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炮灰不想死(快穿)(25)

这年月内战外战不绝,治安极差,她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坐船,很容易着了道,因此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来麻烦聂北。

聂北也觉得她回家那是自寻死路,再想想这几年她过得那日子,真还不如去投靠亲戚看看,总不能更坏了。

“正好,今天就有一艘货船要去上海,我也要一块走,我跟管事说一声,加你一个。”他是跑船的,在这也做了三年,这点事应该不难。

捂着脸的姜归笑了,这世上终究是好人居多的。她也不能一个劲占好人便宜,掏出两块大洋塞进聂北手里,声音还是弱弱的:“小北哥,这钱你拿去打点用,我知道不容易,我给你添麻烦了,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。”

聂北不想收,搞不好这两个大洋就是她全部身家,但是知道他不收,她恐怕不会安心,便没推辞,想着到了上海再还给她。

“你在这等等我。”

片刻后,聂北去而复返,告诉姜归事情成了。姜归当场给他表演了一个喜极而泣感激涕零。

人哪,不被逼一逼,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高的演艺天赋。她大概是被祖传手艺耽误的影后。

坐在员工船舱内,望着滚滚江水的姜归心情极好。

回想这两天的丰盛战果,姜归满意点头,来到这个世界后横亘在心头的那口窝囊气终于消散。

中途,姜归以长了虱子为由,亲手拿剪刀给自己剪了一个寸头。这个技能无论是姜归还是姜来弟都没点满,所以那头剪得跟狗啃过似的,丑得要命。姜归要的就是这效果,一个孤身小姑娘行走在外就是一块鲜肉。

从此没有少女来弟,只有少年姜归。

七日后,货船停泊在上海码头,不愧是第一大都市,码头上人来人往极为繁华。

聂北特意向管事请了假,送姜归去寻她那族叔。

所谓族叔,当然是姜归编来骗聂北的,不然聂北怎么可能同意带她来举目无亲的上海。不过对姜归而言,虽然举目无亲,但是她对这个城市很亲切,这是她真正的家乡,她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几年。虽然她知道此家乡非彼家乡,但是她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在这个城市重新开始。

“谢谢。”姜归郑重向聂北道谢。

聂北笑:“你这一路都跟我说过多少次谢谢了。”

姜归也笑,不好意思道:“小北哥,我去方便下。”

聂北:“那我在这儿等你。”

姜归看着他,轻轻笑了下,转身离开。

聂北东看看西瞅瞅打发时间,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姜归回来,不禁急了,走向公共厕所。

他不方便进去,正想找个女人进去帮他看看,就听门口收费的大娘吆喝:“小伙子,你朋友走啦,让我告诉你,不用找她。喏,还有一封信留给你。”

聂北呆了呆,不敢置信地重复:“走了!去哪儿了?”

“我哪儿知道啊!”大娘忙着收钱。

聂北回不过神来:“她怎么走了!”

大娘随口道:“你问我我问谁去啊!看看信不就知道了。”

聂北回赶紧接过信,当场拆开。

“小北哥,我走了,无需找我,我能过得很好。那个包袱里有我一点心意,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。另烦请将其中五十大洋以你名义设法赠与二虎娘,勿要提我,多谢!珍重!”

目瞪口呆的聂北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,愣了足足一分钟才追问:“她往哪边走的?”

大娘:“这到处都是人,找不到的。”不过还是给他指了个方向。

聂北赶紧顺着那个方向去找,人海茫茫自然是找不到的,只能焦灼又无奈地放弃。事到如今,他已经反应过来,压根就没什么上海族叔,可没有族叔,她一个小姑娘又怎么在上海立足,她说她能,聂北却没那么容易相信,讨生活哪有这么容易。

这时候,聂北忽然想起她信里提到的包袱,她有两个包袱,一个她自己背着,一个他帮忙拿着,原来她是有意为之。聂北心情复杂地叹一口气,随意打开包袱,刚瞥了一眼,猛地合上,左顾右盼觉无异样才尽量神色如常地往回走。

到个安全的地方,聂北打开包袱,当即倒抽一口冷气,差点闪瞎眼睛。两条大黄鱼,五条小黄鱼,一筒银元,这些东西起码值一千个大洋。

聂北呆若木鸡,她哪来这么多钱?等等,姜家被汪秋月偷走了一大笔钱,那真的是汪秋月偷的?

聂北怔怔盯着金灿灿的金条,真相呼之欲出——来弟偷的。可他又难以置信,怎么可能,来弟?那么弱小可怜的姜来弟!

聂北觉得自己可能大概也许从来没有真正看明白过那个小姑娘。敢偷钱,还从不被怀疑,敢一个人留在上海谋生,真的弱小又可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