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刑徒(141)

刘阚沉默了!

以任嚣的精明,想必也能猜到这一点。既然如此,我是不是应该再去多此一举呢?如果项梁叔侄真的想要躲藏,就算是告诉任嚣,怕也是难以找到。算了,既然已经错过了,那就让他错过吧……刘阚站起身来,走出了书房。

夜空中,繁星点点,皓月皎洁。

有些事情,如果无法避免的话,那不如就来痛快的一战吧。

霸王,你且好自为之吧……

刘阚在心中,默默的念想着,心中涌起了无限地战意,先前地那些迷茫和困苦,顿时无踪。

黄瓜又追上来了……

第一一四章 - ~农家学子~

昨日关于下相的解释,老新一时糊涂,写错了。

宿迁应该在江苏省,而非安徽省……老新这两天查资料查的有点糊涂了,还请大家多多原谅。

血性屠杀所造成的动荡,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。

任嚣在执行完了诏令以后,也没有继续追捕下去。至少在大多数人的眼中,他的确是没有。

但刘阚却知道,任嚣并没有放弃。

和任嚣打了几年的交道,虽说不上对他很了解,但有一点刘阚却知道,任嚣绝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。特别是在一些涉及到原则的问题上,任嚣更不会心慈手软,他一定会继续追查。

但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?

刘阚在回到楼仓之后,又变得神秘起来。

很少走出官署,除了练武读书之外,大部分时间都在厨房里忙碌,有时候连王姬吕,甚至程邈也会过去帮忙,而且经常是在厨房里一待就是大半天。至于在做什么,就没人知道了。

时间过的飞快,转眼就到了月末。

距离那两千镒黄金交付的日期越来越近,但是陈禹和灌雀还没有传回来消息。

反倒是吕文,在接到吕的书信之后,兴奋的整夜都没有睡着。人常说乡土情结,乡土情结。

其实分来开解释,一个是家园,一个就是土地。

手里再多的钱绢,也比不得千顷良田。正如吕所说的那样,吕文在沛县的时候,有想要买上些土地。可是呢,一来是担心遭到排挤。到时候会被人算计;二来呢,当时也的确困难。

随之世道渐趋平和,吕文也渐渐的捣鼓回来那口气。

这买地的心思,越发强烈起来。但是在沛县,却已经不再那么现实。想当初,刘阚买一顷荒地不过千八百钱而已。可现在,随之沛县日益繁华,这土地地价格。也随之是一日三涨。

就拿刘阚当初买下的十顷田地来说吧。

如今想买下这块田地,一顷至少需要花费一镒黄金。

你还别嫌弃贵,这可是紧邻着泗水花雕酒场的地方。刘阚虽然不在了,可审食其曹无伤还在。

能扯上点关系,那就是花费千金也值得。

吕文手里倒是有点钱,但让他花费一两镒的黄金买一顷土地,他还真的是不愿意。

原因无他……吕文又不卖酒!可泗水亭距离沛县半个时辰的路程。土地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。其他地方呢?最便宜的也要七八千钱一顷。吕文在踌躇了许久之后,最终还是放弃了。

现在,三百镒黄金,一千顷土地!

吕文又怎可能放过?

老头似乎也知道当年有些事情似乎做的过了些。如今再去见刘阚,颇有点不太好意思。年纪大了,也就越发在乎面皮。到最后,让吕释之带着黄金。前往楼仓商议。老头没有别地交代,只告诉吕释之:到了楼仓,听你阚哥的话。他给你怎么分配,你只管听。莫惹他生气。

一晃才半年,吕文发现自己再去面对刘阚的时候,怕就需战战兢兢了!

