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像在发光，仿佛他是掌控一切的主宰。
“我安排的。”楚云骁不紧不慢地解释，“他们手上本就不干净，我找的人很快收集了证据，有了合适的契机后，证据就被散出去了。”
像这种小公司，是许多大公司想吞并的资产，它们虎视眈眈，等待时机捕食。
楚云骁手段干净利落，直接让向家公司没有翻身的余地。
“原本是想等事情了结后再告诉你。”楚云骁微微叹气，耸了下肩，说道：“没想到出了意外，让向盛宁逃脱了。”
不过好在，向盛宁自己暴露行踪，相信很快就会被找到。
向歌听得目瞪口呆，有种听书的恍惚感。
“你……”向歌不知说什么好。
楚云骁倒了温水递给她：“别激动。”
向歌一口气将水喝完，这种情况她怎么能不激动。
“我说过，我处理好你所有的顾虑。”楚云骁继续给向歌加水。
从酒会那晚，他就开始着手处理向家的事，现在已经在收手阶段。
向歌睫毛轻颤，她当初并没把那些话当真，因为觉得自己对楚云骁来说没那么重要。
重要到他会腾出手来帮她解决后顾之忧。
想着，向歌垂下眸子。她何其有幸，能被楚云骁这么保护。
她的神态都落在楚云骁眼中，见她不言语，楚云骁用指尖敲了敲桌面。
“不要想太复杂。”楚云骁勾唇淡笑。“我只是，想早点转正。”
他的姿态一如既往地成熟稳重，令向歌有安全感。
他做事面面俱到，不像二十来岁的男生莽撞冲动，却又不完全是古板冷静。他也会给向歌与众不同的体验，两人的相处完全没有年龄的距离感。
他像只精明的狐狸，一点点将她引诱到身边。而向歌也确实被引诱过去，并且不想离开。
向歌明确地知道，自己沦陷了。
餐厅的背景音乐已经换成另外一首，具体唱了什么，向歌不知道，只知道歌声轻柔缠绵，充满甜蜜。
此刻她的心砰砰跳，脑袋里除了楚云骁的模样，什么都没有。
喝了许多水，嘴唇依旧干涩，向歌下意识舔唇：“你想什么时候转正？”
鬼使神差的一句话。
说完，向歌的呼吸顿住，整个人也僵住了。
她居然没控制住，说出来了！
对面的楚云骁眼底被笑意包围，“随时。”
已经到这种气氛，向歌要是再改口，就显得过分矫情。
她微微抬起下巴，声音在颤抖：“那……那恭喜你，实习结束。你转正了。”
她话刚说完，楚云骁已经起身过来，径直坐在向歌身旁。
两人胳膊挨着胳膊，隔着面料，都能感受到彼此皮肤的温度。
向歌手足无措，假装低头喝水。
楚云骁却拿开她的水杯，双手搭在她肩上，让她侧过身来。
这会儿，两人面对面，向歌想避开楚云骁的视线都不行。
她发现楚云骁向来寒潭般的眸子有了暖意，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羞涩慌乱的模样。
楚云骁的眼睛像会法术，看一眼，向歌便无法动弹。
她看着楚云骁低下头凑到她面前，然后鼻尖碰到她的鼻尖。
再然后。
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唇上。
“轰！”
向歌的血液被点燃般，浑身上下都在发烫。
她睫毛颤动着，双眸怔怔地看着楚云骁，看到他眼底的热浪和克制。
楚云骁的唇并未过多停留，他不敢完全放开自己，怕把向歌吓到，于是只蜻蜓点水便离开。
饶是这样，向歌也觉得唇角酥酥麻麻，像被电过似的。
“转正的礼物。”楚云骁轻柔向歌的脑袋。
现在他是官方认证的正牌男友了，是可以亲亲摸头牵手的。
向歌觉得自己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，脸肯定也熟透了。
但神奇的是，嘴唇不干涩了。
她下意识舔了下唇，随即想到刚才楚云骁亲过，顿时闭上嘴巴。
楚云骁故意压低声音暧昧道：“再试一次？”
别说一次，再试一百次他都乐意。
“啊？”向歌错愕了下，赶紧捂着唇飞快摇头：“下、下次吧。”
她怕再亲一次，自己会被煮熟。
她拿起身旁的包：“我去买单！”她现在只想到外面透气，让脸上的热度下去。
楚云骁“嗯”了声，长臂捞起外套挽在手上，慢悠悠地跟在向歌身后。
餐厅没有其他顾客，除了轻柔的背景音乐外没太多声音，是以向歌能清晰地听到楚云骁的叫不上。
不急不缓地，与她的步调一致。
向歌摸了摸发烫的耳垂，快步来到收银台。
但店员却告诉她这顿饭免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