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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会影响我除妖的速度(223)

万乐说道:“没有那么简单。”

几人都有些莫名其妙,万乐却说:“没那么简单的。”

单秀说:“什么意思?”

“他走了怎么办呢?”万乐问。

几人同时沉默了。

万乐的想法中并没有关于前途和命运的部分,他也看不到仕途,只是想:“其实这条路一开始通往的就是分别。”

骆文端可能会走,角龙成仙,力可撼天,真的能留在人间吗?

在人类的世界中,出现了完全倾斜的权威力量,没有了稳定的平衡,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?

宁武雀说:“交给他来想办法吧,你休息一下吧。”

“哦。”

宁武雀难得温柔一回:“当成是给他的考验。”

万乐并不想给骆文端考验,他只是无可奈何而已。

他想,这些朋友应该也是骆文端找来的陪他的。可能是看他这些日子萎靡不振,忧思过重,所以才找人开解他。

万乐确实觉得开心很多,但心里头始终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着。

几人玩到深夜后才意犹未尽地离开,万乐喝了点红酒,终于在凌晨感觉到了困意,在他们走后不久挣扎着睡着了。

还没有睡醒,就感觉到有灯光晃着自己的眼睛,万乐有些烦躁,身体感觉到还在深夜,翻身继续去睡,可是又感觉不放心,最后还是一掀开被子,看见骆文端坐在自己的书桌前,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。

万乐一下子掀开被子坐起来,看清楚了他手里的东西,正是他的日记本。

骆文端显然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,已经翻了一半,看见他醒了,也没有被抓住的自觉,甚至仿佛是故意让万乐知道自己在看一样。

万乐下了床就要去抢,骆文端没让他抢到,万乐急得眼睛和脸一起红了。他打不过骆文端,又不想让他看,又急又气大喊大叫了起来。

万乐崩溃地跺脚,让他还给自己,骆文端只是坐在转椅上,沉默地看着万乐。

万乐感觉仿佛是自己是个透明的人,不穿衣服被扔在大街上看了个精光,他像个孩子一样耍了半天疯,骆文端不闻不问,只是在旁边看着,万乐绝望了,一屁股坐在床上,哭了起来。

骆文端这才动了,伸出手去,要去抱万乐,万乐像是鱼忽然被捞出水里一样剧烈地要挣脱,骆文端以一种不容拒绝地姿态拥抱住他,万乐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,仰头嘶声哭了起来,眼泪汇成河流顺着脖颈流入睡衣。

万乐大哭也就只有半小时,剩下的时间都在缓解自己的情绪,偶尔抽泣一下,擤鼻涕,折腾到了凌晨四点多。

无论万乐如何抗议,都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,骆文端脱鞋上床,让万乐躺在自己的怀里,看着自己看完了那本日记。

那些万乐自己写出来的东西,日日夜夜看了无数遍翻烂了的东西,拿在骆文端手里就像是多么令他深恶痛绝无法接受的破烂,他闭上眼睛抗议。

骆文端也不在乎,一字不落地看完,天都已经亮了。

天亮之后,骆文端还宣布了一件事:“你要去看医生。”

万乐失眠已经持续了有很多年了,在最近一年格外严重。他也感觉自己这些日子有一种在精神上提不起重物的感觉,很容易就被一点事击倒,被一些微不足道的细节刺激,说出伤害人的话,越伤害别人,他就越觉得痛快,可伴随着痛快也越觉得悲哀。

骆文端显然已经忍耐了万乐一段时间了,他谨慎地规避开这些精神上的问题,还请了万乐的朋友来陪万乐,但是万乐没有好转的迹象,所以才忍无可忍地用了强制的手段。

万乐又想说“我不去”,但是看见骆文端的表情,这话还是呐呐地咽回去了,只能去穿衣服。

他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卫衣,穿上了骆文端拿出来的巨厚的羽绒服,跟着骆文端出门了。

他好久没有出门,感觉外面实在是过于空旷,这世界过于大了,他因此生出一种绝望无助的感觉来,主动拉住了骆文端的手。骆文端马上回握住了,用拇指蹭了蹭他的手背。

“见了医生,”骆文端交代说,“要实话实说。不要有所隐瞒。”

万乐很听话地说:“嗯嗯。”

骆文端又笑了一声,万乐不知道他在笑什么,抬头看了他一眼,骆文端已经不笑了。

骆文端有手机,万乐还是第一次见到,他拿着手机预约挂号,打出租车扫码付款,操作得非常熟练,万乐想说我没有你的手机号,但一想,好像他俩现在还在秋后算账的阶段,他还得看完医生才能定下来生死,现在要手机号,不太合适。

骆文端送他到前台确认预约,前台看见骆文端显然都被帅懵了,年轻的小姑娘常规的几句话术被她说得春意盎然,眼珠子精亮,问道:“是本人问诊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