吕释之倒是个没甚心肝的家伙,对老爷子的心思不了解。不过在出发之前,还是兴奋至极。

随着三百镒黄金到手,刘阚基本上已经凑足了两千镒。

不过他并没有急于交付给任嚣,仍在耐心的等待。等待陈禹。等待灌雀……人不可以无信。

在这一个月,王贲病逝。

随着王贲的故去,也代表着昔年老一批地将领彻底退出了历史的舞台。在始皇帝的手中,涌现出了三批将领。其中如王翦蒙骜,这是最老的一批将领。蒙骜是在秦昭王时期由齐入秦,在昭王时就已官拜上卿,而后从秦庄襄王时期担任将领。开始了征伐六国地戎马生涯。

可以说。如王翦蒙骜,是秦庄襄王为始皇帝嬴政留下的财富。

蒙骜在秦王政七年战死。王翦在破楚后的第三年,在家中病故。

随后,又有蒙武王贲李信等将领涌现出来。

这批将领是在始皇帝登基之后被提拔起来,从年龄上而言,属中生代的一批人。从吕不韦灭周,到始皇帝横扫六合,期间大大小小几百战,这些人基本上是一个不拉地都参与进去。

有胜利,也有失败;有荣耀,同样也有耻辱。

李信在始皇帝统一六国的那一年就病故于陇西老家;蒙武则是疾病缠身,如今基本上已不理世事。而今王贲也病故了,膝下留有一子,名王离。年纪比蒙恬大些,在军中担任要职。

始皇帝心中,悲恸异常。

不过,这些事情和刘阚也没有关系。咸阳距离楼仓远隔万里,对王贲的死,他也没什感受。

生老病死,人之常情嘛……

时二月初二,正农忙时。连续三天,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不曾停息过。

这对于楼仓而言,无疑是一件大好的事情。春耕农忙时,这一场小雨,正有助于耕种呢。

这一天,刘阚带着曹参周昌,程邈襄强四人,骑马来到了睢水河畔。

“大人,再过两个月,可就要到汛期了啊。”

襄强不无忧虑的说:“只不知道今年的汛情如何。去年睢水暴涨,从龙王口决堤,淹没了数千顷的土地。大人请看,由此而南三里,就是龙王口……东面地势低洼,一旦决堤,危险甚大。”

他手指前方,向刘阚解说。

刘阚则默不作声,纵马沿着河岸徐徐而行。

“老曹。可有甚主意?”

“堵不如疏,这是自古流传下来的办法……可问题在于,如何疏导?参愚鲁,尚未有决断。”

周昌等人也默不作声,静静的观察地形。

许久,程邈突然开口道:“大人,今年当以固堤为首要,毕竟时间已经来不及我们做其他地事情。不过待农忙结束之后。我们或许能做些事情。邈有一个想法,但不知当讲不当讲呢?”

“程先生只管说。”

程邈想了想,“当年郑国修渠,为老秦扩八百里肥沃良田。前年我们从三川郡过,也曾见过鸿沟渠,同样是为了疏导河道而建造。当然了,如此大规模的筑渠。于我等而言并不适合。但修筑小渠,引灌河水……一方面能缓解睢水的汛情,一方面也能够预防旱情,可为之。”

筑渠?

刘阚一蹙眉头。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,需要周密地计划,而且需要有精于此道的人主持才行。”

说着话,他看了看曹参等人。

“你们谁擅长这种事?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不仅仅是程邈无话可说。甚至包括曹参在内的三个人,也都沉默不语。

“也罢,这件事需从长计议,非旦夕可以决定下来。大家都想想法子,争取在秋收之前,有个方案。不过在这之前……老曹,却需要烦劳你了。你要阻止一批人,加固河堤,莫要让大家一年的劳作,最后化为乌有。还有强老。你也配合老曹一下,此事现如今最为重要。”

曹参和襄强在马上拱手应了一声:“喏!”

刘阚拨转马头,抬头看了看这天色,沉声道:“老周这些时日当尽快整理仓廪,再过几天,当有一大批辎重抵达楼仓。你务必要做地妥当,莫出了差池。这也是咱楼仓第一次投入使用。”

“大人放心。下官一定会小心对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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