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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婚(2)+番外

靳炎面色阴郁,一个字不说。

“兄弟,这事可不是乱猜的,你你你……你冷静点,蒋衾怎么在外边有人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看到了还是抓着铁板钉钉的证据了,蒋衾跟你摊过牌吗?捕风捉影是夫妻感情大忌啊我可告诉你,何况蒋衾那种人他有可能出轨吗?你不出轨就不错了!”

靳炎冷笑一声,仿佛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去。

卫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,半晌才见他伸手比了个九的手势。

“九个月,”靳炎说,“九个月没让我碰一指头。”

卫鸿:“……”

“一开始是身体不舒服,上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来。回来就开始工作忙,抓着出差的机会就往外地跑,然后说我晚上打呼噜非要搬到书房去睡。各种各样的理由,总之就是不让老子近身。”

“每天晚上听他在隔壁睡觉我都欲火焚身得恨不得撞墙,这是我家啊,他娘的这还是我家吗?!有这么不人道的吗?!开春的时候什么办法都使出来了,只差没下春药了,人家说不愿意就是不愿意!”

靳炎把筷子猛的一拍,差点打翻玻璃碗。

“我跟你说,他简直就把我当污染源一样走路都避着,要不是当着孩子的面他简直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一个字!你媳妇有这样对你吗?我不说九个月了,就说一个月!你受得了吗?”

卫鸿果断道:“提都别提。”

靳炎冷笑一声,“知道昨天是怎么打起来的吗?昨天下午趁孩子还没回来的时候,他在厨房做饭,我就在那看着特别没法忍,就过去想跟他聊两句。”

靳炎嘴里的“聊两句”显然不能完全概括他的行动,不过卫鸿大概能想象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老子还没干什么呢,他就转身往外走!结果我追上去他还让我走远点!你说我能不气吗?!那时我还忍着跟他说道理呢,没说两句就拉扯上了,结果他娘的这小子就开始动手了,后来还拿红酒瓶子对着我砸!你说这要砸实了,我现在还能坐在这?!”

卫鸿点头严肃道:“婚内强奸未遂,确实不该坐在这了。”

靳炎火冒三丈,怒道:“什么叫婚内强奸,老子是他男人!这是老子的合法权利!剥夺我这项权利就他娘的是违法!”

卫鸿:“……”

“我告诉你,要么蒋衾真的得了什么病——这个我能接受,要么就是他在外边有人了,妥妥的。前一种几乎不可能,我知道他正常得很。后一种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,不然他不会把我当重度污染源一样整天躲着。”

“……我还是觉得蒋衾不大像出轨的人……”

“我跟你说卫鸿,你不了解他。我们刚处对象那会儿有个人老纠缠他,他跟那人就现在这种态度,恨不得呼吸都拿个透明玻璃板儿隔开。我老早就觉得他这样对我肯定有问题,就是没抓到证据。”

靳炎脸色都扭曲了,杀气腾腾道:“要是给我抓到是谁,看老子不活撕了他!”

卫鸿只觉得眼前这男人是长期得不到满足导致欲火太旺烧坏脑子了,他谨慎的想要不还是给他请个心理医生比较靠谱,请他出去嫖就算了,风月场合里找个蒋衾TYPE的比较困难。

就在这时靳炎手机来了条短信,是他跟蒋衾的心肝儿子黎檬小同学:

“爸我就跟你说一声今天下午逃课了,反正学校的课也没什么意思。我找到蒋衾了,你这个没用的看不住老婆的男人,我去帮你把蒋衾给哄回来。”

靳炎的手指颤抖着。

卫鸿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,半晌说:“好孩子,养儿防老这话尼玛真没错啊!”

2、第 2 章 …

“养你就是讨债来的,”蒋衾说,“上来坐。”

黎檬麻溜儿的爬上酒店大床,和蒋衾肩并肩的坐着,看他手里那本德文原版小说。

黎檬和蒋衾没有半点血缘关系,然而他俩有着各种方面惊人的相似:脾气、性格、爱好和长相等等。更显著的一点是蒋衾智商极高,而黎檬也不遑多让,上学以来一共跳过三次级。

周围一圈朋友多次怀疑他们是失散多年的亲戚,要么黎檬就是蒋衾十几岁时搞出来的种。然而靳炎多次铁板钉钉的否认这种可能性,一副“这是缘分啊你们这帮愚蠢的人类”的表情。

黎檬看了一会儿,说:“凶手是那个滑雪教练。”

“不要每次看到一半就忍不住炫耀你知道剧情,小心把你赶出去。”

“你忍心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吗蒋衾同志!”黎檬指责道:“不给做饭离家出走就算了,区区剧透小事都这么计较!”

