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书后我拿的剧本和别人都不一样(54)
原以为是推辞之语,李曦耀同他对视,发觉他眼神安定,神色居然颇为认真,仿佛是真的这么以为的。
李曦耀想了想,意外地认可了他这种说法:“说得也是。”
慧门推演讲究见时知几,旁人或是走一步看一步,或是走一步看三步,这门心法却要人做到走一步看十步。
李曦耀最擅长推演测命,一盘棋下到这里了,再加上他棋艺本就不如褚徵,照理说棋局的结局是理当猜得到的。
但他此刻却抛弃了以往“宿命论”的想法,反而来赞同褚徵。
“既然如此,弟子便替掌门保管这一局棋,来日我们再继续。”
“行嘞。”李曦耀站起身,拍了拍有些发皱的衣袍,抱怨道:“当掌门就是累啊,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处理。”
褚徵淡淡地笑了笑,也舍去了往日客套的一面,“如果弟子没记错,宗门内大小事宜似乎都有执事堂处理。”
这话说得可不算客气,李曦耀横了他一眼,又嘟囔了几句责怪褚徵不给他面子和孩子大了管不住之类的话,便晃晃悠悠离开了。
李曦耀虽然走了,褚徵却仍坐在原地,驻守管理雪降海的弟子不敢轻易上前收拾他们留下的残局。
他坐得太久,雪花已经落满了整个衣摆。
法衣自动将雪花隔离开,融化后的雪花和新落的雪花叠在一起,镜子般折射着天光。
褚徵略略抬手,水汽便蒸发似的消散了。
丁昭昭身上的那枚耳坠传来的气息告诉他,她已经进入寒雷峡谷了。
寒雷峡谷凶险异常,以丁昭昭的能耐,十有八九是出不来了。
他遇到过很多人,“丁昭昭”对他而言也不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存在。
他隐约记得,在很久很久之前,她也是尝试过来靠近他的。虽然后来的大部分时候,她都以一种存在感很低的姿态活在他的故事里。
然而这一世,她有些不同。
不同于许多人处心积虑,却又一眼能看破的接近,她的出现,倒像是没有明确的目的导向的。
但这也影响不了什么。
她眼里的防备是真实的,和其他所有人一样。
在他真实的身份暴露出来后,过往对他或亲热或恭敬的同门、师长纷纷对他避而远之,哪怕到后来他被关在笼子里,那些人还会露出厌恶又畏惧的神色。
“看那个怪物。”他们说。
从这一点看,丁昭昭并没有什么不同,只不过是万千个他们之一。
同她一道的宁瑶倒是早就言行奇怪,诡异之处颇多。
她选择进入寒雷峡谷倒是不出他的意外。
想必对方此刻,正守在那里守株待兔吧。
褚徵不知为何有些想笑。
这样一想,让对方如此大动干戈却又白费力气倒是他的不是了。
褚徵略一思索,取出了一枚封存已久的羽毛来。
那羽毛生得艳丽非凡,呈现出一种金属光泽的绿蓝色,色泽浮金,自羽毛主人赠与他以来,他还从来没拿出来过。
羽毛在他的手里微微发亮,很快光泽又消散了,重新回到褚徵体内。
是时候叫叶天颂回来了。
第28章 新的任务线
天机阁上至十一层为禁地,非持有令牌者和掌门不得入内。
十一层是天机阁核心的门户,中央修一座铜钱型莲池,里头喂的却不是鱼,而是阁内弟子四处搜寻来的“气机”。
莲池中央供奉着一樽巨大的纺锤型铜鼎,外头描了一层特殊的涂料,使铜鼎看上去如同金铸一般,光泽闪耀。
这一樽铜鼎不舍昼夜地转动着,里头转的是所有人的未来,所有人的气运。
阮飞桐从未仔细思考过自身命运一事,但她关注弘人仙宗将来何去何从。
她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宿命论者,但她认为,冥冥之中有些东西,绝非他们可以触碰。
李曦耀一走进十一层,就看到阮飞桐垂着臻首,盯着气机池看,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。
竟是连门都不进,非要等在门口守着他了。
“怎么?看清楚自己的气机在哪了吗?”
阮飞桐一抬头,便看到李曦耀弯着眼睛朝她说了句玩笑话。
心里虽然知道掌门是有意缓和情绪,但阮飞桐还是没能抑制住心中不满,“掌门,罗霄屡次妄动,实在不堪大任。”
她跟着李曦耀一起上到天机阁顶层,一路上语气平静地向他陈述了罗霄的所作所为。
“早在您要将此事委托给他时,我便觉得不大合适。此人刚愎自用,兼之多次先斩后奏,不顾大局,实在缺乏眼界和大局观。”
“他存心构陷一名弟子,说起来本就失职,愧对自己的身份;枉顾您的筹谋妄自处置关键的‘星目之人’,更是影响了我们的全盘计划,破坏大局;我多次劝诫他他不听,实则是无视于我,一意孤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