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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相他就是不肯篡位(126)+番外

作者: 洛水冬汐 阅读记录

谢安双轻哼一声:“左右邢爱卿也不爱听孤的话, 孤又何必浪费那些口舌。”

“那臣倒是希望陛下一直都能有这个觉悟。”邢温书笑了下, 玩笑似的回应一句,接着就开始专心给他上药。

谢安双没有回答,看着他半蹲在自己面前,轻轻托着他的手替他上药的模样。

不论是从什么角度看,邢温书和温然都出奇地相似。但从细节上来说,温然给他上药时半握着他的手,邢温书则是以指尖轻轻托举,比温然礼貌规矩得多。

果然不会是同一人吧。

他垂下眼睫,感受着手心的几点微凉触感。

虽然昨夜他同叶子和说得肯定,他也一直想相信温热不会是邢温书,但他心底总会有些不安——温热同邢温书的身形真的太相像了,声即便他们的声线不同,但细听的话其实也能找到些联系。

世间真的会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么?

可是如果邢温书就是温然,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昨晚为何喝酒,不知道他的伤是怎么来的,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细节对不上。

从私心上来说,谢安双更愿意相信他们不是同一个人。

他收回隐含探究的视线,还是暂时在心底松下口气,等着邢温书上完药。

幸而他的伤口都比较浅和小,没过多会儿邢温书就结束上药,一边收拾一边说:“伤口的位置都是关节,而且不深,没有缠绷带包扎的必要,陛下注意小心些就好。”

谢安双随口回应了句,稍微活动下手就站起身,说:“孤去御花园走走,邢爱卿就不必跟来了。”

邢温书皱了下眉:“可是陛下,御书房的奏折已经累了三日,陛下若是再不去批阅的话恐怕不妥当。”

谢安双将他的昏君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,一边转身就走,一边摆手道:“不批。大好春日怎么能浪费在繁琐文书当中,自然应当在御花园中同孤的爱妃们赏景观春。要批你自己批去。”

自打右手手臂受伤以来,谢安双就以各种各样地借口逃避批奏折。起初邢温书还看在他手伤不宜多动的份上放过他,后来他就越来越得寸进尺,几乎将批阅奏折的任务直接交给了邢温书,只让邢温书看完后给他总结个大概出来。

后来谢安双的伤口好一些,至少动的时候不会牵扯到,但他仍然以懒散成习惯的姿态,将奏折继续交给邢温书,也是想借此机会让被暂停丞相职务的邢温书能够继续掌握朝堂动态。

邢温书自然看得出他的意图,此前几次看在他受伤的份上纵容了他,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。

他将手中的伤药放下,不紧不慢地开口道:“陛下,且不论以臣的身份替代陛下批阅奏折本就是僭越之举,就说陛下身为一国之君,也不应当总将时间放在所谓观景赏花之中。臣知道陛下年纪尚轻生性好玩,但是陛下也要兼顾工作与玩乐,倘若只顾着玩乐而拖延工作,堆积下无数的朝……”

一脚刚要迈出房门的谢安双听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唠叨,最终还是生无可恋地收回脚:“行了别念了,孤去还不行吗。”

邢温书当即停下话头,恢复以往温和的笑容:“臣这就去吩咐宫人摆驾。”

说着就干脆利落地走出门,和方才喋喋不休废话连篇的邢温书简直不是同一个人。

谢安双看着他出去的身影,稍微起来些的好心情一下子又落回去。

对于他来说,邢温书就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,但总有两种时候,他会忍不住把邢温书暂时从心尖尖的位置摘下来一会儿——一是邢温书的固执叛逆惹到他真的生气的时候,二就是这种一说起大道理来没完没了烦死人的时候。

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他耳边唠唠叨叨,这也是他不想上早朝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不过烦归烦,等那阵烦劲过去后,谢安双还是会小心翼翼地把邢温书摆回最珍重的位置。

谁让他就忍不住栽里面了呢。

谢安双最后还是被迫去了御书房,看着眼前堆了三大叠的奏折,郁闷地问:“孤不是只有三日没批么?怎么这么多?”

邢温书贴心地给他端来一杯茶,笑着说:“陛下说笑了,这些其实还只是一半。另一半搁置不下,故而臣暂时放去了那边的桌子。”

说话间,谢安双顺着邢温书指的方向看过去,果然看见另一张桌子上三大叠的奏折。

本来就因为奏折多不开心的谢安双,这下更难过了。

他好好一昏君,到底为什么要遭这种罪。

想归想,谢安双也不可能真的撂挑子不干,认命地在心底叹口气,从一堆奏折中抽出一本来先扫一眼官员名字,发觉是不认识的就随意看一遍,潦草地写下一个“已阅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