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(65)+番外
不过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。
他收回放在邢温书身上的视线,继续在房中闲逛。
好不容易捱到头发干透,他才终于被允许上床去睡觉。
“臣的房中没有安神香,不过臣会一直待在房中守着陛下的,陛下大可安心入睡。”
邢温书点燃内室的一盏烛灯,悠悠暖黄很快就在卧室中浅浅晕开。
无聊地走了一晚上,本来就还在生病的谢安双早就困得不行了,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,打着哈欠爬上床,被子一裹就直接开始睡觉。
邢温书无奈地笑笑,将烛灯放在桌前,又到外室去拿了些尚未处理完的文书回来,坐在桌边小心地翻阅。
谢安双背对着邢温书的方向,听着身后偶尔传来的纸张摩擦声,不知不觉间便陷入睡眠当中。
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有邢温书在他真的安心了不少,这次即便没有安神香,谢安双也没做此前总是反复出现的噩梦,一觉睡得安稳。
中途他无意识地翻身面向邢温书方向,迷糊中睁了下眼睛,就朦朦胧胧看见邢温书似乎仍然坐在桌前提笔写着什么。
说起来,他睡了邢温书的榻,邢温书睡哪儿?
谢安双脑海中跳出一个疑问,但半梦半醒状态下他的脑子并不运作,跳出疑问后没多会儿又昏沉地闭上眼。
而在这时,他隐约感觉到桌子那边传来细微声响,平缓的脚步声逐渐走进,紧接着就是一个很轻很轻带着笑意的嗓音。
“还生病呢,怎么又不好好盖被子。”
柔和的话语落下,很快谢安双又感觉到一阵微凉,随后便是被褥的温暖和裹挟而来的浅浅清香。
是被子上沾着的邢温书的味道。
谢安双无意识地往邢温书方向贴近些,眉眼舒缓,似乎睡得很安心。
邢温书借着烛光看清了谢安双安稳的睡颜,抬手在他额间试探一下,确认他的发热没有反复,这才放心地收回手,乌黑的双眸间蕴出笑意。
“晚安,我的小陛下。”
……
次日卯正时分,天色将明。
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的谢安双睁开眼,感觉整个人状态已经比昨日好了不少。
他伸着懒腰起身,尚未来得及下床就看见邢温书从外室走进来。
“陛下醒了?”邢温书冲着他浅浅一笑,把手中的温水放到桌上,“正好臣刚命宫人备了些热水,早膳应当也快好了,陛下洗漱过后便用膳罢。”
谢安双想起昨夜那顿寡淡无味的晚膳,自然醒的好心情登时消散,果断地躺回被子里:“孤再睡会儿,无事莫要打扰。”
见他这幅模样,邢温书忍不住轻笑出声,安抚道:“陛下放心,这次的早膳是适合陛下这时候吃的药膳,会带有草药的清甜于鲜香。”
谢安双二话不说地掀被起床,动作要多利索有多利索。
然后直到谢安双快要洗漱完的时候,邢温书才把后半句话补完:“只不过比起往日的药膳,这次的早膳也同样会清淡些。”
谢安双:“……”
“陛下起都起来了,想必也不会介意至少先把早膳吃完。”
邢温书笑吟吟地看着他,吃准了他不可能这个时候再干脆回到被窝里去。
谢安双算是看明白了,邢温书不仅有耐心,还黑心。
看着纯良无害,心机倒是不少。
不过至少这样他就不必担心,将来邢温书是否会因为太心软而吃亏。
换了个角度自我安慰完,谢安双心情总算恢复些,勉为其难地吃完了清谈得不止一点点的早膳。
用过早膳喝完药,再找邢温书又讨了颗糖吃,不想回长安殿和御书房的谢安双继续赖在他的屋子里不走,就待在一边看着他干活。
绕是邢温书平时再从容,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也实在有些写不下去。
他无奈地抬头看向谢安双,问:“陛下可是有什么需要臣的地方?”
谢安双单手托腮,很理所当然似的回答:“无事,孤只是好奇平日邢爱卿如何工作罢了。你做你的,孤看孤的,又不打扰你。”
这话说得倒是小孩子心性。
邢温书想了想,干脆到书架那边去多拿一副笔墨纸砚,摆到谢安双的面前说:“既然陛下闲着也是闲着,不若也趁这个时间练练字。平日常有需要陛下自己动笔的时候,美观的字迹对陛下有利无害。”
提及到写字,谢安双一副颇有信心的模样,开口道:“孤不擅绘画,但论及书写,邢爱卿可莫要小看了孤。”
说着他便提笔,于宣纸上规规整整地写下“邢慎”二字。
他并没有专门研究书法的机会,笔画之间说不上什么章法,但胜在横平竖直,端正整齐,一眼看去依然是十足的赏心悦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