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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恨歌(204)+番外

寅九面向着她,以左臂拦腰搂着她,飞身往外撤走。

寅九背向着李长弘等人,楼镜却面向着李长弘等人,她看着众人脸上各种骇异的脸色,心中为众人的惊骇而生出快慰之情,挥手作别,喊道:“李师叔,莫着急,我们迟早会再见面的。”

寅九将她拦起,楼镜脚步微微离开地面,轻轻飘荡着,两人已离开了客栈,进入道旁林中,为了避免李长弘等人追来,寅九不曾放慢速度。

寅九轻功不差,行动如飞,清凉夜风从背后吹过来,树木倒退,在月色下影影绰绰,楼镜感觉自己像是在飞,她的心也飞了起来。

她语气轻快,问道:“不是不自作主张么?”

她低哑着嗓子,像月色一般蛊惑人,“怎么又自作主张呢。”

寅九没有回答,闷着赶路,楼镜却揽着寅九的脖子,笑得开怀。

月色明亮皎洁,楼镜抬头望着,眼中满敛了月光。

听着胸口,怦怦的急跳声。

穿过林子,道路出现在眼前,前方不远停着一辆马车和两匹快马。

寅九将楼镜放了下来,两人走过去,玉腰奴坐在马车外,见到他俩安然无恙,说道:“看来还是逃不过夜里赶路。”

原来玉腰奴听到打斗声临近,贴墙一听,那两人打到楼镜屋里去了,其后战况愈演愈烈,使得楼镜不得不出手,她便知那客栈留不得。

趁着楼镜和蛇姬斗得正烈,动静闹得极大,能掩盖过车马行走的声音时,她抱着扶光,从后窗跃下,解开车马赶了出来,在此等候两人。

楼镜和寅九跨上马匹,趁着月光明亮前行。

往后道路不同,三人往江南去,干元宗,忠武堂和曹柳山庄却是要往另外三个方向走,若人不特意追来,是再也遇不上的。

三人赶了一日一夜的路,方才另寻到一家客栈投宿,玉腰奴在扶光身旁寸步不离,只有楼镜和寅九二人在楼下用饭。

用饭时,寅九右手收在桌下,不去扶碗,只用左手使筷。

楼镜看了两眼,不由得挑眉,“你右手怎么了?”

寅九动作一顿,摇了摇头,示意无事。

楼镜放下碗筷,不容置疑,“手拿上来。”

寅九沉默着,迟疑地将手抬了上来。寅九右手发颤,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,手腕发酸,连拿碗的力气也没有。

寅九的手要比她的下颚脖颈处的肌肤糙得多,掌心和虎口上有一层淡黄色的茧,手指上有不少细小的划痕。

“你的手受伤了?”

寅九取出牌子,写道:旧伤。

楼镜眼皮垂着,望着面前这只轻颤的手,心头忽然间似有一道灵光闪过,浮现一个难以言喻,不着边际的猜测。

若真是……

怎么会。

可楼镜动作先于思想,那猜测浮现时,她出手如电,一把捋开了寅九右手衣袖。

手下的手腕洁白,隐约可见皮肤下的青筋,楼镜将这条胳膊转了个圈,也没瞧见一处疤痕。

没有那截断了经脉,圆点似的疤痕。

楼镜皱了皱眉,不是。

果然是,胡思乱想……

楼镜顺势指间一落,要替寅九把脉。寅九手往后一抽,缩了回去,楼镜手指落了个空,按在了桌面上。

“……”楼镜道:“躲什么,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
不大高兴,她只是要输入些真气,助寅九疗伤。

寅九写道:无碍,过几日复原。

楼镜闷声应了一回,示意知道了,收回手用饭,再没了话讲。

楼镜也不大明白,心中为何突升一股沉郁之气,若说为了寅九,心里觉得也太过荒唐。

就为了寅九避她如蛇蝎,不愿让她把脉输入真气?自己何曾这样无聊,再者以往寅九又不是没躲过,那时候也不觉得如何。

她将其归咎到日益沉闷的天气上。

三人赶了一段路后,路上武林人士变少,行动方便起来,三人脚程加快,没过几日,便过了江。

玉腰奴没有带着扶光回梅花馆,而是带着人往风雨楼来,要借楼镜那块地方,金屋藏娇。

风雨楼深处江南腹地,比梅花馆更远离中原武林,不论是防着藏锋山庄和南冶派的人寻来,还是防着扶光离去,风雨楼都是块更好的地方。

楼镜一时间无从反驳,被玉腰奴死皮赖脸的跟上来,霸占了地方。

楼镜再回风雨楼时,已然入秋,金叶满地。

楼镜将寅九的住处调换了位置,安排到自己卧室左近,便于监视。

玉腰奴挑选了一处环境清雅幽僻的院子入住。

花衫比他们还早一步回风雨楼,自那夜里去追踪飞天鼠踪迹后,他便一直暗中跟着她,查清她与谁接头。

楼镜疑惑道:“你说她的雇主是柳卿云?”