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到荼蘼花事了(157)
她应当是真疯了。
我让随后赶来的宁然送秦诺去精神病院,然后又在秦家转了一圈,在后院我遇到了江湛。
此刻,他站在一颗桃树下望着灰蒙蒙的天空,一袭黑色西服衬的男人神情冷漠。
微风拂过,艳红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上,颜色搭配的有些刺目。
我走过去问他,“你相信是自杀吗?”
他偏头看着我,嗓音冷然道,“是不是自杀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死了。”
嗯,秦天死了,我与他的恩怨也随之烟消云散。
那时,我不知秦天的死正是我眼前的男人所为。
他为了我,不惜逼死秦天。
因此瞒了我很久很久,甚至因此我们产生了无法磨灭的间隙。
江湛似乎不想与我讨论秦天的事,他望着诺大奢华的别墅说,“秦家已不复存在,你抽时间带蓝芜去办理遗产继承手续。”
我懵逼的问,“你怎么知道秦天把遗产留给了蓝芜?”
秦天资产众多,蓝芜虽是他的亲生女儿,但他向来偏心秦诺。
还有秦诺存在不可明说的关系。
我不觉得秦天会把全部遗产留给蓝芜。
江湛抬手替我摘下落在我头发上的桃花,特霸道的说,“我说留给蓝芜,秦家就是蓝芜的,还需要理由吗?”
第115章
注定是敌人
江湛是江城的王。
他说什么自然就是什么。
没有谁敢违抗他的命令。
不过我清楚,他能帮蓝芜是看在我的面子上。
我冷淡的说,“谢谢……”
江湛一怔,他垂眸浅浅打量我,“陈荼蘼,你刚才说什么?”
我以为他没听清,提高音量道,“谢谢……”
“陈荼蘼,有本事你再说一遍!”
男人的嗓音暗含警告。
我不懂哪里惹到他了。
他帮我,我道谢,这之间有错吗?
我特别怂的没敢说话。
这时,江致匆匆找来,说是公司有紧急事务要处理,临走前江湛皱着眉提醒我,“以后不准再提谢谢二字。”
我多嘴问了一句,“为什么?”
“你这样让我觉得我们很陌生。”
我:“……”
我们之间很熟吗?
我搞不懂江湛的脑回路,也懒得去猜,想着大仇得报,心情大好的开车去了明月山。
那里葬着我的父母。
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们秦天已死的消息,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,但也算得偿所愿。
路过花店,我进去挑了几株母亲最喜欢的满天星。
找到墓碑,我惊奇的发现墓碑上放了一束满天星,上面还沾了些露珠。
应该是有人一大早就来拜祭我的父母。
可……
除了陈棠,我没有别的亲人,也没几个人知道母亲喜欢满天星。
难不成是陈棠来过?
我被自己的脑洞吓到,赶紧取出手机给国外医院打去电话。
但陈棠的主治医师告诉我,陈棠依旧昏迷中,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我失落的哦了一声挂了电话。
我坐在墓碑旁,望着父母年轻时的模样,喃喃自语道,“不是哥哥,那又会是谁呢?”
没人回答我。
整座山静悄悄的,只有微风拂过,带走我对双亲的思念之情。
我在山头一直待到傍晚才离开,夕阳西下,我一步三回头的望着逐渐模糊的墓碑,脸庞被泪水淋湿。
我的车停的较远,大概离我有三百米,走了没几分钟,天空又下起了雨。
雨势来势凶猛,我找不到避雨的地方,我正打算脱下外套避雨时,头顶上的冷雨忽而消失。
我抬眼看到戴维穿着浅灰色的外套撑着一把透明色的伞。
我好奇问,“你怎么在这?”
他温和一笑,“陈棠是我的朋友,我替他来祭拜父母。”
哦,原来满天星是戴维送的。
他把手中的另一把伞递到我手里,嘱托说,“下山的路有些湿滑,你跟着我走。”
我点点头,乖巧的跟在戴维身后,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影,我有好几次都想问他,为什么非要与我作对。
他明明知道我和秦天有不能化解的私人恩怨,可他不打一声招呼的夺了我想要收入囊中的市场。
这让我心里很不爽。
但不爽归不爽,戴维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。
想到这,我心里郁结吐了口气。
再次抬眸时,戴维已经停下,他背靠在一颗梧桐树旁侧,嗓音淡淡的说,“小蘼,我知道你对我心存不满,理论上我们是商业竞争对手,但私下我们是自小长大的玩伴,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,但现实是残酷的。”
我跟上去,站在他身旁,挑着眉问,“你想说什么?”
他神色严肃,珉紧唇,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