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师礼貌的点了点头，“打扰了。”
进去后，林琼给人倒了杯水，律师没喝直接进入主题。
“据我所知离婚是林先生提出来的。”
林琼点了点头，“没错。”
说着有些紧张问道：“你说我离的成吗？”
律师点了点头，“当然，婚姻是个人自由。”
说着拿出拟好的文件，想着付行云交代的，“但是林先生要是离婚的话，财产分配方面会亏很多。”
林琼倒不在意，“没事。”
律师咽了下口水，“可能只有九牛一毛。”
林琼一听瞬间眼睛晶亮，“是吗，那太好了。”
付行云那样企业家的九牛一毛也够他活几辈子的了。
律师：……
“我只是打个比喻，林先生分得的钱会比这少上许多。”律师开始补救。
林琼：“那会有一分都分不到的情况吗？”
律师摇了摇头，“不会，因为家庭贡献是两个人的事，他有你也有，分得财产才是公平的。”
林琼松了口气，“能分到钱就行。”
律师听了立马改口，“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呢？”
“……”
律师：“我能询问下是什么让您和付先生感情破裂吗？”
据他所知两人的婚姻状况十分健康，不会为财米油盐发愁，也没有第三者的插足。
林琼摇了摇头，“没有破裂。”
律师听后不解，“那为什么要离婚。”
“因为没有感情。”
“……”
林琼说来惭愧，沉默了一会儿后道：“接下来的话你能帮我带给他吗？”
律师：“我不能。”
林琼：！
说着律师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，“但是它能。”
“……”
“是什么事情不能让您当面和付先生说？”
林琼的手握紧身上的衣料，“因为惭愧所以没法说。”
他和对方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他爱财惜命所干的荒唐事。
他觉得也是时候告诉对方了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勇气当着人的面说。
他害怕，害怕看到男人面上的神情，虽没发生过但林琼却想象了无数次，失望、嫌弃、愤怒、悲伤……
他知道他说完后会给自己找借口，但那些借口也不过终究不过是借口罢了，说什么都于事无补，他觉得这场荒唐事也该结束了。
付行云有权知道这些，哪怕他离婚后分得钱只有几千块也好，他想把这些都告诉付行云。
看着律师打开录音笔，林琼紧张的咽了下口水，开口便是那叫了一年多的称呼，“行云。”
这一声后他沉默了许久才继续，“对不起骗了你，其实一开始和你结婚不是因为爱情，那些都是我瞎说的，我是因为钱才跟你接的婚，对不起。”
说着深吸了一口气，“但也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，给了我很多，也让我过上了想象中的有钱生活，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，但你不要瞎想这一切都没有你的错，都是我的错，我坏坏。”
“你听到这些话后可能不想再见到我，我保证离婚后绝对不出现在你面前，我一定会消失的彻彻底底。”
最后林琼不知如何结尾，轻声说道：“对不起。”
律师见对方说完将录音笔关掉。
林琼：“麻烦你了。”
律师摆了摆手，“不麻烦。”
对林琼的渣男行为充耳不闻，毕竟是干律师的，什么恶心人的案件没见过，这些只不过是平日里最普通的。
说着收拾好东西站起身，“我会帮忙传达给付先生，谢谢您今天的配合。”
关门关闭的那一刻，林琼好像瞬间没了支撑瘫在沙发上。
他都说出来了。
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，这些话不知折磨了他多少个日日夜夜。
每每想起都觉得对不起付行云，愧疚一直压在心底，刚才说出后才一涌而出。
林琼躺在沙发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不远处的绿植看。
——
付行云看着眼前的录音笔眸光暗了暗。
“他让你给我的？”
律师点了点头，“林先生有话不敢当面给您说，所以拜托我传个话。”
“你先出去。”
律师迈出去一步后有些犹豫，“付总，用不用帮您把药拿过来？”
付行云瞧他一眼，“我现在状态很好。”
律师犹豫了下，“我怕您听完状态不好。”
“……”
可想而知这段录音有多大的冲击。
律师走出去后付行云看了那录音笔许久，打开之前还简单的猜测了下。
难道是林琼有什么事情瞒着他？
还是说做了什么错事？
最后按下播放键，对方的声音屡屡传来。
听到对方叫他的声音付行云心情平复了下，但越往后听，手便握越紧，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