蒋衾无言看他。

“……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嘛,”黎檬立刻把尾巴伸出来摇摇,问:“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蒋衾同志?要我押着靳炎同志上门负荆请罪吗?差不多得了啊我跟你说,现在回家你还能享受到帅哥儿子的撒娇卖萌脱衣舞豪华补偿套餐,晚了可就米有了!米有了!心动不如行动你还是赶紧跟我回去吧!”

“……黎檬同志,”蒋衾说,“你跟靳炎真是亲父子,毫不掺假的,耍无赖都这么相像。”

他穿着酒店提供的厚实白色浴袍,目光因为少了眼镜的遮挡而显得更加清晰明亮,修长的眉毛微微挑起,一看就完全不吃黎檬那一套。

“你又不前凸后翘,又没有36D,就算跳脱衣舞也没什么看头。再说就算你会跳也不能掩盖身为学生却逃课的事实,按我的脾气应该把你揪去学校让你对着教导主任跳一跳。”

黎檬张口结舌半晌,突然否认:“不要,她会爱上我的。”

“相对于脱衣舞,你需要苦恼的是另一件事,”蒋衾说,“靳炎和我离婚之后,你打算跟谁?”

黎檬知道谈话终于转到他最不希望的那个方向去了。

就像每个在父母离婚时被问“爸爸和妈妈你到底想跟谁”的小孩一样,黎檬的第一个念头是:瓦勒个擦!小爷不想回答!

“我希望你跟靳炎,”蒋衾道。

“——啊?你不要我?”

“靳炎是你亲生父亲。”

“可你是我妈啊!”黎檬立刻伶牙俐齿的接上下一句,“不是亲妈胜似亲妈啊!”

蒋衾盯着他看了半晌,终于叹了口气。

“黎檬,”他疲惫的道,“你知道你名下有时星娱乐百分之七的股份对吧?”

“就算……”

“时星娱乐没有上市,股份全掌握在当初几个主要股东手里。靳炎有百分之四十,你有七,我有十二,你知道游离在外的股份有多少吗?”

黎檬瞬间反应过来:“百分之四十一!”

“是的,”蒋衾说,“非常微妙的数字,恰好比靳炎的个人股份多那么一点点。也就是说,只有当我或者你跟靳炎站在一起的时候,他对公司的掌控权才是完全保险的。”

“换个角度说,如果你跟我在一起,完成财产分割后靳炎的股份比例为二十六,作为监护人我除了自己的二十六之外还掌管你的那百分之七……”

“那不是很好吗?你成大BOSS了,可以去公司把那群恨不得黏在我爸身上的小明星都赶跑……”

“太天真了,”蒋衾说,“这意味着游离在外的股权大于我或靳炎,只要操作得当,山河易主是完全有可能的事。”

黎檬的世界观顿时受到了震撼,“那……你……你就别跟靳炎离婚啊!”

蒋衾冷笑一声。

黎檬穿着校服衬衣,五官带着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稚气和鲜明,皱起眉来的样子有种靳炎特有的味道。

不过靳炎给人的感觉是深邃沉肃,黎檬年龄没到,只让人觉得烦恼。

“是因为上次那个女的吗?据说已经摆平了啊。靳炎心里是有你的,你不知道他知道这事时手都抖了,一个劲跟卫叔叔说:‘给她多少钱都没问题,就是千万别给蒋衾知道,不然我就去跳楼……’”

“哦,他说过这话?”

“比真金还真啊!可惜后来你还是知道了,那段时间我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叫人在窗子外边装一圈护栏,万一真跳下去可怎么办?”

蒋衾拍拍黎檬的头,说:“要跳早跳了,嚷着要跳的人才最不会跳,别担心。”

黎檬深以为然,随即觉得不对:“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离婚的啊?”

蒋衾皱起眉,仿佛十分迟疑。

但是他有个让黎檬小同学很满意的地方:靳炎经常说“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!”,而蒋衾则尽量把成年人的世界展现给孩子看,并引导他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,去寻找答案。

果然他最后还是说了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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