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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派一病不起(24)+番外

“小哥儿,用中饭了。”华琴敲门进来送饭,见褚墨坐在床头收拾东西,不禁急了,放下托盘走过来,忙说道:“这是怎么呢?好端端收拾行李做什么?”

褚墨飞快在留痕玉上写着,随即抬眼看向华琴,‘我想下山,琴哥你送我下去吧。’

“我……”华琴最是心软,哪里禁得住褚墨如此央求,但犹疑了片刻,他还是咬了牙摇头,别开眼不去看褚墨的脸,“你现在重伤未愈,若是离去,岂不辜负大师叔的良苦用心?还是再等等吧,大师叔今晨还传讯说这两日就回呢。”

‘真的?’

在褚墨的注视下,华琴越说越心虚,仿佛自己整个人都被看穿了,“真,真的。不信我稍后将信件拿出来你看。”

褚墨不动,手仍放在包袱上。

华琴也无法,说道:“哎哟我的墨小哥儿,你且等着,我这就去拿。”

不出片刻,华琴再度进屋,给了褚墨一张纸条,褚墨认得这纸正是之前与黄莺传信的纸鹤的那种纸,上面写着——近日便回,勿念。

细细将这简短的字看了几遍,褚墨才将纸条还给华琴。

华琴收了,“现在信了吧,赶紧用饭吧,待会华栋便送药来了。”

褚墨默默走至桌前用饭,华琴把褚墨收拾好的小包裹拆开,见里头只有一套衣裳,连一分钱都没有,不禁摇头,这傻孩子,屋里什么东西不值钱,就拿一件衣服,这也不够穿啊。

次日清晨,华琴一如往常扫完院子端着早点去敲褚墨房门,敲完三下推门进屋,却发现屋里空空荡荡,铺盖叠的整整齐齐,哪里还有褚墨的身影?

他连忙去看床头的衣箱,却发觉里头少了两套衣服,昨日刚收进来的那块包袱布也不见踪影,他又翻了一下,翻出一张叠起来的书信。

‘琴哥,久未得知兄长消息,我这心内着实不安,不辞而别还请见谅,七月初一收徒大会我会准时参加,勿寻。’

这些字稍显稚嫩,却已初现风骨,语句通畅,全然不似稚童所写,华琴摇摇头,“这机灵的小鬼头,我果真瞒不过他。”

华栋端着扫把往后院走,便见大门开着,餐盘好端端的摆在桌上没动过,华琴站在床头摇头叹气,忙问道:“小哥儿呢?”

华琴把信纸递给他,“走了。”

华栋皱眉,指责道:“我昨日就说过,不要骗他,你瞧瞧,被识破了吧!”

昨日的书信是华琴写的,事实上,清岳已几月不曾有消息回来,加之山下近期魔修作乱,不算安稳,宗门近期派出不少人手外出除魔,宗门内又出现了内贼,一时沸沸扬扬,忙作一团,倒是不曾有人关注到明阙峰多了一人。

饶是如此,几人也不敢大肆声张,清岳走后,就连平日膳食也是黄莺接济,毕竟褚墨是一身魔气出现在山门外的,哪怕是个稚童,在当下时局也可能被认作奸细,未免旁生枝节。

华琴收起信纸,说道:“走了也好。”

“好什么好?他这身子哪还禁得起折腾?咱辛辛苦苦养了几个月,伺候得比爹娘还尽心,才好容易养好了些,这要是出去又出了什么事,可怎么了得?”华栋丢了扫把就要出门。

华琴忙拉住他,“你去作甚?”

华栋打开他的手就走,“我去找小哥儿。”

华琴一脚踢起地上扫把,伸出去拦在华栋身前,教训道:“我说你脑子少根筋你不信,大师叔在山下,还用你去找?小哥儿要出去定是乘的后院那只仙鹤,仙鹤认主,出门便是去找大师叔了,现在传讯给大师叔,让他照应着便是,由得你像没头苍蝇般乱转?”

华栋冷静下来,“说的是,我这就去给大师叔传讯。”

七月初一。

经过几个月动乱,天玄门收徒大会如期举行。

山门外,数百少年少女挤挤攘攘。

有身着玲珑绸缎的富家子,有朴素布衣的平民,有与同伴高谈阔论信心百倍的,有低头沉思默默祈祷的,有紧张得直打哆嗦的,也有好整以暇踌躇满志的,纷呈百态。

此时人群中忽的起了一阵骚动。

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骤然响起,“抓住他!他偷了我的荷包!”

很快,一个瘦猴儿般的少年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按住,他涨红了脸,瞪向仰着下巴的富贵少年,不服道:“你凭什么抓我?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荷包了?”

富贵少年哧了一声,伸手在瘦猴儿兜里一套,摸出一个彩绣金丝荷包,“喏,这不是?”

“那是我的!还给我!”瘦猴儿登时暴怒,挣开压着自己二人,伸手就要抢,又被两个壮硕少年按了回去。

“看看你那穷酸样,用得起这样的荷包?”富贵少年啧啧两声,“念在多年相识的份上,向我磕个头,小爷我就放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