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到荼蘼花事了(297)

我点点头，“嗯，那我进去了。”

和江湛分开，我在三楼找到陈棠和蓝芜，他们正在商议张院长的后事。

见我来了，蓝芜的眼眶再次泛红。

陈棠也是垂着脑袋，病恹恹的。

我强打起精神说，“把张院长和孩子们葬在一起。”

他们没有异议。

在医院走完程序，我把张院长接回别墅。

而江湛的车一直不急不慢的跟着我。

我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守护我。

我们守了三天灵，每晚江湛都会过来。

不过碍于陈棠，他不会进别墅。

他只是待在外面等我出来与他说上几句话。

张院长下葬的那天，江湛也去了墓园，他捧着一束白色木棉花放到墓前就回了车里。

葬礼没多少人。

都是福利院的孩子。

大部分都是来自五湖四海，很多人离开江城便再没回来。

我的目光穿梭在人群里。

扫了一遍都没发现戴维的身影。

他就在江城。

可他没有来。

我问陈棠，“你的好兄弟戴维呢？他怎么没来参加葬礼？”

陈棠私下一直都与戴维联系。

“他没来吗？”

葬礼事多，几乎都是陈棠一手操办，他忙的晕头转向。

我冷冷提醒道，“以后离戴维远点，他可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
陈棠不解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
本来想瞒住陈棠，可现在张院长已离开，我没必要再顾及戴维的面子。

我把那天医院发生的事同陈棠说了。

他震惊问，“戴维害过张院长？”

我点头说，“替我做事的侦探手里握有证据。”

我怀疑风眠的事与戴维有关。

但怀疑归怀疑，没有证据都是徒劳。

陈棠听到真相很久没说话，看得出他很伤心。

戴维是他最好的朋友。

张院长是他的亲人。

发生这种糟心事，谁的心情都不会好。

但我没有安慰他。

陈棠不是孩子。

有些事他需要自己面对。

等葬礼结束我找到江湛的车与他一同去了他的公寓。

江湛离开江家后一直住在市中心的公寓里。

我是⚹来。

里面照旧是一贯的冷色系。

很是符合江湛寡冷的性格。

我坐在⚹的沙发上问他，“风眠的事查的如何？”

他松了松领带坐在我旁侧道，“捅伤他的那几个人已经抓到，现在正关在警局。”

我追问，“他们交代了吗？”

这事绝对是买凶杀人。

“没有……”

江湛伸手把玩我的长发淡淡解释说，“那些人拿钱办事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雇主是谁！再说，干他们这一行的都有规矩，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背叛雇主。”

我笑着嘲讽，“连人都敢杀却没胆量承认罪行！真是讽刺。”

江湛还想摸我的脸，我烦闷推开他，“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，我得亲自找戴维聊聊。”

不管是不是他做的。

张院长的事他必须给我个交代。

江湛点点头，“我陪你去。”

我没拒绝江湛。

因为我根本找不到戴维。

想要找到他我只能靠江湛。

江湛当我面打了一个电话。

让他手下的人去找戴维。

很快我们在江城的一家酒店找到戴维。

我让江湛在外面等我。

进去时我看到戴维站在落地窗前，穿着浴袍望着窗外。

他的背影孤单寂寥，还是我记忆里的那个阿维哥。

面容未曾改变。

可那颗初心变了。

我走进去问，“你就没有想要对我解释的？”

他似乎知道我会来，背着我嗓音轻道，“小蘼，我等你很久了。”

我怔在原地。

戴维缓缓转过身，脸色苍白的可怕，像是行就将木的老人。

他微微一笑，“小蘼，福利院的事是我做的，张院长也是我害的，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？”

我没想到戴维承认的如此坦然。

尽管在路上我做好与他撕破脸皮的准备，可现在我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。

我身体软在沙发上，情绪难过的说，“曾经的你是那么那么的善良，为什么要做出这种残忍的事？阿维哥，你真的太残忍了，残忍到我似乎从未看懂你。”

我还记得戴维刚出现在江城的时候，见到他的背影就足以令我欣喜。

我很少对别人提及戴维。

因为他贵为戴家公子，身份尊贵，前途一片光明。

而我只是福利院的孤儿，卑微如尘，是没有资格结识戴维这种贵公子。

可他没有嫌弃我。

他偶尔会来福利院看我，还会寄来我喜爱的甜食。

故人相逢的那天，他还特地派人给我送来甜食。

只有他，还始终记得我的喜好，把我当成小女孩来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