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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(63)+番外

作者: 洛水冬汐 阅读记录

谢安双转回身,好整以暇地看着他:“那孤可是要收取代价的。”

邢温书继续回答:“只要是臣能做到的,陛下请尽管吩咐。”

又是预料之中的回答,谢安双已经全然习惯了他这幅总是无限度包容的模样,轻哼一声说:“看在邢爱卿这般诚心诚意的份上,孤便在此屈居一晚罢。”

邢温书莞尔一笑:“臣的荣幸。”

接着他又想起什么似的,开口道:“对了,此前陛下生病晕倒,只来得及给陛下换一套衣裳。这会儿趁着陛下还有精神,可需要臣命人备些热水来好好泡一下?”

听到自己是淋雨后没有沐浴,谢安双当即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,点头应下:“记得让他们动作快些。”

“好。”邢温书应声,就要往屋外走去。

然而就在这时,谢安双想起另一件事情,神情倏地一敛,皱眉问:“等等,之前是谁给孤换的衣服?”

邢温书对上他眼底忽然升起的些许冷厉,回答道:“是福源福公公。臣手伤未好,做不来替陛下换衣的精细活,旁人又信不过,便把福公公叫来帮忙了。”

谢安双神情未松,又问:“福源可有同你说些什么?”

“并未。”邢温书看着似是困惑,“陛下这么问可是发生了什么?”

得到邢温书否定的回答,谢安双情绪才稍微放松些,漫不经心似的说:“那邢爱卿可得庆幸自己手伤未好,不然就可惜了邢爱卿这么好看的一双眼睛。”

邢温书却浅浅笑了下,回答:“多谢陛下夸奖。”

谢安双一噎,倒是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接话。

不过他这个回答,让谢安双不禁回想起小时候那个总是带着小骄傲的邢慎。

那时的小邢慎在家人的宠爱下长大,自己天赋也很好,过得顺风顺水,总是一副自信耀眼的模样。比起如今经过打磨后的温润儒雅,那时的小邢慎更显稚气锋芒。

不过不管是当初的小邢慎还是如今的邢温书,都是谢安双喜欢的模样。

他悄悄把心思藏进心底,没再多说,让邢温书继续去吩咐下人准备热水。

由于此前邢温书的授意加上身份的不方便,他的住处没什么下人,热水过了好一阵子才准备好,此外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裳。

小小的内室中水汽氤氲,邢温书替谢安双把伤处重新好好包扎,临出去前还不放心地叮嘱:“陛下的伤口今日被雨水浸透已经恶化过一次了,沐浴时切记小心。”

“行了,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这么说了。”谢安双不耐烦地回应,“孤又不是小孩子,不劳邢二公子瞎操心。”

正好这时邢温书包扎完,总算起身道:“臣会在外室等候,若是有需要陛下可随时叫臣。”

谢安双摆摆手,目送他消失在门帘之后才收起眼底的不耐,垂眸看了眼自己左手上的绷带,起身往屏风后去。

他缓缓褪去身上衣裳,白皙的脖颈下,却是触目惊心的无数道伤疤。

大大小小的疤痕顺着他的身体,几乎蔓延了整个后背,手臂上方与前胸也有几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痕迹。

这些都是元贵留在他身上,或是他替元贵杀人时被反抗者留下的痕迹,最早的甚至可以追及到他四岁的时候。

他从不允许旁人在他沐浴时闯入,也从不愿让人看到他的身体,就是因为他满身的伤痕。

谢安双将自己藏进温水中,收敛起其他所有心绪,静静沉浸在片刻安宁当中。

……

约摸一刻钟后,泡过热水的谢安双心情恢复了不少,穿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,散落的长发尚有些湿漉,趿拉着木屐走出去找邢温书。

邢温书正在外室书桌前处理事情,见他出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笔,找来干净的毛巾说:“陛下先在此处坐着,臣替您把头发擦一擦。”

收整好心情的谢安双也比之前好说话,坐到适才邢温书坐的地方,任由他动作,顺便看了眼他摊开在桌面上的各种文书。

作为实际上的丞相,谢安双不爱管事,邢温书的工作自然就不会少,大大小小的文书整齐摆了两摞,是谢安双看着都会犯困的程度。

他饶有兴致地拿起一本来看,随口道:“看来邢爱卿还挺勤勉的嘛。”

邢温书动作轻柔地替他擦着头发,闻言回答道:“臣既受陛下认命为丞相,自当尽臣之责,为陛下分担事务。”

谢安双对此没有评价什么,随手又拿出一册文书,就见这一册说的似乎是与那蒙面人有关的事情。

文书中没有什么有效信息,他状似随意地问:“说起来,近日邢爱卿调查那蒙面人调查得如何了?”

邢温书回答道:“启禀陛下,目前进展不大。那蒙面人对他原先的主人属实忠心,普通的审问实在难以从他口中挖出有效信息,臣又不想动用地牢中的刑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