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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派一病不起(22)+番外

褚墨用舌头顶了顶嘴里清甜的糖块,也朝清岳咧了咧牙,随即在留痕玉上写下几个字,’谢谢岳哥,我想回去’。

“回去?”清岳有些吃惊,皱着眉,一贯的笑容也浅淡了些,肃然道:“你可知你如今的状况?魔气虽已清除,但气血亏空,五脏受损,哪怕悉心调养也必然留□□虚之症,若是离开天玄门,怕是活不过半月。”

‘我要回去’。褚墨捏着留痕玉的手指有些发白,却未被清岳吓退,再一次写下这几个字。

清岳不是会强人所难的人,但他无法见死不救,这也是他私自带褚墨回来的原因,见褚墨如此坚决,他缓和了语气,“你可是山下有亲人?若是怕他们担忧,我遣人去替你报个平安便是。”

见褚墨低头不语,清岳继续劝道:“你如今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,若是重伤乱跑,你家人想必也不乐见得。若是你不放心他人,把住址名姓与我,我亲自去寻,可好?”

久未得到回应,清岳心下不免有些忐忑,生怕褚墨是个牛拉不回的倔脾气。

好在半晌后褚墨点了头,在留痕玉上写下了杨谨修的名字和启城的地址。

见褚墨没继续坚持,清岳松了口气,启城距天玄门不远,元婴修者御剑来回不过一个时辰,亲自跑一趟倒是不妨事,“我即刻出发,你且安心候着便是,最晚明日便回。”

次日清晨,清岳仍端着一碗药敲门进来。

褚墨坐起身子,抬起眼看他。

清岳道:“先喝药,当心凉了。”

褚墨接过药碗一口喝尽,仍是看他。

看着褚墨期待的双眼,在说谎骗他和实话之间斗争了片刻,清岳说道:“抱歉,有负所托。我抵达启城三里巷二号房舍时,里头空无一人,在屋外候了半个时辰,便擅自闯了进去,欲留书一封告知实情,却见屋内桌椅皆是薄灰,想必是几日不曾有人住过了。”

‘衣物可都还在?’褚墨飞快写道。

“衣物等随身物品都齐全,应当是未曾收拾。”清岳回道,“随后我便去询了几位邻里,皆道自三月十七后不曾见过此宅有人出入。”

三月十七正是褚墨与杨谨修一同出去的日子,也是清岳捡到褚墨那日。

想起当日那汹涌的人潮和倒在地上的杨谨修,褚墨掀开被子便要起来,却被清岳按着肩膀坐回去。

“我已派了几名弟子到启城打听,若有消息随时回讯,岂不比你亲自去找更快?况你身体虚弱,若亲自去寻,恐人未寻到便自行倒下了。”

“你且放心,我已确认过,三月十七虽踩伤了几人,却无甚大事,想必你兄长只有事耽搁罢了。”

褚墨认真看着清岳,见他眉目清朗,语气笃定,才将信将疑点了点头,在留痕玉上写了个谢谢,又找他要纸笔,简单写了一封书信,托他送给陵城杨家。

清岳拿信走出房门,便见黄莺在院子里朝他跺脚,忙回身关门,朝黄莺打了个手势。

二人走出小院,黄莺才说道:“大师兄,你骗他做什么?”

清岳问道:“我何曾骗他?”

黄莺鼓着腮帮子瞪他,“当日踩踏分明死了七八个。”

清岳却是笑,“当日死者墓葬我皆一一探寻过,有女三人,老者一人,余下三名皆是青壮男,褚墨兄长虚岁十四,可不在这行人之中,如何说我骗他?”

黄莺惊了,显然没想到往日诚实可靠的大师兄竟是这样的,“可是……你说当日没有死者,这不是骗他是什么?”

“我何时说过无死者?我只说踩伤了几人,这岂不是事实?况且死者中并无他要找之人,何必说出惹得不快?”清岳笑容淡下来,“师妹,今日造访有何要事?”

见清岳不愿再谈,黄莺识相的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,“没什么大事,就是来看看墨墨恢复得怎么样了。”

“还需调养一阵才能见起色,十日后方可下床。”清岳说道,“你自进去看看,正好与他解解闷。”

“师兄!”见清岳说完便要走,黄莺忙叫住他。

清岳回头,“何事?”

许多问题在舌尖转了又转,黄莺最终只保守性的问出了一个问题:“师兄,你觉得墨墨怎么样?”

清岳转过身,思考了片刻,说道:“聪明,谨慎,重情义,识时务,坚韧,是个好孩子。”

“难得见老是说客套话的师兄这么认真夸一个人。”黄莺笑嘻嘻道:“这么说来他很适合修行咯!”

“不见得,修行光有心性可不行,还需资质。”话虽如此说,清岳表情却是柔和了许多,笑道:“他心性算是过关了,我去找静师叔要些好药,尽量在七月前将他身子调养好。”七月初一便是天玄门弟子选拔大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