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七口悬棺的刻印,已经因为月食地震,而产生出裂痕。
棺材上的刻印也同样如此,砸下来的时候,棺材板上的刻印早就坏了一部分。
没想到,这个怨池也有!
原来如此,宗昙是因为这两个刻印才陷入沉睡的!
终于弄清楚原因了!
若不是阴差阳错的爬上来,或许他们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这些。
殷长夏面露喜色,迅速在唐启泽手心写字:[有救了,破坏那东西,也许能唤醒宗昙!]
唐启泽嘴唇嗫嚅:“宗昙?”
殷长夏:[就是boss。]
唐启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方才哀惧两鬼说他是新郎官,自己还不相信,觉得一定是对方认错了人。可没想到的是,殷长夏连boss的名字都知道了。
唐启泽:“有些人狠起来,自己人都杀。有些人狠起来,可以不要命。”
殷长夏:“?”
这家伙想说什么?
唐启泽深深看向了他:“有些人狠起来,鬼都敢日。”
殷长夏:“……”
都这种时候了,能不能不要佩服他!?
殷长夏拧眉,缓缓写道:[咱们破坏刻纹,再将宗昙唤醒!]
唐启泽:[可哀惧两只鬼都在这里,这事儿能成吗?]
殷长夏:[不管能不能成,下面是怨池池水,外面还有哀鬼守着,没有其他逃生的路了,倒不如赌一把。]
唐启泽沉默良久,思来想去,似乎真的找不到任何能解决问题的办法。
内心陷入了挣扎当中,好像哪一个选项都有极大的风险。
唐启泽长叹:“殷长夏,跟你在一起行动可真是赌命啊!”
殷长夏看着他:“那你赌吗?”
唐启泽沙哑着嗓音,无声的笑了起来:“我赌!”
两人互相对视,也达成了某种默契。
殷长夏仔细观察着下方的两个刻印,一个在池边,一个在怨池外围的柱子上。
他确定好了位置,大脑飞快运转起来。
唐启泽:[这个距离,我们怎么下去都是跳到池子里。]
殷长夏:[我双腿卡住横梁,用手把你荡过去。]
唐启泽瞪大了眼:[你把我荡过去了,你一个人怎么办?]
殷长夏眼眸微垂:[我吸引那几只鬼的注意力。]
唐启泽没再写字,而是发出了急促的短音:“可……!”
“没什么可是了!”殷长夏打断了他的话,手心全是粘腻冷汗,“我也很害怕,但这里就咱们两个人。除了我以外,就算你想当诱饵,他们也不见得搭理你。”
唐启泽:“……”
这话虽然听着伤人,可殷长夏说的却是实话。
哀惧两鬼,只会对殷长夏感兴趣。
在他们眼底,自己不过是一只虫子。
唐启泽不再犹豫:“好!”
殷长夏:“刻印一定要毁掉,交给你了,兄弟。”
这一声兄弟,郑重至极,并无半点戏谑。
唐启泽点了下头,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千斤重的担子。
长久以来,所有人都说他的大哥唐书桐才是最优秀的,而他唐启泽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,不过幸运,上面有个稳重的大哥。
他在所有人眼中,都是个混吃等死的人。
从未有人这样信任过他,还将这样的重担交托于他。
信任……
恐怕就连现实世界十多年的好友都不会如此,游戏里才认识几个小时的殷长夏,却给了他最想要的东西。
唐启泽:“放心,我一定做到!”
借着那根坚固的横梁,殷长夏双腿牢牢卡着它,身体倒立,手上不断使劲。
唐启泽比他更难,完全是悬空状态。
殷长夏脸色涨红,用了全身的力气,才把他给甩了下去——
这样的声响,自然引起了血池当中两鬼的注意力。
血泡鼓动,犹如烧得沸腾的水,里面惧鬼的身影,逐渐浮现了上来。
殷长夏一咬牙,从上方跳入棺材内部,落地时他的双脚都在微微发麻。
借着自己身体的重量,压着棺材,令其在水面漂浮时,直直的朝着前方划去。
只听砰的一声——
正巧撞了下惧鬼的脑袋。
刚冒出水面的惧鬼:“……”
殷长夏:“……”
头被砸了个包!
惧鬼愤怒异常,直接掀起血池的浪涛,便要朝着殷长夏袭去。
殷长夏立刻蹲在了棺材里,抱着脑壳岿然不动。
姿势滑稽就滑稽。
大丈夫能屈能伸!
没能力还逞强,就是脑子有坑!
“有话好好说!”
殷长夏不断在内心强调着,自己的目标,就是吸引住哀鬼和惧鬼的注意力,好让唐启泽悄悄毁掉刻印,这就是成功了,并不一定非要和他们硬碰硬。
要靠智取!
要以弱胜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