蛮子势大,咱们可以退回河北。我曾听人说过中原人勾践地故事。那勾践亡国之后。睡在柴薪之上。每天品尝胆汁,最后一举击败了敌人,成功复国。

如今我们虽然败了,可是我们还有几十万部族。河北尚有我们的勇士,不需十年,咱们就可以杀回来。重夺河南地。大单于切不可因此而丧气啊。”

匈奴人虽然地处塞外,文化并不昌明。

然则,春秋战国地动荡,也是文化传播最为兴盛的时期。许多春秋战国时期的故事,匈奴人一样也听说过。这亲随所说的,就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,于头曼而言,倒也妥帖。

头曼闻听。止住了悲声。

他连连点头,“不错,我还没有死,匈奴也没有灭亡,我一定能重整旗鼓,再向秦蛮子报仇。”

说完,他抽出一支利矢折断,对天发誓道:“我头曼向天盟誓。若不报今日之仇。誓不为人!”

随行亲随,不由得长出一口气。

他们不怕失败。就怕自己的大单于因为失败而意志消沉,那么匈奴就真地没希望了。

看到头曼意气风发地样子,亲随们也非常的高兴。殊不知在头曼折断利矢的同时,心里面却在想:我真的能报仇吗?以我匈奴如今之强盛,仍不是秦蛮子的对手,以后真的能报仇吗?

头曼怀着心事,率领部众往朐衍前进。

抵达朐衍城下地时候,天已经黑了。朐衍城四门紧闭,城头上鸦雀无声,城里面也没有半点声息。

头曼感到奇怪,催马在城下大声喊道:“我是头曼,城里的人开门!”

城上却没有动静,只有一面大纛,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
“大单于,好像不对劲

一名亲随低声说道。其实不用他说,头曼也觉察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太正常。他刚要再次喊喝,突然间却听到城头上一阵锣鼓喧天,紧跟着亮子油松晃动,瞬间把城头照映的通通透透。

陈平带着百余名秦军,出现在城门楼上。

***下,陈平笑道:“大单于,您来得也忒晚了些,我们在此已恭候多时了!”

“你是谁?”

头曼忍不住惊恐的大叫一声。

“富平老罴帐下,陈道子……大单于,朐衍我们已经攻占多时,你何不下马投降,尚可保全性命。”

富平老罴!

头曼的脑袋,嗡的一声响。

又是这个富平老罴……这家伙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?自从这家伙出现以来,我就不得安生。

看了看身边又累又乏的亲随,头曼心知大势已去。

“我们走!”

他拨转马头,刚想要离开。去听身后一阵呐喊声,一支人马骤然间出现在他地背后。

“老单于,还要往哪里走?”领兵的,正是蒙克。他话音未落,城两侧又杀出了两支人马,正是樊哙和屠屠。人数都不多,每个人身边也就带着二百人左右。可就是这几百人,却将头曼等人围在了中央,把头曼吓得目瞪口呆。

朐衍,真的被秦蛮子攻占了吗?

可是我在朐衍留有上万人,还有冒顿坐镇,怎么可能……

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,头曼扭头朝城头上看了一眼。他嘴唇蠕动了两下,“秦蛮子,冒顿可是降了?”

“哦,您是说您的那位大王子吗?”

陈平忍不住大笑起来,“据我所知,当您在横山开战的时候,您的大王子征集了河南地各部落的女人和孩子,试图过大河而自立。我们攻占朐衍的时候,您地大王子并不在城中。”

“这不可能,没有我地命令,他怎敢如此?”

陈平笑道:“老单于,你真的是老了……冒顿为何不敢?他有呼衍部落做后盾,又有你地阏氏出面协助,自然是无往而不利。不过你也不用担心,我家军侯已经将他困在了临河渡口,用不了多久,想必那冒顿就会前来见你了。真真个可怜,做单于做到您这份儿上……啧啧。”

陈平一番话,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。

头曼目光呆滞的看着陈平,似乎无法相信他的话语。

“你是说,兰芷……”

“嘿嘿,老单于,您前脚刚走,你那兰芷阏氏就已经睡在了冒顿的身边,变成了冒顿的阏氏。”

“你胡说!”

头曼怎么也没有想到,最亲的两个人,竟然都背叛了他。

喉头一阵鼓动,嗓子眼里发甜,他手指着陈平,话未出口,鲜血喷出。而后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。

“大单于!”

亲随惊恐的大声呼喊。

也就在这时,城头上战鼓声隆隆作响。

蒙克举起大手,向前一指,“给我攻击,一个不留!”

要工作了,今儿去把档案给提出来,五一之后,就要正式过那朝九晚五的生活。

第一七九章 - ~血染临河渡口~

天快要亮了!

此时,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,所有人都沉浸在梦想之中,只有刁斗声,时时回响空中。

临河渡口停泊着百余艘船只,码头上有士兵巡逻。

不过能看得出来,这些巡逻的士兵,一个个都无精打采。前线战事不利,让临河的匈奴士兵们也失去了往日的嚣张和跋扈。甚至连战马也低垂着头,驮着巡逻的士兵们,在营地中徘徊。

河风阵阵,拂动蒿草摇曳。

刘阚骑在赤兔马上,静静的看着远处的匈奴人营地,虎目半眯逢着,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。

这一战如果能成功的话,匈奴人至少需要百年时间,才能恢复过来吧。

“军侯,斥候回来了!”

蒙疾策马来到刘阚的身边,在他耳边低声的通禀。蒙疾身穿秦军的制式黑兕皮甲,头戴兜鏊。脸上还用黑泥涂黑,乍一看的话,还真不容易让人看清楚面容。不止是他,包括刘阚在内的五百骑军,全都是这样的打扮。用刘阚的话说,这样子更容易隐藏,更具有震撼性。

效果如何,蒙疾还看不清楚。

不过这烂泥糊在脸上的感觉,的确是有点不舒服。

刘阚说:“情况如何?”

“斥候在昨日正午时,扮作匈奴人混入了营地之中。冒顿并不在这里,他在前日已渡河过去,据说是为了和呼衍提的儿子青格尔所部兵马汇合……如今驻守此处的人,就是呼衍提。”

呼衍提?

刘阚浓眉一蹙。

冒顿居然不在临河渡口?这多多少少的,让刘阚感到一些失落。此次出击临河渡口,一方面是拖住匈奴人渡河的脚步,尽量在大河之南将匈奴人瓮中捉鳖;另一方面,刘阚也存了击杀冒顿的心思。在他看来。冒顿才是最有威胁的人物,杀了冒顿,匈奴人也就失去了复兴的可能。

可是,冒顿居然不在!

“军侯,天快要亮了……”

灌婴策马过来。沉声道:“一俟天亮,再想袭击地话,可就难了……您看,我们是不是出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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